我自幼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是村里有名的风水先生。不少人都喜欢请他去选阴宅,办白事。
我一生下来左手就比别人少了一根手指,村里人都说我是天下降下来的祸害,妈妈受不了舆论的压力抛弃了我们父子俩,爸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在小时候,村里人都对我避而远之,就算我考到重点高中也只有大伯一个人来庆贺。
在我高中毕业那年,邻村的大伯带来了一个恶耗我爷爷失踪了,毫无痕迹的失踪了。
在我赶回去的时候村里已经乱成一团了,都在忙着找我爷爷。
我第一时间就冲进了爷爷的房间,怔怔地看着如此整齐的房间,好像就是离去前的告别。我很清楚爷爷的习惯是杂乱有序。
这时,大伯也来了。我开口问大伯:“爷爷去哪了?”
大伯提起茶壶,一饮而下:“老爷子或许有他的事,找了也是白瞎,昨天还跟我唠着。”
我赶忙追问:“爷爷跟你说什么了?有说去哪里吗?”
大伯瞪了我一眼,“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我爸要是跟我说了我还会坐在这?”随后又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昨天…你爷爷把你爸带回来了......”
我一脸惊疑,“我爸?他回来干嘛?他还没死吗?”对于这个“陌生人”我心中没有半分好感,甚至是怨恨。
大伯又瞪了我一眼:“他是你老子!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看一眼。”
大伯又喝了一口茶,起身离去,到了门槛那,扭头对我说:“老爷子可能去很远的地方办事去了,你老子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你说。”说罢便扭头就走。
我缓缓地坐在凳子上,心中一片茫然,爷爷失踪?多年不见的父亲突然出现?
片刻的权衡后,我起身前往大伯家。大伯住在邻村,翻过村后的一座山很快就能到。
“小洛,你爷爷找着了吗?”恰好碰见的王婶关切地问道。
我摆了摆手:“大伯说爷爷可能去办事去了,我打算去看看我大伯。”
王婶有些担忧道:“你大伯不是住在邻村吗?现在快到晚上了,后山这会可不太平啊。”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村里的老人经常叨念着后山不太平, 我对这些都是嗤之以鼻。
我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好像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伴随着几句轻喃,顿时感觉天气又增加了一分阴沉。
我没有多想,只想加快速度找到爷爷到底怎么了,也看看我那个消失十多年的爹现在混成啥鬼样子。
走到村口的时候,老村长躺在躺椅上,周围许多村民都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村民看到我更是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杂种崽子,克死了你爸妈,现在还来祸害你爷爷!”
我对于这些是非言论不屑一顾,他们总是爱把一些神鬼论强加到别人身上。在医学上来说,我不过是一个先天左手畸形。
“村长,我爷爷就先别找了,他应该是自己走的。”我一边走边出声说道。
一旁的老村长缓缓起身,慢慢地低语道:“十万大山,鬼祟成群……孩子当心啊。”
我扭头应道:“知道了,村长。我会注意的。”
对于这个老村长我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小时候常常给我糖吃,是村里除了我亲人以外对我最好的了。
大概晚上八点钟我才走到了村里后山的山脚下。抬头望去,一片片阴云在山顶聚集,时不时还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看起来很是阴森诡异,我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也渐渐没了底。
“莫非这里真的有...有鬼?”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阴冷在身心蔓延。
上山的路是那些干活的人一脚一脚踩出来的,周边还是有许多杂草。
我一步步的沿着小路朝着山上探去,各种豺狼虎豹的嘶吼声传入我的耳朵,时不时还有几只鸟在我头上飞过。
我加快了脚步,这里的环境让我感到很害怕。
走着走着,我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头直冲冲的朝着树上撞去。我赶忙稳住了身子,正要转身离去时,头上湿漉漉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轻轻地抬头,看见那只老虎也在打量着我。我自认挤出了一丝友好的笑容:“大……大哥,这……这么晚还没睡啊?”
随后,我开始了我那死命地逃亡。一人一兽,在森林里表演了一段速度与激情。
“老虎大哥,这么晚了该睡觉了啊,熬夜对兽生不好啊!”
“大哥,别追了啊!我已经三年没洗澡了!”
慢慢的我发现前面已经没路了,前面是个向下的大坡,此时的我心如死灰。一边跑一边叫:“虎兄,前面没路了,咱转个场行不?”
……
后来,我从坡上滚了下来,当时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地上那个被我撞到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四个大字:
——十万大山
老村长说的十万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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