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了高中以后,由于学校施行的是封闭式管理所以每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回家的时候母亲跟马天保表现的都很和谐,看不出有什么任何矛盾。只是马玲总感觉对我跟母亲有很大的抵触。
那时候家里有一个复读机,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为了学英语买的,自从上了高中以后也没怎么用过,马玲有一次回来看见来了,觉得这是一个好东西,就想借去玩几天。只是一个复读机而已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马玲带回去玩了几天,等还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那天正好赶上我放假,我也是闲来无事,看着桌子上的复读机心想也还久没碰了,我听听这么久看音质变没变。一打开复读机,就听见里面有很细小的声音,像是有谁在说话似的,我很好奇,于是调大了声音凑过去贴上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复读机里面传出来的是马铃的声音,可能是当时马玲借去的时候偷偷录下忘记了删,里面是对我跟我母亲的一些诅咒,马珊正好在我旁边坐着估计也是听见了里面的内容,她肯定是要维护自己的妹妹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当时要是说生气的话多少是有点的,马玲在这里我们也没亏待她,管吃管喝的扪心自问对她还是可以的,可是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对我跟母亲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当时我完全可以把马玲找来跟她对质,问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转念又一想为了这么件事不至于,别再到时候闹得很僵了给马玲造成心理负担,毕竟还在一个屋檐下一块生活到时候不好收场就不好了,就当是小孩子不懂事搞得恶作剧吧,所以压了一下心中的窝火把录音给删除了。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提起过,马珊当时在场这件事她心里肯定清楚,当时不想搞得很尴尬所以就一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然后对马天保印象的改观是在高中的一次寒假,那天晚上吃完饭跟母亲围着火炉在聊天,这时候马天保在那不合时宜的跟母亲来了一句:“改天去买辆车开吧。”这句话把我说的一愣,我不晓得为什么他会提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他没有驾照母亲更不用说她连摩托车都不会骑,买车来干什么,再说了家里生活本来就比较清苦,没有多少多余的钱干别的。母亲这时候反应倒是挺快跟他说道:“买车来干啥,又都不会开,现在买车也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母亲说完马天保登时脸就拉了下来显得很是不情愿,我这次倒是没有袒护马天保也是觉得他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为什么会当着我的面提这种条件。但是看着在场的气氛不太对,我就假装跟母亲说累了想去睡觉了。
回屋以后安静了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听见了院子里摩托车的发动声,母亲追出去,问天这么晚了,马天保要去做什么。马天保气哼哼的也不搭理也不说去哪,就是一直说要走。最后母亲好说歹说马天保才勉同意留了下来。
事后母亲跟我说起过,原先我不在家的时候马天保就跟她提过好几次要买车的事情,但是因为都没有会开的,买来也没用所以母亲一直都没有同意,这次当着我的面说估计是想让我帮着他说服一下她,但是我一直没有发表意见把他搞得很是难堪,所以那天晚上才背对着我跟我妈耍起了脾气。
矛盾的慢慢升级时发生在我上大学的那几年,高中毕业以后我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只是去了一所普通的专科学校,马珊虽然考的比我好但是也没有过普通本科线,也是去了一所专科学校。上了大学就就更不一样了,虽然是在省内上的学但是也离着家也有四百多公里,一年回家的次数少的可怜,除了寒假跟暑假基本都不怎么回家。那时候母亲就时不时的跟我抱怨跟马天保合不来,说是马天保的性格很古怪,而且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那时候我上学经常不在家不晓得家里的情况,虽然因为上一次对马天保的印象变差了很多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还一直劝慰母亲都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在一起过日子锅碗难免碰着瓢盆,忍一忍就过去了,为了家庭的和谐我还一直在马天保面前数落母亲的不是,只是没想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换来的只是他的得寸进尺。
最后我才知道我不在的那几年家里面也没有给母亲撑腰的所以马天保变得越发的无所畏惧起来,对我母亲吆五喝六的完全把母亲当成了一个丫鬟使唤,要是耍起脾气来还会跟我母亲动手。那些年母亲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母亲天性懦弱的性格这些事情并没有跟我说起过,在外地我一直以为他们在家过的还行,虽然知道了马天保的性格有点古怪但是家里毕竟有好几个叔叔大爷母亲那面的亲戚也不少,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当时也怪我思想太简单了,家里面虽然亲戚不少,但是牵扯到家务事别人真的不好插嘴,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多说谁几句都不合适,所以平时遇见这种情况只是象征性的说几句而且话说的也不会很重,这种事谁也不想把自己牵连进去。就是因为这样周围人无休止的放纵才导致了马天保的野心一步步的膨胀了起来。
不光是在家里有时候在街上马天保跟人聊天的时候也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神态,尤其是他的嗓音又尖又细而且笑起来声音很是瘆人,所以那几年村里的人几乎都不乐意跟他在一块,碰见他有多远就走多远。但是也不知道马天保是真没眼力看不出别人的不乐意来还是他天生的脸皮厚,即便是这样还特别喜欢去别人家打扑克,往往是别人还在吃饭的时候他就早早的去了,也不管别人有没有情绪大马金刀的就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一副地痞无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