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哑奴做了饭端上来,珞渊看了看庆延没露一丝嫌弃,跟着自己吃了,心里安定了一些。
吃完接着聊天到晚上,庆延恋恋不舍的走了,再待下去对渊妹妹名声不好,尤其现在是多事之秋。
宜伯边收拾床被,边问珞渊:“奴婢真担心庆延王爷嫌弃饭菜简陋,继而轻视主子,可是俩顿饭都没有漏出破绽,应该还是原来那个对公主好的王兄。”
珞渊坐在梳妆台上梳头发,闻言笑了声:“才俩顿饭,希阳派人暗杀父王的时候方露出狼子野心,看前面那些年,不也是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王爷吗?”
说完顿了顿:“整个王宫除了父王,庆延王兄待我还算真诚。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变卦那天。毕竟我现在是前王上的公主,不知道明天来的是什么!”
宜伯噤了声,心里默默的说不管来的是什么,奴婢都会挡在你的前面。
转日,乐林敲响了竹沁殿的大门,带着一队御膳房的人进来,布置了一桌子精致的食物。
“珞渊公主,这些是英国的商人进贡的,长公主吩咐御膳房总管,以后按竹沁殿往日的份例按时上菜,你不用担心吃不饱了。”乐林说完等着珞渊感谢的话
却只听得冷笑一声:“可笑,进贡的东西原本就是本公主的,前几天怎么不记得给本公主送饭?难道庆延王兄问了我后希月羞愧难当了?”
乐林大怒,脸色通红:“你不要不知好歹,长公主被你连累脚崴了休息几天,好了后看宫中份例才发现御膳房这班小人没有送饭。”
“况且你现在身份尴尬,自己不提出来谁知道你有没有饭吃!”乐林接着小声嘀咕,可整个房间都能听到声音,惹得那些上菜的侍卫偷偷笑起来。
珞渊本来离乐林有段距离,闻言健步如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头偏向一旁。然后目光如炬,左右扫视那些笑的侍卫。
“你们在王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还不知道这宫里的主人姓谢,如今敢爬到主子头上了吗?我是先王的长公主,就连当今的文德王上还要给我父王找凶手,尔等贱民如何敢轻视于我!”一顿话说的那些御膳房的侍卫面红耳赤,从此不敢造次。
乐林捂着被打的脸,眼睛含恨的盯着珞渊。珞渊面无表情,眉眼扫到还敢抬头的乐林,冷笑道:“你不过是希月的一条狗,怎么替你主子办事学着点,说话之前要动动脑子,本公主身份尊贵可别你啊你的叫错了丢你主人的脸!”
真是岂有此理,长公主好心送饭菜,派自己贴身女婢也是给了极大的体面,怎么不知感恩呢!乐林恼怒珞渊的态度,扭头就回去了。也不敢拿这点小事麻烦希月,只是心里暗暗生了根。
御膳房的侍卫左右看看,出去前留下一句话,“公主,一个时辰后我们前来收拾。”
宜伯眼里充满担忧,她虽然气愤这些人势力,可怕主子惹恼了他们,被人暗地里使钉子。自己陪伴长大的尊贵的公主,怎么能受这种苦!
哑奴看着气氛凝滞,主动端起挨的最近的一盘菜就要出门。珞渊张了张嘴,声音一贯清冷:“回来吧哑奴,别扔了。”
说完拉着椅子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尝了起来。口腔缓慢的咀嚼着,山珍海味,吃起来食不知味,每道菜简单吃了一两口,就放下银筷漱口。
“行了我吃饱了,你们两个赶紧把剩下的吃了吧,凉了小心闹肚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珞渊踏上楼梯时回头看看宜伯还在那站着,哑奴把菜放下后也是没有动。
见这俩人还在拧着,珞渊无奈,只得揉碎了讲讲:“你们两个连本公主的话都不听了吗?我比你们更气,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被人送来当人情。赶紧吃饱,省的哑奴再做饭了。你们两个要是饿死了,我谢珞渊可真成孤家寡人了!”
话到最后,珞渊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是你们盼着饿死早点投胎另投明主?”
宜伯和哑奴低下了头,坐下来默默的拿起筷子,奴婢不可与主子同食,可也没有哪个奴婢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主子心里有数,以后就以主子马首是瞻,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公主吃的太少了些,这些东西跟没有动过一样。
看着精致至极的饮食,宜伯和哑奴双眼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泪花闪烁。她俩个不是要赌气绝食,只是想有骨气些,让别人不再看不起主子。
公主真的变了,懂得顾全大局了,若是往日,这些菜早扔了出去,看哪个还来用饭菜来摆谱。
可往日也没人敢这么嚣张的对待王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像是清楚的意识到公主的转变,宜伯哑奴手里不停夹菜,直到吃饱为止。从今往后她俩要吃饱穿暖,不能因为自己有恙没人保护公主。
珞渊对身边人可好了,她俩要成为公主手里的刀,绝不会再出现不听主子的话了。
珞渊回到二楼窗口,看着竹林满院,思考着父王的陵墓今日动工,什么时候能建好,还有庆延王兄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还有暗杀父王的凶手,如果希阳真弄出来个替死鬼,自己该当如何?珞渊不信满朝大臣都改头换面,肯定还有忠心父王的臣子,自己该用什么办法检测出来,以期来日……
宫里这些下人趋炎附势,墙头草居多,罪魁祸首是希阳,文德王上,德在何方?起的年号也不怕讽刺到自己!
这一件件事,都不由得自己这个后宫的落魄的公主做主,只能多操心想想多种可能,尽量利益最大化吧。父王,您不让儿臣随你去,儿臣就好好活着,看着狼子野心的希阳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庆延白天请完安后就去找珞渊,告诉她看修建陵墓的进度,和他在外边的所见所闻。每天御膳房的人按时送膳食,宫里安静静的就这样过了三天。
金銮殿内,布拉悄悄摸了摸胸口处的水滴状绿色宝石,看着大臣都退了朝,悄悄上前在希阳的耳边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