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中天北地,青云剑宗。
“外门弟子温胜,先天灵智不足,经脉寸断,修为全失,再无修道可能,现逐出宗门,永世不得再入青云剑宗。”
淡漠的声音响彻大殿。
温胜一袭素衣长衫,从大殿走了出去。
“果然还是被逐出宗门了,从亲传到内门,从内门到外门,温不胜啊温不胜,终究还是被抛弃了。”
两年前,中天北地宗派论武,温胜为宗门夺得第一;一年前,为救宗门弟子,力战群雄浴血奋战;八个月前,就出了宗门奸细,保住了宗门利益。
但自己也因为被奸细下毒,最终经脉全断,仅仅八个月,温胜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屡遭贬低,曾经那些被自己帮助过的人也开始落井下石,那些被自己救出来的弟子更是带头羞辱。
自那之后,谁也可以跟他较量,八个月,他就像是一个脚踏石一般任人踩踏,任人羞辱。
甚至还多出来一个温不胜的称号。
然而,走出几里地外的温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他的确是修为全失,经脉寸断,但离开宗门,不过是他演的一出戏罢了。
所谓不破不立,低到尘埃里的温胜领悟了剑道的终极奥义。
青云剑宗他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唯留下的只有失望。
离开了青云剑宗的温胜走出了中天地,来到了一个极其远的地方,开了一间杂货铺。
可为何他会领悟终极奥义呢?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温胜在一次濒死之时一场奇怪的梦说起。
在那个奇怪的梦中,温胜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他与那身影交谈了很久,最后那个身影在温胜醒来之前用食指点了一下温胜的额头。
虽然现在他想不起来他究竟跟那个身影谈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温胜知道,那是自己的恩人,否则,他现在早就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领悟了剑道终极奥义之后的温胜,在一处凡人城池定居,开了一家杂货铺,一家书馆,还有一家茶馆,并且更名为了温不胜。
... ...
在一架马车上,一位白胡子老头手里面拿着一本破旧的书。
看样子这本书绝对很老了,少说得有百年。
“爸,我看我们还是放弃吧,这聚气之术,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学习到的。”
徐老捧着手中的古书,满是惆怅。
“不能释怀啊,我徐经年,三十岁从商,五十岁就成为了我武朝最有权势的商人,七十岁举国闻名,如今年已八十有三,原以为此生以无牵挂遗憾。”
“可三年前,青松山上见那云林道人,百十余岁,可赤手搏虎,可举巨石翻山,满眼羡慕啊。”
“难道我徐经年,此生与长生无缘,与修行无缘吗?”
徐老想到这微闭着双眼,徐从文看自己的父亲这般失落,心中也很是失落,他也不希望自己为了金钱无为一生。
马车行过一个青石板的街道,茶香瞬间吸引了徐经年。
“从文,你有没有闻到茶香?”
“爸,好像的确有茶香,很浓郁啊。”
徐经年拉开窗帘,迎面就看见了路边一座茶馆。
上面一个大大的茶字瞬间就吸引住了徐经年的目光。
“停车!停车!”
徐经年吼道,车夫立刻刹住了马车,徐经年也不管其他下了车就冲向了茶楼前。
“神迹!神迹!这就是神迹啊!”
徐经年看着茶楼上的茶字简直心中万分激动。
徐从文看着茶楼上的茶字倒是没有多余的情感,除了赞赏这字写的真是不错。
走进茶楼,浓郁的茶香萦绕在徐经年的周身,聚气的那层屏障他居然打破了。
“成了!成了!”
徐经年仔细地感受着,真的,自己真聚气成为了修仙者!
“这是哪位强者的茶楼!”
徐经年太震惊了,修行需要灵根跟灵智,而他年龄八十多了,灵根更是极差,聚气本就是徐经年的幻想。
“我太走运了!”
徐经年心脏不停的跳动,开始仔细打量起来店铺。
“您好,这位客官,您想喝什么茶?”
一位店小二走到徐经年的身边问道。
“都可以,都可以。”
徐经年走到一个没有人的桌前正襟危坐。
徐从文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重视也不敢插嘴坐到了徐经年的身边同样十分严肃。
“从文,记住,千万不能失礼,这里肯定是一位前辈的茶楼。”
“爸,你怎么这么确定?”
“茶楼上的那个茶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更有数千大道之缥缈,万千变化之真意,这里一定是一位境界可怕的大能的茶馆,刚刚为父擅自进入已经失礼了。”
“爸,不至于吧,我看老板不在啊。”
“你懂什么?真正的大能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能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算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徐经年不再说话,那个茶字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道义,这绝非是普通人可以写出来的。
这茶字的道义太惊人了。
很快,茶就呈了上来。
“客官,您慢用。”
徐经年端起茶杯,刚放到嘴边,茶香的那种香气让徐经年感到醍醐灌顶一般,甚至境界蹭蹭的攀升好几层。
“这...这!”
徐经年震惊的看着手里的茶,这哪里是茶!完全就是琼浆玉液!
小二看着徐经年的表情,有一丝的不爽,不就是一杯普通的茶嘛,这么大的动静,不会付不起钱吧?
“客官,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是不是上错了,我买的,真的是这个吗?”
“玉金针,一两银子,没上错啊!”
徐经年震惊了,这种琼浆真的是一两银子吗?他断定一定是小二上错了。
这时,温不胜也看见了徐经年这边。
“怎么了吗?”
温不胜问道,见掌柜的来了小二凑到温不胜的耳边呢喃了几句。
“小李,我说过多少遍了,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温不胜训斥道,小二也知道自己犯错了,给温不胜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原地。
“你们好,我是这家茶楼的掌柜,请问你们是有什么问题吗?”
徐经年看着温不胜,腰间的玉佩,指上的戒指,颈上的玉坠,还有那眉目之间的气质。
“请...请问,那茶楼上的茶字,是您写的吗?'
徐经年全身都在颤抖,真的来了,那个前辈居然真的来见自己这种小人物了。
”是的,是不好看吗?我看这茶上了半天了,您可还没动一口。“
”没有,不敢不敢。“
徐经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刚喝完茶徐经年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简直太冒失了!怎么能这么无礼。
而温不胜也意识到了,看来眼前这人真的跟小二说的一样,是一个落魄的贵人,虽然身上穿着锦衣玉袍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想到自己曾经不也是从一个被人追捧的天才到现在这么落魄吗?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着为别人撑伞。
“我给您找钱。”
徐经年开始向自己的身上摸去,但是摸了半天却是没有找到一两银子,这才意识到钱都在自己儿子那里,自己从来不揣钱的。
这下子他是真的慌了,来前辈的茶馆喝茶不给钱,这简直太失礼了!
“不必了,今天这杯茶就当是我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