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褚潇回到洛阳,回到褚府,吕家众人并未找茬,反而忙着给吕骜纳妾,说是吕骜将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姑娘父母整日在吕府门前闹事,高喊着‘自家闺女不能当妾,得当妻,不然誓不罢休’,真不知姑娘的这父母怎么想打的,竟如此高调。而爹爹在我回来之前,就派人将退婚书退给吕府,并表示从此与吕府不相往来,吕府原本也是想退婚来着,竟然褚大将军先提出,他们也乐见其成,同意退婚,这才侥幸躲过那对父母骚扰。
此事虽了,但三个妹妹依旧下落不明,她也着实着急,想到此便去祠堂罚跪,毕竟自己火烧褚府有过,解散褚家众人有过,妹妹们流落四方有过,皆是她过。族中众人因爹爹压迫,并未给自己施压,但该受的罚,自己得受。
又过了半个月,边境传来则消息,下属国突然反叛,投降他国,褚军接连战败,爹爹成为众矢之的,朝中众人都认为爹爹有意倒戈,圣上圣意不明,褚家众人为了明哲保身,一一撇清关系,如今的褚府又剩下自己,就在此时一白衣少年提着药箱闯了进来。
“你这连水都没得喝?看着富丽堂皇,竟比那时还惨,起码那时还有石榴树,还有鸡。”
听到这话,女子想到那只被自己喂巴豆的公鸡,忍不住笑了笑,“那时真的很好。”
“那,想不想回去?”
“回去,我若离去那将坐实爹爹叛国,圣上至今未下旨意,便是如此。”
“......”
见少年不再说话,只是将药箱放在桌上,似乎纠结了下,慎重看向女子:“咱们成婚吧!”
“成婚?你在开玩笑吧!”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没听错,你爹把你卖给我了,你若不信,我这有婚书,你自个瞧。”说着将婚书递给了女子。
女子看着眼前的婚书,看着面前的小哥,犹豫一会儿,还是接过婚书,瞧着那字,确实是她爹爹所写,沉默了许久,久到小哥忍不住想说算了吧,自己那是开玩笑的,正当小哥话到嘴边时,女子出了声,“既然如此,做子女的只能听从父母之意。”
小哥见女子同意,便将婚书收起,“既然你同意了,从今日起我便住进褚府,敢问娘子,我的房间哪呢?”
“你随便选吧,如今偌大的褚府只剩下我一人。”
“这样啊,那我就住你隔壁吧,麻烦娘子领路。”
看着眼前的少年,恍若隔世,或许自己从未见过真实地他,女子将他领进自己房间隔壁的屋子,少年见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甚是满意,见女子即将离去,少年缓缓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冯榕,是那个逃婚、拒婚的当朝探花!”
女子听到少年的话,立马回头看过去,少年却已关上门,惊讶道自己竟然还能再见到他,还在他身边那么久。只是如今的女子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年,导致未来一段时间,偌大的褚府虽只剩她二人,却怎么也碰不到。
少年虽感到奇怪,但他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不然也不至于拒婚。不过一想到军师交代的事,只能委屈自己了。不过,好在之前跟这丫头生活过一段时间,凑合过吧,等日后时机成熟,自己就解放了。想到这少年如是负重,继续按照军师交代的任务实行。
次日清晨,一阵敲门声,打乱了原本安逸的生活,圣上请褚潇进宫。褚潇看了看身旁的少年,少年很热情的与公公闲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正当女子不解时,少年偷偷地朝她说了一句“放心吧,你且安心去,后面就交给我。”女子不解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被公公扶上马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小哥很是惆怅,满不情愿的往街市走去,来到一家离费府不远的馄饨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荠菜馅的馄饨。
而监视他的人,在角落里看着小哥吃着一碗馄饨,从早吃到晚,啥也没干,就是很认真的吃馄饨,而摊位的小贩也不赶人,不是他不想赶人,自小哥来了,来吃馄饨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女性,每次刚想开口,就被人打断,不仅如此,还恐吓他,太恐怖了。不过他从刚才就注意到小哥碗空了,正打算找小哥收钱时,身旁的女子连忙叫住他,让他再送一份馄饨给小哥,小贩想拒绝,见周围女子的眼神,只好做了一碗,端到小哥面前。
小哥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碗馄饨,疑惑地抬头看着小贩。“这是?”
小哥刚出声,周边的女子就忍不住惊呼,听到女子的惊呼声,小哥这才注意到周边竟然有这么多女子。就在愣神之际,小哥就被一女子拉着跑了,女人们见少年跑了,连忙追去,怎料二人速度太快,没追上,各个唉声叹气走了,馄饨摊小贩见人都散了,直呼倒霉,正当收拾骚乱过后残局时,一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了过来,将一袋银两递给小贩,小贩看着男子,只觉得这世道变了,啥时候洛阳出了那么多漂亮的人儿,小贩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男子转身进了费府。
另一边女子将小哥拉到偏僻的之处,小哥见没人追他,立马与女子保持距离。女子打量着眼前俊美的男子,直呼到:“确实长得不错,越来越期待未来的小侄子会长成什么样,千万别像大姐,大姐太腹黑了。”
小哥听到此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这女子不是坏人,“你是谁?”
“我?我叫褚语,褚潇的妹妹,褚大将军的三女儿。”
“褚语?”
“嗯”
小哥永远想不到女子后面的一些话,会让他的世界观崩塌。
“大姐夫,我知道你,你的家世底细,我全部查过,要不然我会让你如此安全的出现在我大姐面前,估计早在你离开边境之地就将你处决了,不过好在军师及时赶到,你这才没死成。”
“......那时你就在,为何不?”
“出现?其实吧,我也就比大姐早到半个月,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第一个到的,第一个是老二,我顶多排第三。”
“既然你们都到了,为何不出现?”
“那时主要是怕被爹爹揍,若是被爹爹知晓,我们三站在外面,眼瞅着他老人家装疯卖傻演戏,非得宰了不可,谁也不敢第一个下去,直到后来大姐去了,还是直接摔下去的,我们心想着既然大姐去了,干脆也就下去得了。只是后来出现个小插曲,也就没下去。等我们想下去时,大姐就被接回洛阳,一想到回去,干脆不下去了。再后来,我们三写了封信给老爹,就出去逍遥了。”
“......”小哥突然明白,那丫头那时装疯卖傻为何这么像了,敢情是遗传。
“那你将我拉出来,可是有主意了?”
“没有,只是见你被人监视,忍不住拉你出来,顺便跟你相认。”
“......那你还不如不拉我出来。”
见小哥说完这话,就想往回走,女子有些急,“喂,我好心救你出来,你一副这个态度,给谁看,要知道我可是你媳妇的小姑子,你日后幸福的日子得仰仗我。”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小哥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大姐,现在在皇宫!”
“皇宫,皇宫又怎么样?等等,你刚才说大姐在皇宫?”
小哥疑惑看着眼前的女子,“是。”
“那没事,放心吧,皇宫里有老祖宗护着她,没人敢动她,她在皇宫反而安全些,相比你来说,你就危险了。”话音刚落,一飞刀飞来,幸好女子挡住了,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那么多黑衣人。女子见此仗势,拉着小哥就往费府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