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这里第20天了,虽然不用工作,每天等着别人送饭的感觉很不错。但她清醒地知道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危险依旧没有离去。她的确是想做一条咸鱼,每天玩玩刺激的游戏,但在悬崖边上做咸鱼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在这20天里面,她早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篇这蓝色的玻璃房间。与其说是玻璃,还不如说是透明材质的墙壁,根本没见过这种材质,光滑得没有一丝裂痕,当用物品去敲打,它就会像果冻一样,软软地卸掉你手上的力气,根本无法用外力敲破或者打破。但当你用肉体去碰撞的时候,它就硬得像钢铁一般。
这房间难以捉摸得很,一目了然,有床、书桌、厕所,简直是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格局,但却没有一丝装饰品,当然做囚犯难道还想着房间有自己的装饰吗?但这房间大却没有隐藏的空间,是一个连死角的位置都没有。
她只能每天“赤裸”地洗澡换衣服。不过她又安慰自己,地球人在这群蜥蜴人眼中也不过是一块会说话的肉而已,没事没事。
她找不到任何的工具逃出去,就算是餐点时候,这饭都似乎是凭空出现在某个地方,例如书桌上,柜子里,或者是厕所的洗手台上,根本不给你任何一个外界的接触的管道。
何子归知道他们在观察自己,但就是不知道还需要自己做些什么。既然自己被挑选在这里,那么季华林、董延青和申居中他们也一定在这里住着。
终于,她等到了答案。
那天,她正在房间里找寻着她的午饭。突然,她的身子感到一种异样,身体似乎正在分离,不是身首异处的分离,而是细微的,似乎粒子在“逃离”着这具身体,逃离又聚拢,反反复复,最后竟一崩而散!
很快,又重新聚拢在一起,她的意识从朦胧瞬间变得清醒。
眼前的景象也让她愣住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烟火弥漫,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片混乱,房屋倒塌,车声悲鸣。
很多身穿防护衣的警卫人员举着枪向远处走来,然后将自己带上车。
何子归与很多惊慌失措的人坐在卡车上,小孩子、妇女、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大家的脸上都满脸灰尘,眼神带着恐惧与不安。
街上的人到处逃窜、抢掠,惨叫声、惊呼声不断灌入耳中。
何子归还没搞得清状况,“妈妈,这病毒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小女孩的辫子有些散落,她看到广场的电视荧幕正播放着新闻,病毒从D&H公司散布出去,感染的的人初期并没有太多症状,但随着时间一长,不同的症状就会出现。有些人会变得躁狂,力大无穷,喜欢撕咬人类,长时间处于嗜肉的状态,特别喜欢人肉。有些人外表并无异,但智力超常,反社会黑暗面完全被激发,喜欢杀人,沉迷策划大型的恐怖袭击。最可怕的是,两者会结合,变成智力、体力超乎常人的“变异者”,这些人的特点都是没有同理心,极其残忍,不会感到疼痛,像是一具只爱战争、厮杀的“丧尸”。
“先撇开道德不说,如果能隐藏黑暗面,这样的人应该在社会上混得不错吧。”何子归默默地有些感叹道,不像自己,还像条咸鱼一样被人挑来挑去做任务。
正思考之际,眼前出了一行文字:“找出病毒来源。”
车子驶过一间商铺,里面的落地玻璃映出何子归的样子,是个14岁的小男生。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带着马甲的生活真的是赞!
不就是去D&H公司吗?找个机会溜下车就行了。既然病毒从这间公司散播出去的,就从它查起就没问题了。
趁着车子进入避难所,她敲晕了一名警察,偷了支手枪,顺走了一盒饭。
这里的世界似乎有些陌生,对于她来说。平时的她只要进入某个时空,她都能大概知道那个时空的时间点在哪里。但是在这里,她没能抓住那个熟悉感。这里的世界好像有那么不一样,但是她又无法说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这个时空的世界看上去科技不太发达,给人一种陈旧的感觉,身边的人也是那种质朴,慢步调的感觉。
刚走出营外,背后突然一阵风声,她敏捷地一偏头,一个垃圾桶从她的耳边飞过。她回头一看,一个神色狰狞的壮汉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她,满嘴鲜血,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变得黑红斑驳。
她闪电般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他开枪。
壮汉并没有害怕的意思,子弹打在他的身上却毫发无损的样子。何子归见状不好,马上拔腿就跑!
耳边呼呼的风声,脚已经开始感到疲倦,但是她依旧不敢停下。她已经持续跑了20分钟,身后的壮汉依旧是速度不减,更有亢奋和加速的意思。眼看他的手快要扣住自己的后颈,一眼瞥到近处的路牌和洋房上垂落的郁金香。
她眼疾手快,疾如旋踵,一把抓住“停止”路牌,接着冲力,三下除五地爬上路牌,并且轻身一跃,稳稳地落在种有郁金香的阳台上。阳台的玻璃门紧闭,果断直接一手打破,进入屋内。
感染病毒的壮汉虽然力大无穷,但却不及何子归的身手敏捷,只能站在路牌下低声嘶吼着,不甘心到手的猎物从嘴边逃走。
这家主人应该是个有品味的人,但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茶几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或许在这个城市沦陷之前早就已经搬离了。
家里所有家具的颜色和款式都有精心配搭过,细致到厨房碗柜里的碗也有5套。这让她想起《流金岁月》里的南孙的爸爸在房中装了一具没有字盘号码的电话。
她随意地在屋内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食物或者物品用来备用。
在整齐干净的客厅里,一个花瓶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个花瓶是青花瓷器,本来是没什么,但在古罗马风的客厅里出现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莫非是故意的?何子归的内心有着一种强烈的感觉。
她缓缓走了过去,拿起花瓶,摇了摇瓶身,发现里面竟有东西——是一张卡。
卡片全身银白色,在微弱的灯光下,透着暗闪的绿光。上面赫然写着——D&H公司。
这卡的主人似乎不太爱惜自己的职员卡,照片部分已经毁损,看不清这人的样貌,从轮廓上来看像是个中年男人——艾伦。
她收起卡片,明白这是给她的通关工具。
这场测试更像是一场游戏,“他们”躲在暗处明目张胆地设计着关卡,而自己则是逼于无奈地跟随着这些提示不断地完成“他们”想要的结果。
不完成,死;不想完成,被对手杀死。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从建筑的东边传来,保安们使了个眼色立刻出去查看,建筑内的人群也被响声吓到,身体一愣,反应过后慌忙地刷卡进入电梯里。
因为人群的些许混乱,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小的身影快速地溜了人群中,消失了。
何子归根据建筑外部结构大概摸清了这栋大厦的逃生路线和人群聚集的地方,她胸有成竹地走进生物研究部,准备盗取里面的资料。
就在这时,脖子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痛感!痛得她弯下腰,稍微一分神,正在路过的保安发现了她,有些疑惑地走来。
她脖子的疼痛并不是一般的枪伤和割伤,那种剧痛虽然在皮肤表面无法看出,却让她在短时内疼得五脏六腑扭成一团,冷汗直冒!
为了不让前面走来的保安怀疑,她不等不强忍剧痛,挤出一丝微笑,“叔叔,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保安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地询问,看着她淡定的神色,心下猜测或许是某个技术人员的子女吧,但又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样,又感到有些可疑。这冷气充足的大厦为什么会是满头大汗?
何子归看出他的疑惑,立刻抱歉地笑道:“叔叔,不知道是不是早餐有问题,我的肚子很不舒服。”
看得出如果她再站一会,应该要晕倒在地,保安赶紧向前指了指,“小朋友,前面转弯就见到洗手间了。”
“好的,谢谢叔叔。”何子归迅速掉头,冲进洗手间。
关上门,耳边可以传来:“病毒传播已经控制下来。”眼前出现了一个电子荧幕,几个人正焦急地向前走着,背景正是D&H公司!
就在这时,何子归脖子上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她感到十分困惑,“不是说疫情已经缓和下来了吗?为什么身体会受到惩罚?”
她深知这种疼痛是一种警示,究竟在警告什么?事情不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吗?
脖子上的痛感却丝毫没有减轻的意思,她的心油然生出一股不妙。
一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会不会自己误解了任务的意思?”
以前的任务都是明确地告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是这里并不是。首先自己并不清楚“他们”开设这个游戏的目的,但很明显并不是要求自己完成某种任务,而是通过这场任务达到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选出最优秀的人。因此如果设下关卡不断地完成任务,这样的杀手“他们”可以随便找到。所以“他们”不是要一步步完成完成任务的人,而是要一个可以跳出框框并且能够运用各种方法完成任务的人。
因此“他们”给出的资料都是十分片面,并不完整,就是要自己猜出任务究竟是什么。那些句子并不是任务!而是线索!
想到这里,她全然明白。加上身体上的疼痛,她更加确定,自己的任务可不是解决病毒危机,而是将这疫情继续扩散出去!
没办法,脖子在别人手里,现在可不是同情的时候。
尽管心中的想法还没确定,但她决定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