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嬉闹之后,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初升的太阳驱散了夜里最后一丝的黑暗,在丹阳子的再三催促之下,花笑邪只得无奈地同他一起,沿着那巨大老虎滴落的血迹一路追到了一处巨大的山洞里,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爷俩二人当即一阵干呕。
但是禁不住想吃虎肉的欲望,丹阳子还是忍住腥臭之气冲进了山洞,虽然这腥臭之气早已让花笑邪没了吃虎肉的兴致,但眼见丹阳子逐渐消失在洞里的身影,花笑邪无奈也只能紧跟其后进了山洞。
这山洞似乎是大地动时山脉裂开的一道裂缝随着时间越来越大,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岁才形成如此规模,一进山洞到处的碎骨与粪便以继动物的骚臭味,使人呼吸更加困难,随着周围光线越来越少,花笑邪只得催动自身内力在掌中涌起一缕金乌真火,透过淡淡的火光向山洞深处走去。
在走过一个转角之后,花笑邪发现了蹲在一处角落的丹阳子,他急忙走上前去说道:”老爹,就算那虎肉再怎么滋补,咱也不能跑到它巢穴里来吃它吧,好像我们跟野兽似的。“却只见那丹阳子蹲在地上指着前面一堆东西说道:”这个畜生已经吃过人了!“顺着丹阳子的手指看去,赫然发现他所指的地方有一堆人的骸骨,四周地上还有一些散落的衣服碎片,他伸手捡起一片想看个仔细,不料布片已经被岁月侵蚀的风化,手指一碰触就碎裂了。
“已经是尝过人味的畜生了,看样子还吃了不少,这样再吃它就跟吃人没啥区别了,老夫就算再图口舌之快也不会丧心病狂倒在这种田地。”那丹阳子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道“走吧,不管它是否死掉,这种为祸一方的畜生遇到了便要处理掉!”
二人无言继续向山洞深处走去,途中又发现了一些零散的人的骨骸,丹阳子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终于他似乎听到了一丝微弱的鸣叫声,他疾步朝着山洞深处的一处角落走去,又转过一处石壁之后终于发了小山一样倒在洞里的那只巨大老虎,庞大的身躯竟然快将这一块角落填满,丹阳子抬手朝着那老虎背部轰了一掌,刚猛的掌劲咔嚓一声竟将那如小山一般的虎脊直接拍断,如此猛烈的一击那老虎居然纹丝未动,显然已是死去多时,他没有言语跃上那老虎的尸体跳了下去。
花笑邪也跟着跳上了老虎的尸体正要跃下,却看见老虎腹部有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正在蠕动着,赫然是一只幼年的小白虎,刚才那一掌的威势显然是吓到它了,它一边哀嚎着一边拼命的用小脑袋拱着早已经凉透的老虎尸体。
丹阳子用手拎起它,只见它四只爪子在拼命的乱蹬乱抓,丹阳子冷冷的盯着这个小家伙说道:”畜生间的弱肉强食,我本不想干涉,但是吃了人便是有违天道,不可饶恕,你虽然年幼但也是吃人凶兽的后代,定然是留你不得!“说罢眼神一冷抬手就要拍下。
花笑邪赶忙大喊一声”住手!“顺势跃下一把抢过那只小老虎抱在怀里,说道:”穷凶极恶之人都不会对幼童下手,它这么幼小尚无反抗之力,把它交给我 我来驯养它,日后它定然不会再行吃人之事。“
“畜生便是畜生,尝到人的滋味便会在兽性里将人看成为食物,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将来徒增祸患。”丹阳子无奈道
“老爹,如此幼小的一只白虎,实属罕见,吃人的是它父母,它这么小根本没得选择!如果此时把它杀了,我们与滥杀无辜有何区别!我来养它!它定然不会再为祸一方!“花笑邪坚定的说道
拗不过他的丹阳子只得作罢,二人便出了山洞,花笑邪对着洞口运足气力轰出了两拳,受力的山石便簌簌倒塌而下,将洞口掩埋。二人一兽,走走停停又走三天,逐渐在林子中迷失了方向,无奈只能顺着溪流而走,这里一路走来,小白虎对花笑邪极为亲昵依赖,而所到之处见到的凶猛野兽多数都进了这两人和小白虎的肚子里。这小白虎虽然体型不大但是胃口着实惊人,一顿饭能吃半只野猪,而且极为贪吃,后来所遇野兽越来越少,花笑邪便让它自己去林子里捕食猎物。
又过了五天,一老一少一兽终于从林子的一处钻了出来,看这个眼前宽大的官道不禁喜形于色,只要沿着官道走一定见到城镇。就在这一老一少在分辨朝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不远处的官道上踉踉跄跄的跑来四道身影,在那些身影之后不远处烟尘四起,赫然像是有大批人马在远远追来。
过了没一会,那四道身影跑到了近前,花笑邪才看清这四道身影是两男两女,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正缓缓地流着浸湿衣衫,这四人中唯有中间一位穿淡粉色长裙头戴凤钗的女子身上没有受伤,在她身后年长的那一位老者左肩被一支白羽箭贯穿,伤势颇重,在经过花笑邪他们眼前时,匆忙的打量了这一行奇怪的组合,眼光瞥向花笑邪脚边的白虎时,暗暗吃惊了一下。便继续拼命的向前跑去。
就在这时一支形状怪异的长枪飞射而来一下子就将那女子旁边的老婆子一枪钉在了地上,;力道之大竟将地面的土石迸飞无数,那长裙女子哀嚎一声似乎失去了力气,无奈她周围的两名男子只得架起她继续逃跑,可无奈后面那群追兵骑马而来速度极快,很快就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那两名男子抵死反抗,很快便被一群骑马之人砍翻在地,不久就一动不动了。
为首一名男子年纪大约弱冠之年,一身米白色锦袍劲装,长长的黑发飘在脑后,一张俊美的脸,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给人一种和蔼可亲之感。若不是一身白袍几乎被血水染成红色,差点以为是谁家的翩翩公子哥,他拉住马缰,使马儿踏前一步,他抽出腰间马鞍上的佩刀,雪白的长刀指着瘫坐在地泣不成声的长裙女子道:”于笑嫣!整个于府全部伏诛!要是你肯做本公子的禁脔玩物,少爷我不介意偷偷留你一命!“
那女子心如死灰悲戚道:”宇文呈,你这狗贼!我就死也不会让你玷污我的身子!你们宇文家滥杀无辜!只因我父亲不愿将商号的利润割让,你们便诬陷他私藏兵械意图谋反,可怜我父亲小心经营本分做人,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你们的魔掌!来啊!一刀将我杀了便是!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宇文家!“
只见那名叫宇文呈的年轻男子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不识抬举,今日我倒是想看看平日鄂城高高在上的于家大小姐,在一群武夫下人的身下婉转承欢的场面,真是想想都令人兴奋!“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身后那群骑马的人也跟着一起哄笑,看向那名叫于笑嫣的女子眼中更是透露出淫邪的光芒。
那宇文呈抬起手指对着身后的人一挥说道:“本想着让这女子成为我的玩物,无奈这女子不识抬举,本公子最不喜用强,小的们本公子将她赐给你们了!好好享用!直到玩死她为止!”那群手下早已是迫不及待纷纷下马脱衣解带淫笑着向那名女子走去!那女子慌忙间瞥见不远处的花笑邪等人,她咬了咬牙猛地起身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道:“两位义士,小女子眼下已是走投无路,还请两位义士出手搭救,大恩大德小女子定当铭感五内,做牛做马报答二位!”
那还在马背上的宇文呈闻言一愣,转头朝着花笑邪他们的方向看来,这一番动作,连那群正要动手的手下也一起转过头看了过来,目光在这一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那宇文呈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中略带癫狂“于笑嫣!你是不是疯了?”他俯下身盯着跪在地上的于笑嫣手指着花笑邪他们说道:“你爹花了五百两黄金请来的那么多高手都被尽数斩杀,你指望这两个像乞丐的野人来救你?”这话刚一说完便引得他那群手下一起哄然大笑。
宇文呈不再理会不远处的二人一兽示意手下继续动手,他坐直身子想要欣赏眼前这寒风里即将发生的旖旎大戏,于笑嫣颓然的坐在原地眼中已满是绝望,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大喝传来“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作此恶事!统统给老夫住手!”
那宇文呈不可置信的挠了挠耳朵,然后一脸阴狠的看向了那两个野人!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老杂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只见丹阳子退后一步猛地将花笑邪推了出去,花笑邪一脸错愕的回头狠狠瞪了丹阳子一眼!只见丹阳子那老货一脸坏笑低声道:“乖儿子,那姑娘长得俊那,屁股又大一看就是好生养,不如你去解决那些贼人,让她给你做小老婆岂不妙哉!”一听这话花笑邪顿感不妙“天杀的!又被这个老货坑了!”心里如是想到。
但是已经被推到近前,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那宇文呈当即拨转马头,那些打手也停了手里的动作一脸警惕的盯着花笑邪,眼见花笑邪一步步走近,宇文呈没有言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只白羽长箭直射花笑邪面门,只见花笑邪避也不避伸手直接将那长箭抓到手里,一股炙热的真气瞬间将那箭矢燃烧殆尽,这一手当真是让宇文呈暗暗吃惊,他自认如今自己已是开悟境大圆满尚无法催动真气将羽箭烧毁,对方露出这一手便足以证明对方境界是高于自己的,但身后将近有十几名手下,依然是让他底气十足的喝道:”你们是何人?宇文府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这位公子我们只是路过的猎户,但这位姑娘好像在向我们求救,当真是不能见死不救“花笑邪面带微笑的看着宇文呈,宇文呈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污秽不堪的年轻人,心中怒火不由的猛增几分,只听他咬牙切齿道:”那你的意思是,此间之事你们一定要掺和进来了?“花笑邪叹了口气说淡然道:”不是我们,只有我一人便足够了!“那宇文呈闻言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小的们!听见了吗!此人参与于家谋反一事,本人已当场供述,证据确凿!一起上!将此人就地格杀!“
那些打手应了一声只听一阵唰唰的拔刀出鞘声后,十几人手持明晃晃的长刀向花笑邪劈砍而来,一时间喊杀声不断,宇文呈冷冰冰的盯着花笑邪,这十几人都是开悟境的高手,就算眼前之人比自己境界高出不少,但是面对十几个开悟境的手下,宇文呈自信不出五个回合定能将他剁成肉酱!
可他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那些喊杀着扑上去的手下,有的浑身焦黑,有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就在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全部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哀嚎着,花笑邪盯着端坐在马背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宇文呈说道:”公子你的手下如此不禁打,你要亲自与我过过招吗?“说罢不理面色阴狠的宇文呈,花笑邪径直走向瘫坐在地的于笑嫣,将她搀扶起来,向着丹阳子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宇文呈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羞辱,终于在双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愤怒终究是战胜了理智,他怒吼道:“你们这群贱民!胆敢如此羞辱于我!我要你们命!”说罢猛然抽出马背长刀猛地向于笑嫣背刺而去!预料中的一刀穿胸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相反一只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刀背,使他的刀尖无法再前进半分。
花笑邪打心底里厌恶这个用下三滥手段搞偷袭的公子哥,他当下狠狠一拽,那宇文呈没有防备,从马背上摔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松开握着长刀的手,另一只手掏出一只做工极其精良的匕首狠狠的向花笑邪刺来,花笑邪冷哼一声飞起一脚,脚尖狠狠的踢在那宇文呈握匕首的手腕上,咔嚓一声握刀的手腕骨骼被一脚踢断,花笑邪没有再理会那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宇文呈扶着于笑嫣继续往丹阳子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支响箭直冲天际,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哨声,在天空轰然炸碎!身后的宇文呈发出癫狂的大笑道:“区区一个贱民 胆敢伤我!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