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陆伯涛已经在路上兜兜转转了多日,眼下已来到了原州城内。在来原州城的一处据点上正好遇到了无书柳先生、百棍一根仙、铁碗银乞丐、弯弓赤箭天、神差鬼督邮五人,六人结伴而行来到关府。
门人通禀给关则宁,关则宁命人将六人请了进来,六人向关则宁施礼,关则宁回了礼。
柳先生道:“丞相,别来无恙。”
关则宁语带悲伤之情道:“诸位英雄你们可回来了。”
五人一听感觉有些不妙,陆伯涛也冷冷的看着关则宁。柳先生问道:“丞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关则宁叹了口气道:“侯爷几日前,叫我去商议事情。侯爷告诉我你们刺杀义王失手,离开了原州城,他不相信义王府内能有阻止几位的高手,然后他就亲率一干人去一探究竟至今未归。”
柳先生道:“胡来,侯爷怎能如此不顾性命,那晚的黑衣人武功不知高我们几筹,何况还有百顺侯助阵,实在危险,我已在信中写明他怎麽就是不听。”
关则宁道:“关某也是焦急万分,多次去百顺侯府、义王府中求见打算一探究竟但是他们根本就不让我入门,而且百顺侯始终未曾露面。”
柳先生道:“这……”
一根仙道:“难不成他们困住了侯爷?”
赤箭天道:“或是侯爷也失手了逃出了原州城不知去向?”
柳先生道:“这都不好说啊。”
鬼督邮道:“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你快些想个办法。”
柳先生道:“莫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关则宁道:“这都要到紧要的关头了,侯爷可万万不能有事。”
柳先生道:“如今我们后方有巴戟天将军镇守酆州益都城可谓城池稳固,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后方事情。当可先在原州城内探寻侯爷的下落,看来今夜我们需再入义王府一趟。”
鬼督邮道:“先生所言极是。”
赤箭天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对我们十分有利。”
一根仙道:“何事?”
赤箭天道:“那日我们诱百顺侯离开义王府的时候,我曾射中了百顺侯一箭,我那支箭上有慢毒。”
铁乞丐道:“你该一箭射死他。”
赤箭天道:“我并非不想射死他,可是此人武功的确有些道行,竟逼得我用完了最后一支淬了慢性毒要的箭。”
柳先生道:“不管是什麽毒,只要他沾上了毒,此事便是绝妙至极。”
关则宁道:“我最近去拜访百顺侯的时候的确见到他的胳膊上缠了药带,想必就是那箭伤了吧。”
赤箭天道:“我想百顺侯箭伤很浅,而毒性发展又十分缓慢尚不足以致命,但是我的毒中过之后外表毫无征兆,而一旦毒攻于心,五脏六腑却会溃烂,时间一长弊端一定会有所显现,我这毒若非没有我的解药他是万万无法解毒的。”
柳先生道:“赤兄真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真是天赐良机啊。”
一根仙道:“那我们就应该先去百顺侯府走一趟,而不是义王府了。”
陆伯涛道:“众位去义王府,我独去百顺侯府探个究竟。”
柳先生道:“如此也好,不过陆兄弟要多加小心。”
陆伯涛道:“我自有分寸。”
夜色渐浓,夜风习习,楚山河、鱼小丸换了着装,来到义王府不远处监视着义王府内的动静。
楚山河道:“你觉得牧琼是在自己府中还是在这义王府呢?”
鱼小丸道:“我不知道,既然你那么关心他不妨去问问。”
楚山河道:“我猜你也不知道。”
鱼小丸冷冷地盯着他,楚山河看着鱼小丸投来的目光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懒得去想。”
鱼小丸道:“那就不要问我这麽愚蠢的问题。”
楚山河叹了口气,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辰,道:“遥望天宫灯火烛,心想仙人怎逍遥?”
鱼小丸道:“天地江湖一素人,莫做南柯一场梦。”
楚山河微笑道:“你这两句直接把我从天上打到了地上。”
鱼小丸道:“天上如何,地上又如何,还不得吃饭穿衣上茅房。”
楚山河长叹一声道:“还是你实诚。”
鱼小丸得意道:“今天我身上可没有味道了吧。”
楚山河道:“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了。”
正是月起东斗,好风相从,柳先生、一根仙、银乞丐、赤箭天、鬼督邮五人来到义王府附近,几人夜行衣打扮,蒙了面,躲过士兵眼目,悄悄潜入了义王府。五人商量分头找寻酆州侯踪迹。
鬼督邮寻人得急了,忽然闯入一件屋子,眼见这是卧房,桌子旁坐着白启兴,白启兴正挑灯夜读。抬头一看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眼前,惊悸之余大喝一声:“有刺客。”
百顺侯安排的护卫从屏风后闪出来,赶到白启兴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鬼督邮瞧也不瞧那群护卫,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眼睛盯着白启兴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这时院中官兵都杀了进来,鬼督邮一边应战一边逼向白启兴。这群护卫、士兵哪挡得住鬼督邮,鬼督邮乱战之中杀出重围飞身来到白启兴身边掳过来,一边用刀挡架冲上来的不要命的士兵,一边在他胸膛上拍了一掌。白启兴被一掌拍飞出去,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义王府中一时间大乱,喊杀声四起,柳先生、一根仙、铁乞丐、赤箭天都向着喊杀声处赶来,看到鬼督邮正与官兵厮杀,四人便去相助鬼督邮。鬼督邮见四人赶到,道:“那娃娃受了我一掌。”
柳先生道:“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此事已成,撤。”
楚山河、鱼小丸,也听到了喊杀声,鱼小丸拍拍楚山河道:“出事了,出事了。”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人如轻燕已飞掠出十几仗外。楚山河拿起剑,飞奔入府,只听有官兵在喊:“义王死了。”
楚山河心中想道:“糟糕,怎麽又误了大事。”
楚山河不去理会那五人,径直闯入门去,拨开护在白启兴身边的士兵,士兵以为又是来得刺客,想要拦截,楚山河便将众士兵打散在地。抱起白启兴夺门而出。鱼小丸比之楚山河先到义王府内,她拔剑便杀向那五人。
柳先生见状道:“不好,带面具的黑衣人又来了,快撤。”五人拼命杀出重围,飞奔离去。鱼小丸收了剑也赶紧去追楚山河。
楚山河将白启兴带到一片僻静处,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他的脉象,鼻息微弱,血气亏损,主散脉,命在旦夕。
鱼小丸赶了上来道:“如何?”
楚山河道:“他没练过武功,所以对他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来说他受的伤无疑是致命的。”
鱼小丸道:“那该怎么办?”
楚山河道:“给他输入内力护体,我想暂能保他一命,扶住他。”
鱼小丸便将白启兴扶正,楚山河运起内力,一股内力如一股暖流输到白启兴体内。楚山河不敢运力太急,免得自己的内力伤到白启兴。
楚山河道:“给我摘掉面具,我要透口气。”
鱼小丸伸手摘了楚山河戴着的面具,只见楚山河脸上渗出了汗水。
鱼小丸看着楚山河道:“你已经尽力了,万万不可太过,否则内力过损反伤了自己。”
楚山河笑了一声道:“无妨,就给他三十年功力又如何,他可是易川唯一的子嗣了,若连他都死了,那我兄弟白易川岂不白来世上一遭了嘛。”过了一会儿,楚山河像是想道了什麽,道:“小丸,快去百顺侯府,牧琼一定有难。”
鱼小丸想道:“如今义王府大乱,白牧琼没有现身看来很有问题。”她迈开脚步飞奔而去。
陆伯涛来到了百顺侯府,轻悄悄潜入府内,他看着府中静悄悄一片,便放下心来,不再躲掩,四处查看。正巧在他来到一处卧房前时,突然周围涌出十几个手持兵刃的人,原来是百顺侯府内看家护院的卫士,在管家的带领下将陆伯涛围在中央。
管家望着陆伯涛道:“阁下,来此作甚?”
陆伯涛道:“找人。”
管家道:“此地没有阁下要找的人,请回吧。”
陆伯涛心中生疑,想道:“听说百顺侯重伤了,难道他们看守的是百顺侯?万一是公子呢?不管是谁一探究竟。”
陆伯涛道:“能否让我看一眼屋中之人。”
管家道:“既然你如此无礼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喝道:“杀。”
那群人杀向陆伯涛,陆伯涛从背上取下板刀断水,身形陡转,断水一出,几招下来,十几个人都做了刀下亡魂。
管家看进眼里,心想道:“此人来此果然不善。”冷笑一声道:“阁下,果然好武艺,就让老头子来领教领教吧。”
管家手持一柄短刀,刀锋扭转,杀气逼人,一刀砍向陆伯涛。陆伯涛刀口一转,两人杀在一处。管家并非陆伯涛之敌手,陆伯涛刀势猛烈,劲道刚猛,管家在他的刀下连连败退。
管家难以抵住陆伯涛的断水,更兼陆伯涛力拔千斤,断水一挥,管家躲闪不及竖刀一档,却被砍飞了出去,正撞开房门摔倒屋内,短刀摔在地上,管家吐出一口鲜血几近昏迷。
管家眼见着陆伯涛一步一步的要走过来了,心道:“为了侯爷,只能放手一搏了。”拿起旁边的短刀,又冲了过来。
陆伯涛只是想一探究竟,但是人往往就是如此,越是不想让别人发现的秘密别人反而对它越感兴趣。陆伯涛用刀刚劲有力但是一个不要命的人打法更是凶残,陆伯涛的刀势完全压过管家的短刀,但是管家的打法也让陆伯涛寸步难行。
陆伯涛手中的刀一翻,挑开管家的短刀,管家一身空门完全暴露,眼见管家就要被陆伯涛一刀毙命之时,鱼小丸执剑赶到,来到管家身边向后一拽,将管家拽了出去,她迎着陆伯涛的刀出剑,凭借极强的内力用剑尖抵住了陆伯涛的刀,陆伯涛的刀很宽无刃。
陆伯涛双手压刀,力道也逐渐加重,鱼小丸的剑要被压弯了,鱼小丸心想道:“不行,这样相扛下去,剑会断,内力会逆转回体内,可是他的刀势完全将我笼罩,他的内力又比我强一些,我竟然不能脱身,我救下那个老头子就好了,怎麽还要去拼一拼他的刀呢?不行只能险种求生。”鱼小丸猛一撤剑,迅速下腰闪身。
陆伯涛运内力于刀,内力流转,刀身形成一股无形的杀气,安之则杀气静,乱之则杀气动。鱼小丸一动,陆伯涛的刀杀气暴动,凝聚刀斩,寒光起刀斩现,一道道刀斩直逼鱼小丸。鱼小丸凝聚内力于剑,但是她要挥出剑斩却完全不可能的,毕竟她的内力没有如此浑厚。她心想自己若是躲开后面的人就要遭殃,是故她迎这陆伯涛的刀斩出剑,一道两道三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挡下了多少记刀斩,自己的衣服和皮肤也不知道被刀斩的余劲刮破了几处。
陆伯涛纵身跃起,大刀高举,举刀便劈。鱼小丸闪转腾挪,剑出游龙,势走轻灵,她不想以硬打硬,只能用剑法中的巧自诀迎陆伯涛的刀。又加之鱼小丸身矫轻巧似鱼一般在陆伯涛周围东打一招,西出一剑,让陆伯涛的刀始终无法伤她根本。鱼小丸窃喜道:“本姑娘如此轻灵看你这又重又笨的刀如何打我。”
陆伯涛凝神应对,迅速变招,刀风虎虎,他的刀风实则也是他散布在刀身上内力的余劲,刮在脸上也得掀起皮肉来。陆伯涛心中思忖道:“此人内力不如我,剑法尚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形轻巧,反而不与我正面过招显然是心存畏惧。”想到这里他身子向前猛冲,所有的劲力全部用到了鱼小丸的左侧,他自顾自的施展自己的刀法。
鱼小丸迫于他凛凛刀势只好向右闪躲,刚躲过去,她突然感觉不妙,陆伯涛的刀影已经完全将他笼罩,鱼小丸心想道:“他的刀怎麽瞻之在左,忽焉在右。”忽然她恍然大悟,原来陆伯涛方才用了一招声东击西的招数。
陆伯涛身处中宫猛攻鱼小丸的左侧,实际他的身位已经是在向他的乾位上过渡,只待鱼小丸一落地他的身子就迅速占据乾位,鱼小丸就完全进入了他的断水之下。所以他的刀就给了鱼小丸一种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的感觉。鱼小丸已经完全陷入到了陆伯涛的刀势下,陆伯涛出刀迅疾丝毫不给鱼小丸反应的时间。
刀影重重让鱼小丸目不暇接,她只能依靠本能去出剑抵挡,她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心想道:“没想到又碰到一个带着脑子打架的人。”本来临阵对敌就不可三心二意,尤其是比自己要强的高手,鱼小丸这一寻思,心思难免有些分散,陆伯涛的刀猛挥出去。鱼小丸直觉一股强劲的刀风袭来,让她穿不上气来。她只能竖剑一挡,“铛”一声自己被震飞出去,顿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来,她全都吐到了面具上,鲜血顺着面具留下来。
躺在床上的百顺侯却早已被门外的打斗声惊醒了,苦力撑将起来,下了床。百顺侯自被重伤后一直昏迷不醒,方才刚醒,感觉气力不顺,运起内力稳调内息,百顺侯长处一口气,气息顺畅了许多,感觉身体也有了力气。他取过立在旁边的断月戟,径步来到门前,一眼看见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正与另一个黑衣人打斗。他情知戴面具的黑衣人武功高强,自己上去也是徒劳,所幸去照顾倒在身旁的管家,百顺侯道:“管叔可还好?”
管家道:“侯爷你......怎麽起来了?”
百顺侯道:“别说话了,你歇息一下吧。”
他凝神看着两个黑衣人搏斗,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戴面具的黑衣人竟然被震飞出去,他运足内力起步跃起,右手倒持断月戟,左掌一下扣住黑衣人的肩头,百顺侯帮助鱼小丸卸下力道,二人向后退去。
百顺侯道:“你这身子如此单薄怎麽抵得过他。”
鱼小丸道:“没想到堂堂百顺侯也会说笑。”
百顺侯诧异的目光盯着眼前的鱼小丸道:“你是女的?”
鱼小丸道:“难不成本姑娘还是男的不成。”说着又咳出几口鲜血来。
百顺侯将手抽回来道:“让我来对付他。”
鱼小丸道:“那不如让我们一起来对付他。”
陆伯涛道:“我已经看到了我想看到的,所以在下就告辞了。”他虽然说着告辞,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白毓弘是不是在这百顺侯府。
鱼小丸刚想松一口气,百顺侯道:“此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说完挥戟就冲了上去。
鱼小丸一跺脚生气地骂道:“废物。”
陆伯涛刚转身想要离开,百顺侯的长戟已经劈过来了,陆伯涛没有打算闪身,左脚向前一跨右手提到在胸前,身子一转,将刀挥出,迎着长戟就砍了过去,“铛”一声,百顺侯也被震退了出去。
鱼小丸赶上前扶助了百顺侯道:“他走就让他走,你干嘛又要叫住他?”
百顺侯道:“百顺侯府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鱼小丸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百顺侯不理她,提戟便战,陆伯涛边回刀相迎边与百顺侯道:“凭你的武功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还是收手吧。”
百顺侯道:“本侯还未将你放在眼里。”戟势愈加凶猛,陆伯涛也感受到来自百顺侯的气势,知道自己若不尽力相迎势必要被他所伤,而且百顺侯也未给他脱身的机会,于是改守为攻,挥刀猛攻。
鱼小丸也飞身上来协助百顺侯,她不能不这麽做,因为她从楚山河那里知道此人的重要性,所以她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保护百顺侯,就算她心中存有怨言她也不想讲,她不想让楚山河雪上加霜。
一剑、一戟、一刀杀机尽显,鱼小丸虽与百顺侯未曾相识,但此番联手却十分默契,长戟补足长剑的破绽,长剑也总是可以在长戟的威势下增强他们的气势。
陆伯涛心想道:“此二人虽武功不怎麽样,但是配合起来一长一短也十分棘手。戟攻过来,剑也随之而至,剑遇险时,长戟也总是补之及时。”他转念又一想道:“这样的打法我平生初遇不如尽全力会上一会。”只见他刀锋忽转,气势暴涨,刀法竟也变得轻快起来,如此以来可苦了鱼小丸、百顺侯,他们本就是拖着伤躯为战,这下随着陆伯涛的刀势猛增竟一下压过了他们的气势,而他的刀法竟然也可以同时应付他们两个人了,他们开始变得力所难支起来。
百顺侯着急,鱼小丸也开始着急,管家自觉撑得住了也握起刀来战陆伯涛。陆伯涛被他们围在中间,鱼小丸和管家挡住百顺侯的后路一者互相分担压力,二者为百顺侯留出出戟的空间,百顺侯挥戟独当一面。
三人力战陆伯涛的景象恐怕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陆伯涛力战三人的景象恐怕他也永远不会忘记。他本来就醉心于武学,此番自己力战三人三刃三套武功的景象反而更让他感觉武学之道奇妙无穷。陆伯涛缓缓收聚内力,流转于四肢百骸,凝聚于刀身之上,化作无形刀气,刀气慢慢凝聚,刀势也比之前更强。鱼小丸、百顺侯、管家同时感受到了这股威势。陆伯涛一刀劈在管家的短刀上,管家不管不顾举刀便劈,双刀相撞之后管家已经握刀不稳,突然又觉得有一股势大力沉的内力向自己冲来一下子被震飞出去。接着鱼小丸,然后是百顺侯也一下被震飞出去,三人摔倒在地上。
陆伯涛这样的变化太快了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他们的兵器还没有砍到陆伯涛的身前就被他挨个挡住了。
三人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不止,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鱼小丸自己气愤的摔剑于地,心中恨极了百顺侯,心中怒骂道:“该死的东西,害本姑娘也受这麽重的伤。”
陆伯涛转身欲要走,忽然一个人影倏忽而至,他迅速挥出两刀,竟全被来人躲过。鱼小丸看到来人欣喜若狂道:“你再不来,本姑娘就要......”她立即止住了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对手太厉害不能让楚山河分心。
楚山河看到鱼小丸到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想道:“此人不是那日在十里长坡与那位步公子交手的人吗?他怎么也来了。”
心绪翻飞,手中的剑不做停留,身形飞展,完全不给陆伯涛机会,手中剑一转一股极强的内力冲退陆伯涛砍下来的刀。陆伯涛也在这股内力的冲击下向后退了三步。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武功更是要比躺着的那三人武功高出不知多少,只见他右手举刀,左手托住刀背,刀刃冲天,身上一股很强势的内力散发出来。
楚山河望向他,感受到了来自眼前这个人的压迫。都是练武之人,越是内力高强的人更能感受到他人内力、气势之强弱。楚山河也不搭话,挺剑直取陆伯涛,陆伯涛也挥刀杀向楚山河,二人杀至一处。
陆伯涛便打便在心中想道:“此人剑法精妙,内力浑厚,非一般之人。我有幸见过风剑余前辈的剑法,若是余前辈来此,恐怕要取胜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为何此人内力忽强忽弱?”
楚山河心中道:“此人刀虽重大,刀法虽然刚猛,但是其中之弊端也甚多。”
找准空隙,剑变千招为一,招出千剑无形,身形流转如水,在陆伯涛的腹部、肋部、后背、臂膀、胸部都留下了剑伤。
陆伯涛左挡右杀,始终封不住楚山河的剑。楚山河一招横扫千秋,陆伯涛竖刀而挡,楚山河虽退两步,但他却被震退数丈远。
楚山河道:“我不杀你,走。”
陆伯涛本就无意要伤那三人,但也不加解释,知道对方已经在手下留情,否则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也明白自己与对手的差距,默然无语转身离开。
楚山河收剑而立,感觉运气不畅,血气翻涌,一口鲜血从胸中涌了上来,嘴角流出鲜血,楚山河自言自语道:“这样的对手一气儿再来上十个八个我就要上仙宫跟嫦娥仙子去跳舞了。”
楚山河刚转过身来,管家拿着短刀立一旁道:“阁下,你?”
楚山河摆摆手道:“我就是路过,顺便帮你一把。”
管家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不过这百顺侯府......”说着又调顺一下气息道:“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楚山河笑道:“是吗?立威严?我想走你拦得住吗?”
管家强打精神道:“拦不住也要拦,否则这百顺侯府......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来踩一脚的地方?”
楚山河道:“方才那人实无伤你们之意,否则你们已经非死即残了。”
百顺侯问道:“你三番两次救......我们究竟是什么为何?你又是什么人?”
楚山河道:“你的朋友。”
百顺侯长戟一指道:“我没有朋友。”
楚山河道:“义王那里你大可放心,在下告辞了。”说罢抱起鱼小丸转身飞奔而去。
百顺侯听着一个陌生人的话却感觉十分可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相信一个陌生人,不过他心中道:“既然如此也好,省下我一番力气好为最后一战做准备。”
百顺侯一时发力又感气息不畅,便手撑长戟立在原地,左手捂向胸口,咳嗽两声,管家赶忙过来抚助了百顺侯,道:“侯爷,你先去休息吧。”
百顺侯看看门前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管家道:“侯爷。”
百顺侯摆摆手道:“无碍,现在顺畅多了。”
百顺侯问道:“近来可有什么消息?”
管家道:“有消息,澧州侯、昌州侯、曲州侯都已经到了。”
百顺侯道:“终于现身了。”
楚山河带着鱼小丸又来到义王府,二人悄悄溜进白启兴卧房。
楚山河将白启兴扶起帮他摆好姿势,又将鱼小丸抚到床上坐稳,他们三人盘膝而坐。
鱼小丸道:“你要做什麽?”
楚山河道:“我觉察出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我来为你疗伤,争取你恢复的快一些。”
鱼小丸道:“那为何来这个地方?”
楚山河道:“我方才为兴儿疗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你还没有回来,感觉事情不太对头所以就先将他送了回来,又去了百顺侯府。”
鱼小丸道:“那他没事了吗?”
楚山河道:“我为他把过脉,生机多了些,但还是不容乐观,但是最起码用内力护他经脉奏效了。”
鱼小丸道:“那你为何不趁机为他疗伤?”
楚山河叹息一声道:“因为要去找你。”
鱼小丸道:“你现在赶紧帮他疗伤护住经脉,我不要紧。”
楚山河道:“你们都重要。”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鱼小丸也叹了一声开始运功。
楚山河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向白启兴、鱼小丸,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时辰之久,楚山河收住了手,平息自己的气息。
鱼小丸感觉精神好多了,于是走下床来道:“我已经好多了。”
楚山河略显疲惫,又摸了摸白启兴的脉,道:“还是散脉,但比刚才好多了,看来真的起作用了。”
鱼小丸看着白启兴道:“你注意他伤在哪里了吗?”
楚山河闭着眼睛摇摇头道:“没注意,但是没有流血。”
鱼小丸道:“我先前在你刚抱出白启兴放到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将白启兴浑身上下扒着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刀剑伤,白启兴胸膛上有一块巴掌大面积的瘀伤,当时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来,之后没来得及说就去了百顺侯府。”
楚山河道:“我怎麽不知道?”
鱼小丸道:“当时你只顾着想办法了没有注意到。”
楚山河道:“我的确有些疏忽了。”
鱼小丸道:“他中了一掌,幸好不是一剑,你庆幸吧。”
楚山河道:“就为因为中的是一掌而不是一剑我要庆幸?三十年的功力啊。”
鱼小丸道:“之前还说三十年功力都愿意的嘛。”
楚山河道:“刚才是刚才,我现在反悔不行啊。”
鱼小丸白了楚山河一眼道:“暂时保下了他,我觉得你应该更高兴才是。”
楚山河道:“这的确让人欣慰。”
鱼小丸道:“那我们回去?”
楚山河又把了把白启兴的脉搏道:“再来一会儿会比现在还好。”
鱼小丸道:“天快亮了,那些士兵估计也快回来了。”
楚山河道:“再给我点时间。”
鱼小丸道:“你还能撑得住吗?”
楚山河道:“说好三十年的功力少一天的也不行啊。”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楚山河终于收手道:“可以了。”看着白启兴的呼吸已经均匀有了力道心中十分欣慰,道:“只要再配合药物治疗恢复会相当快。”
楚山河扒开白启兴胸前的衣服道:“手印果然已经转淡。”楚山河疑惑道:“按理说兴儿完全没有学过武功,受这麽重的掌力五脏六腑本该被震得烂了才对,为何他却无事?当真奇怪。”
鱼小丸道:“这是老天爷不让他死你还不高兴了。”
楚山河对鱼小丸道:“我们走吧。”
鱼小丸道:“你耗费了这麽多内力累不累?”
楚山河笑道:“撑得住。”
楚山河和鱼小丸漫步在原州城的街头心事重重,想想受伤的白启兴,受伤的百顺侯,受伤的鱼小丸,长叹一声道:“当年真的错了,如果没有当年之事,恐怕今天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违天之道,天下必乱,果然如此。”
鱼小丸道:“你一路无话在想什麽?”
楚山河问道:“你有没有为昨夜之事后悔?”
鱼小丸道:“为你不后悔,为百顺侯我差点恨死你。”
楚山河道:“多谢。”
鱼小丸道:“不谢,有心不谢方为友。”
楚山河笑笑,鱼小丸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