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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流言

呼!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差点说漏嘴。不,或许他已经对我刚才的那番话有所怀疑了。接触了一次,我没打探到什么,竟然差点让他刺探出我的秘密。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一点都马虎不得。

“哇,小美你好厉害!竟然真的进去了,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一回到西厢房,她们四人就围上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很简单啊,只要不怕掉脑袋就可以了。”我笑眯眯的说道。

“不是吧!这也太乱来了,万一真的惹怒丞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春兰说道。

“没关系,我已经得到允许了。”

“哇,好羡慕,不愧是丞相指定的贴身侍女,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夏荷有点酸溜溜的道。

我对她的话一笑置之,“秋菊姐姐,麻烦您能再泡一杯茶吗?”我是想自己动手的,不过泡茶方面,本小姐可没什么自信。

“既然是贴身侍女,晚上自然不必跟我们挤在一起睡了。”一直很少说话的冬梅道。她们四人每两人一间卧室,最南边与最北边一间都存放东西。

“诶?那我睡哪儿?”我惊讶问道。

“自然是跟丞相大人一起睡了。”端茶而来的秋菊笑着接口道。

“没错,没错。贴身丫鬟可要伺候起居的,当然要住在一起,哈哈……”夏荷说罢,几人一起大笑起来。

“你们别闹了!”最为年长稳重的春兰说道,“小美,你快点去吧,别让丞相大人等急了。”

我点点头,从秋菊手中将茶接过,对秋菊她们三个说道:“还是春兰姐姐最好,哪像你们几个,乱嚼舌根。”

可又引来她们一阵轻笑,“我们是为你高兴呢!而且,万一这相府有了女主人,相爷也就会经常来内院啦,小美,你一定更加努力哦!”

“喂,我说你们别想歪了行不行?”我佯装怒道。

“行,你快去吧!”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觉得不再跟她们计较这些,认命的端着穿过走廊走到南厅外,敲了敲房门,听得丞相应允这才推门而入。

“刚刚院里好像很热闹啊!”我刚刚将茶放在桌上,阎毅就一脸笑意的说道。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刚刚听到了?”

“一点点。”阎毅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他根本就是完全听到了。

“她们……她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忙说道。

“没想到有那么多人都盼着有个女主人啊,害得我都不得不考虑成亲的事了。”阎毅对我的话听而不闻,自顾自的说道。

你早该成家了,李管家都快盼疯了。我在心里悄悄地说。

“这还不容易,您把玉瑶郡主娶进门不就行了。”听阎毅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单纯可爱的玉瑶郡主。

“就是不行所以才难办啊!”阎毅微叹了一声说道。

“为什么不行?难道皇上或者太子不乐意?”我听了惊问道。

“与那无关。”阎毅说罢,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又说道:“呵呵,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改变主意?难道之前是他不想娶玉瑶郡主?

“不要说我了,你今后要怎么办?”阎毅抬起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我眼睛转了一下,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服侍相爷您了,我是您的丫鬟嘛!”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

“什么?”我眨了眨十分迷惑的眼睛问道。

阎毅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必须要等您歇息了之后才能休息。要不然作为服侍您的人也实在太失职了。”我说道。

“我不会怪你的。你在这里等着也烦闷,还是去休息吧!”阎毅体贴道。

“以前是因为您没贴身丫鬟所以才如此,现在有了,当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不管相爷您说什么,奴婢都不会走的。”我擅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端茶的托盘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这次,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

丫鬟不是白当的,总要有点收获才行。我会趁阎毅睡着后,找一下有没有设计图,就算没有,那些公文折子中肯定也有可以利用的信息。

哼,想撵我走?没那么容易。

虽然这么想,但无事可做实在是太无聊了。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我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困了,就先回去睡吧!”阎毅此时又对我说。

“奴婢精神旺盛,就算是一晚上不睡觉,奴婢也不会有事的。”我立刻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阎毅只是深沉一笑,说道:“不要太勉强自己就好。”

“不会不会。”我边说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驱除睡意。

我重新坐了下来,经过刚才这么一下,我的睡意全没了。无事可做,边托着下巴想心事。想金龙国、父母、乐乐还有龙麒。

那日分别的情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回忆起来,竟是既甜蜜又温馨,就连当时我们吵架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禁莞尔。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那段记忆竟是如此深刻的烙印在我的心里。可能是我想得太入神了,一时然放松了警惕,禁不住困意的袭击,慢慢进入了梦乡。

当阎毅整理完公务,再看她的贴身侍女时,却发现她竟然趴在桌子上。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只见她侧着头枕在胳膊上,那双偶尔闪烁着狡猾光芒的凤眼此刻却老老实实的合着,微翘的睫毛轻覆在上面,小小的鼻翼轻轻地扇动着,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十分幸福的样子。

他伸手想要叫醒她,却在看到她那此刻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竟然睡得这么熟!枉费我对你有这么高的期待。”

说罢将手收回,暗笑一声轻声道:“不过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平时狡猾谨慎,就算在我面前也几乎不露破绽,现在却又露出娇憨可爱而又毫无防备的脸来,这究竟是你在试探我,还是不小心露出本性?算了,虽然机会难得,但这次还是放过你吧!游戏太早结束也不好玩。”

阎毅轻轻将熟睡的人儿抱了起来,向后面卧室走去。谁知道怀中的人儿被他一抱,竟然主动向他怀里靠了靠,一脸很满足舒服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边露出一丝笑意。阎毅将她放在床上,亲自为她脱了鞋子,有点自嘲的说道:“能让本相如此伺候的,你还是第一个。”

说罢,又拉过被子为她盖上,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衣袖突然被床上睡熟的人儿抓住,阎毅一愣,正要挣脱,忽见她眉头紧锁,一脸恐慌地说道:“龙麒,不要走!”

阎毅闻言,手突然颤了一下,脸上露出难以想象的震惊,直到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半蹲在床头,反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我不会走的,你安心睡吧!”

见女子舒展眉头,重露笑容,阎毅才恍然大悟似的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楚盈美,下次你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关于龙麒的美梦。当我次日清晨睁开眼睛时,梦中龙麒那温暖的怀抱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诶?我怎么会在床上?”我惊喊一声,猛然坐起身来。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完好如初。掀开雪青色的幔帐,穿鞋下床,觉得有些熟悉,直到走到外面,才知道这是最东间的卧室。

我努力回想昨天的情景,怎么想都没有自己回床上睡觉的印象,只记得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阎毅,慢慢地就……

“啊!我竟然睡着了。”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恼道:“明明都那么警告过自己了,真是没用。不过算了,反正还有机会,再接再厉就是了。”

外面办公房桌子上的文件已经没有了,笔墨纸砚也收拾的整整齐齐。我有点神似恍惚的走出办公房,还未决定往那边走,忽然听到前院里传来管家的怒斥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赶快给我出来!”

我往外一看,只见管家怒气冲冲的站在院中,手中还拿了一根藤条。我想起他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我犯了几条规,但是肯定少不了一顿打。于是我向他扮了一个鬼脸道:“我才不出去,除非你承诺不会打我。”

“你还敢跟我讲条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管家用手中的藤条指着我怒道。

“不要!”我扭头说道,“我又不是故意打扰丞相大人办公的,况且他都允诺了,就不算是我触犯府规了吧!”

“当然不算,但老夫想说的不是这个。”李管家道,“你竟然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吗?”

“……”

我闭着嘴摇摇头,就算知道也要装傻。

“所以我才会生气!你竟然连自己犯什么错都不知道,造反府中的规矩会因为你而废了。”李管家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嗽两声。

“李老,您悠着点,气伤了身体就不划算了。”我说道。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啊?咳咳……”

“好好,我知道了,我出来还不行吗?你也别太激动了。”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我实在是心有不忍,便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我让你不守规矩,我打我打……”我刚走到他面前,他就扬起藤条向我抽来,我急忙抱头闭上了眼睛。

奇怪,为什么一点都不痛?我睁开眼睛,只见李老的藤条竟然都抽在了地上。

李管家打累了,便停了下来,喘着气说道:“到底是年纪大了,稍微运动下就觉得累了。”

“李老,您老眼昏花了吗?”我悄悄问道。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他正要长篇大论教训我一番,忽然想了想又说道:“算了,反正就算我说了,你也不听,白白浪费口舌。”

“过奖过奖,李老您还真的了解我。”我笑嘻嘻的道。

“我不是在夸你!”李管家冲我吼罢又低声说道:“真是的,自从你来了,我的嗓子就没好好休息过,从没见过你这样随性的人,我看你的眼中根本没有规矩俩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李老,您这么讲就不对了。我可是很尊敬老人的,也都在按照规矩办事,不过偶尔把我看不顺眼的偷偷漏掉就是了。”我十分坦白的说道。

“丫头,你是怎么办到的?”李老突然问道。

“哼,这可是需要天赋的,像管家您这样古板的人可是学不会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守着规矩过日子吧!”我坏笑着说道。

“笨蛋,谁问你这个了!”李管家敲了我脑袋一下。

“不是这个又是哪个?”我抱着脑袋没好声的问道。

“老夫的意思是说……”他突然左右前后看了两眼,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凑近我说道:“你是怎么让丞相大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

“丞相大人?”我疑惑的说道。

李管家点点头。

“我的石榴裙下?”我又问道,李管家又点点头。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李老,您脑袋是不是坏啦?”

“你少给我装傻!”李老摆起面孔说道,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轻声说道:“你们昨天晚上不是住在一处了吗?”

“那是相爷的卧房没错,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指了指我脑袋说道:“它也在纳闷呢!”

“不会吧?你竟然会忘记,再好好想想。”

“再想也想不起来。”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亲自问相爷不就行了。”

“笨蛋!这种事怎么能问相爷!”李管家斥道。

“那你也不应该问我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我饿了,要去吃饭了。”不再理会这个鸡婆的李管家,我转身向北边走去。

“从边上侧门走。”李管家在后面大声嘱咐道。

我疾走几步上了台阶,回头向他招了招手,愉快的道:“我先过去了。”当然是走中间的过厅,我才不要去饶远路。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可没想到当我回去的时候,面临的却是四大丫鬟更加详细恐怖的轮番轰炸。

我刚到走到后院,就见她们四人迎了上来,将我拉进西厢房,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我就说你晚上不会回来,她们还不信,你看,被我说中了吧!”秋菊先说道。

“呵呵,可谁知道真的没回来啊,我们都当你是说笑。”春兰道。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说,满足一下我们姐妹的好奇心。”夏荷道。

“就是就是,我就纳闷丞相大人怎么会看上你了呢?”冬梅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好好,我什么都会告诉你们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摸了摸自己扁扁地肚子。

“知道了,饭菜早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秋菊道。

“我还没梳妆换衣呢!”我又说道。

“这可真巧,你的几套衣服都送来了哦!一会去试试。”春兰说道。

“嗯~”我手托下巴,眼睛骨碌转了转,“我还想洗澡。”

“没问题,西院厨房里正在烧水。”秋菊笑眯眯地道,“而且,我们四人亲自伺候你,怎么样?”

她们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

“你们干吗要做的这个地步?”我问道,“我可事先声明,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至于你们对我的答案满不满意,我可不负责任。”

“没问题!”四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这才真叫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终于等我洗完澡之后,我坐在西厢前面的石凳上,春兰姐姐帮我梳理头发,其他三位也围着石桌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放着茶点水果。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冬梅说道,她们三人六只眼睛齐齐射向我。

“是啊,小美,快告诉我们吧,我们都快闷死了。”身后的春兰也说道。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呀?”我问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秋菊看我有点无精打采,偷笑了两声道:“现在就你自己还没当回事,现在府中谁不对你另眼相看?刚刚送水来几个小丫头可一直都在偷瞄你呢!说不定,你真的会成为我们相府的女主人呢!”

“秋菊姐,你又说这种话!府中的人怎么看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成为相府的女主人,也没有想成为的意思。”

“不、不会吧!你们都那样了,不嫁丞相大人嫁谁?”秋菊高声咋呼道。

“嘘,小声一点!”我急忙向她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很不高兴的反驳她道:“那样是哪样?你再说下去我的名节都被你给毁了。”

“放心吧,这里又没外人。”夏荷的脸红了一下,说道:“何况,府里的人都知道,就算听见了也没什么。”

“什么?”我听了“蹭”地一声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道:“是谁在那里无中生有,坏我名声。虽然我不拘小节,但也不是随便的女人,造这样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名节什么的不过是我反驳的幌子,我只是讨厌被人诬赖而已,而且万一有一天被龙麒听到了怎么办?

她们四人见我这样生气,都愣住了。

对了,我昨天梦到了龙麒,那怀抱的真实感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那人该不会是……

“不会,这绝对不可能!”我自言自语的摇头否定道。但如果是真的,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说不定,我还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

“什么不可能?我们可是全都听到了哦!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秋菊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说道。

“没有,什么都么有。”我脸上一红,遮窘似的把脸甩向一旁。

如果我想的都是真的,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哼,好个不坦白的丫头!脸都红了还不承认。”春兰说罢硬是将我按坐在石凳上,重新替我梳头。

“误会,这真的是误会。我可以发誓!”我伸手指着天空说道。

“得了吧你!想骗我们你还嫩了点。”四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啊,真是败给她们了。

不过,我自己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待阎毅回来,我一定要不露痕迹的打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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