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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脱线的修行者

“一年一度的武神祭庆典将在今年年底于首都圣卡斯特会场举办开幕式,这一届参赛的名额将由原来的十八所学院提升至二十四所,赛程延长选手质量提升使得今年的武神祭备受瞩目。那么今年武神的桂冠又将花落谁家呢?视讯TV将持续为武神祭做报导,请大家拭目以待。”

炽心学院广场的全息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武神祭的消息,每一年的武神祭都是倍受关注的,武神这个称号在人们心中简直就是神圣的存在。走廊上身着OL装留着黑色大波浪的婀娜身影敲开了炽心学院理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理事长,这是今年新生的入学名单,有几个比较出色的您要不要看一看?”身为理事长的贴身助理,小梅每天的工作就是替这位天天坐在办公室睡觉的理事长大人处理她该处理的所有事情。

“我看看,”卡莎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嗯......还不错嘛,连皇室成员都跑咱们这儿了,明年连招生简章都不用印,现成的宣传啊!”

“要不要为公主殿下单独安排一个寝室?毕竟是皇室成员,其他人恐怕也不好与之相处。”小梅说出了想法,毕竟皇室成员的脾气谁也说不准。

“不要紧不要紧,既然公主大人能屈尊来咱们这儿就说明人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特殊照顾只会引起人家的反感,”卡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这几个人的分宿我单独处理,对了,那个臭小子到底答不答应入学?”

提起这件事小梅白眼都翻出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理事长会这么关注这个人,一个极易暴走的疯子凭什么可以跳过审核直接入学。调整好表情后小梅幽幽地说道:“我去了他们住的地方,莫邪前辈根本不让我见他。”

“啊......这个臭**真让人头大,非得让我亲自去吗?”卡莎揉揉脑袋。

“其实.......我不明白,这小子的身世背景您比谁都熟悉,两年前他被御武者协会除名,几乎所有的学院都将他拉入了黑名单就连普通院校都不待见他,您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冒着被校董会炒的风险让他入学。”

“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才会这么做,这片大陆上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不需要血脉继承就能使用特殊元素的人。”

“可您也明白没有血脉继承的元素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况且我们现存的评级体系连他的图腾都没法定义,这样的人入学会给我们带来非常多的麻烦。”

卡莎缓缓站了起来,她走到展示柜前看着陈列的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牌,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张合影上。那是第57届武神纪夺冠后的胜利合影,相片中的六个人笑得是多么灿烂,仿佛时间都停留在了那一刻。是啊,自己为什么冒着丢工作的风险一定要那个臭小子入学呢?

“小梅,有个人曾经这么对我说过‘天才和废材并不是仅差一字,本质上的不同决定了他们的起点。但是任何人的终点是没有上限而言的,只要豁出性命拼劲全力就可以化身为地狱的修罗斩杀前方一切的荆棘’我和我的同伴为国家夺取武神的称号就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天才会夺冠,任何人都可以凭借着勤学苦练站到世界之巅。”

三天后城外的星兽森林内,画面停在一条河流边上,蓬头垢面的男人双手握着一根竹制鱼竿耐心的等待鱼儿上钩,嘴里的香烟已经要燃到尽头就在烟灰要掉落之时,男人双手发力猛得一起,一条肥美的大鱼落入竹篓里。应该够吃了吧?男人心里嘀咕着,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住处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上学?不去!”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躺在藤椅上对着炽心学院理事长连连摇头。

“我也没说让你去啊,你激动个屁!”卡莎骂着。

“你打我徒弟的主意?那好说,五万星币,人你带走。”莫邪比了个手势。

“你人贩子啊,这小子当年还是从我那里出来的呢,别废话,赶紧让他出来见我。”

“你可真搞笑,当初可是你们把他开除的,眼下倒好又舔着脸求我们再回去上学,怎么?我们不要面子的啊!”

“你.......”卡莎被莫邪气得说不出话来,正想找词反驳就见竹林里冒出一个悠哉的身影,也不知这人是多久没有整理过自己,头发长到遮盖住双眼,就连胡须也长到令人发指,从整体的脸型上还能依稀看出来这人曾经应该长得不错。

“哟,好久不见,小妈。”男人放下竹篓和鱼竿朝卡莎打着招呼。已经身为人妻的卡莎倒不在意男人恶趣味的称谓,相反她还挺享受地说道:“你入学之后再叫我小妈的话,我的工作可就不保了。”

“入学?入什么学?哦,我明白了师傅你是不是要回学院当老师了?那感情好啊,回大城市咱可就不兴抽这五块钱一包的烟了哈,怎么着您不也得换七块的抽?”男人俯下身子勤快地给莫邪扇起了扇子。

“去你小妈的,你小子是不是最高就抽过七块钱的烟?”莫邪白了男人一眼骂道。

这两个脱线的混蛋让卡莎十分头大,在她的印象中源太一虽然有些混混的口癖但实际上可是个听人话乖宝宝,这两年间莫邪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源太一同化成这样的?

“别装傻了太一,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说小妈,我爹都死这么多年您也结婚有孩子了,就别这么为我费心了,当年我被逐出学院连再次注册御武者的资格都没有了还怎么入学?您啊,还是把目光放在明年的国际武神纪上吧,说不定咱学院还能再出一个世界级的武神呢?”

“如果说.......”说到这里卡莎看着源太一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呢?”

卡莎走后留下了入学通知和一身干净的衣服,炽心学院.......呵,当年在世界上都享有胜誉的学院如今居然会向一个被所有人都唾弃的废材抛向橄榄枝。源太一翻烤着钓上来的鱼,透过火光莫邪明白源太一在想什么。

“该准备准备把你的胡子刮了吧?”

“嗯?”太一摸了摸胡须“怎么,师傅你想拿我胡子去卖钱啊?那跟你做买卖的人可真享福了。”

“别装傻了臭小子,能够再次成为御武者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还是说,”莫邪稍稍停顿一下“还是说你依旧对你的力量有阴影?”

“那事我早忘了,经过修行我已经可以掌控这种力量,我只是在想小妈她为了担保我入学究竟担下了多大的风险?”

源太一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一个被协会除名的人担保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他不想再连累别人,尤其是自己看作亲人的人。莫邪听后却笑了起来:“哎哟,傻小子哟,你把你小妈看成什么了?她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卡莎·丹妮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就算她与这个国家站到对立面我也敢说以她手中的筹码任何人都不敢动她分毫。”

“师傅,你还真是了解我小妈。说实话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源太一将鱼翻了个面“师傅,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你说呢臭小子?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况且.......”莫邪勾起裙摆,一双玉腿展示在源太一眼前,后者像是习惯了一般不为所动“就老娘这姿色不得找个绝世好男人嫁了啊?”

那这个绝世好男人这辈子可真是倒了血霉了,源太一心想。最后撒上些许调料,一条香喷喷的烤鱼就制成了,源太一将鱼递给莫邪随后又拿起一条架到篝火上。莫邪张开樱桃小口在鲜嫩的鱼肉上一咬马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好吃!徒弟你手艺越来越好了,说真的你还是把胡子刮干净吧,以前长得多好看呀跟小姑娘似的,非得把自己搞得跟流浪汉一样。”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起码不会被人误会是女生,不过如果这个样子去报道的话应该真的被误会成流浪汉吧?”

“不是应该,是肯定。”

莫邪吃完鱼后伸了个懒腰便回到木屋里休息,源太一自己那份烤鱼也制作完毕,莫邪的口重所以他放了很多盐,但是自己的这份却没有放任何调料,在两年前觉醒魔法图腾后源太一的味觉就消失了。

“唉,还是尝不出味道。”太一迅速将鱼吃完随后从木屋前的小箱子里拿出剪子和刮刀对着镜子修剪起来,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一张秀丽的脸渐渐显露出来——细长的眉毛如柳叶一般婉转,在双眼皮下的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像海水那样绮丽,挺拔的鼻梁充满立体感,那红润的两唇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太一稍稍修剪了一下杂乱的秀发,一捧清水过后原本邋遢的乞丐蜕变成了秀丽的男孩。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源太一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他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的相貌。

“哟哟哟,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呀?”莫邪不知什么时候倚靠在门框前,源太一没有理会莫邪的调侃,将修剪工具放入包中随后慢慢靠近莫邪:“那是两年前,现在这样根本不像女生好吧?”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虽然五官张开了但还是像个假小子,来来来摸摸头!”莫邪踮起脚尖将手指插进源太一乌黑的秀发里,这小子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小矮子,一米八几的身高已经与这张脸有些违和,如果再高一点莫邪肯定会强制源太一留着长发。

“师傅,咱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在此之前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我爸爸的事情。”

太一的话让莫邪有些莫名心酸,两年期间这孩子虽然没有问过自己家人的事,但是嘴上不说心里就不会想吗?莫邪叹了口气示意源太一进屋,来到屋子里莫邪摸起椅子坐了下来,随后点上一支烟缓缓吐出几口烟圈,那些陈年往事就如同烟雾一般慢慢浮现。

“你的父亲曾经为我们国家夺得第五十七届武神纪的总冠军,跟他一起征战武神纪的就有我和卡莎,这也是为什么炽心学院会聘用我们的原因。说起来我和卡莎都曾喜欢过你老爹,可那个呆瓜只是把我们当作同生共死的战友。最后你老爹爱上了你妈妈,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没有成为御武者的资质,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总之他们相爱了而且第二年就生下了你姐姐源香凝,也正是那一年你父亲被世界御武者协会雇佣执行维和任务。

在你出生的那一年,你老爹被派往中东地区进行联合调查,也就是从那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声不吭的退出协会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直到你妈妈临产的时候他才出现在医院里。而这也是你父母最后一次见面了,在生下你后你妈妈因为大出血去世,我第一次见到你爸爸哭得那么伤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连我这种旁观者都能感受到。

后来他把你们姐弟俩托付给卡莎,再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国际通缉犯,让所有皇室和大家族们都闻风丧胆的‘开膛手’,我最后一次看到你父亲的消息是御武者协会发布的国际新闻——‘开膛手’在隐托谟乌大沙漠被维和部队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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