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为也与敌方校尉大战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负。
天战适才龙纹觉醒进一步爆发后,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看准了校尉的防守空档,趁虚使出剑气斩把对方击倒在地,并与李为一起回到了大家的防御阵,其他未曾伤亡的亲兵也已归队。
李戟也不敢恋战,一跃而起,回到了防御阵的中央。
大家趁热打铁,乘胜追击,近50人掩护着门主和两位小主,快速往城外杀出一条血路!
无双二人身受重伤,也未曾从刚才前所未有的失败中回过神来。
校尉恨的咬牙切齿,大喊放箭!
后面近百名弓箭手和弓弩手齐齐放箭!
真有如万箭穿心,一时无数的利箭都“嗖嗖嗖”往李戟等人的小方阵射将过来!
李戟等人一起祭起了强大的小型防御阵法,大量的利箭都被弹开了。
一名亲兵的右脚不小心伸出了防御阵法外,被一箭射中了脚指头,也只好强忍着痛楚随阵法前移。
黑衣人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直到安全的坐上了十几辆越野车,立即飞奔而出。身后,八方城内燃起熊熊大火,演武场的先祖李勋巨像轰然倒下......
狂奔几十公里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天战和天麒的心里却惦记着小影姐妹,不知道她俩现在怎样了?有没有逃出?她们还活着吗?
天战不禁从怀里掏出了小影送的翡翠玉蝴蝶发簪,紧紧的拽在手里,看了又看,眼前浮现出小影回眸一笑的倩影......
李为也在为小影和小松果两人的安危而担心。
全元龙大陆近百个苍月门分舵要么已被摧毁,要么联系不上,下一步去哪,大家一时没了主意,连王伯也想不到好的去处了。
王伯始终年纪大了,才思确实也不及以前了。
见大家一时沉默,天战献言道:“爸,周边有不少茂密的原始森林,为避人耳目及安全计,我建议可往原始森林内寻觅一个临时的藏身之地。”
李为立即说到:“大侄儿这番话提醒了我。前方几百公里处的不周山里,有一处远古神寨,神寨族长古尔博格是我亡父多年的挚交好友,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投靠他,先避避风头再作盘算。”
大家一致同意了这想法。
越野车在崎岖难行的积雪路上一路前行,越走越偏僻。
在早上8:00,十几辆越野车队来到了一个山势险要的山隘口,只见两边山势甚高,山谷底部可通行的通道尚不够两辆越野车并排而行,只能一辆一辆的渐次通过。
王伯向李戟谏言:“此处山隘甚险,假如敌人要伏击我们,只需在山隘两边高处设置少量伏兵,以大型火堆或巨石封闭通道两端,然后居高临下压制攻击即可。如此,我们将成瓮中之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再觅其他路径方为上策。”
李为极其为难道:“前往不周山只有此唯一路径,再无他法。”
李戟沉吟片刻,转向刑天问其意见。
刑天重伤未愈,低声道:“我们现确无其他可藏身之处,若不尽快觅得能暂时安生之所,在外面的目标如此明显,反而是最大的不安全。”
“对于这隘口是否有伏兵,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想,也可能根本就没任何危险。若只是我们杞人忧天而错过了去不周山的唯一选择,那我宁愿放手一搏,这样尚有生机!”
王伯对此还是持强烈的反对意见,于他,认为这可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李戟一时难以定夺,毕竟,这隘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事关生死存亡,一着不慎,若真有实力强劲的魔族伏兵,这里的50多人将可能被一锅端团灭了。
天战略有沉思,道:“爸,各位长辈,我们一路前来,都有仔细观察并没追兵,我们也小心选择了有茂密树林遮挡的最隐蔽路线,所以我们的行踪,应是没被发现,所以前方有伏兵的机会不大。”
“就算有埋伏,我感觉应该也只是一些山间土匪,以我们的战斗实力,这些土匪应不足为患。”
李戟下定了决心,大手一挥,继续前行,只是叮嘱大家要仔细观察各处要隘,并做好防御及随时战斗的准备。
50多人的强力战斗团队,分三组为前军、中军、后军,李为率领精悍的亲兵为前锋,李戟和俩儿子、王伯及部分弟子居中军,邢家三兄弟及其他弟子负责殿后。
越野车队缓缓的开进了山隘。
刚进入隘口不到几百米,锣鼓声起,果不其然后面的退路就被山顶滚落的巨石所阻挡了。
一声响亮的号角后,前方并排驶出两辆小型装甲越野车。
通道狭窄,两车是车贴着车的挡在了前方800米之处。车上配备了几挺轻型机枪,坐着10名五大三粗的莽汉,中间为首的是一名50岁开外的中年壮汉。
此人头戴水貂瓜皮帽,身披有点破旧的貂皮大衣,嘴中歪叼着一土里土气的玛瑙烟斗,拿着一杆锈迹斑斑的毛瑟M1912手枪,这枪怕是好有年头了,眼神中带着一丝狠劲。
看样子恍惚是个枪法入神,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车后跟着20多名持长刀的喽啰,两边山顶则冒出了约50名弓箭手。
此人扯着嘶哑的嗓音,以略带结巴的浓重地方口音放出开场白:“你们给俺听着......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是......座山雕。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鬼门关,若敢不从,本大爷保证你们有来无回!俺只是求财,只要你们乖乖留下买路钱,保管你们活着过去!”
此时四围的喽啰齐声附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声音甚是齐整洪亮。怕是杀人越货的活干多了,这开场白训练有素,甚有军威!
李戟和邢家兄弟看着这群破落土匪,心里甚是好笑,也根本没当回事。
“对了,你们的越野车也要给本大爷留下!”座山雕补充道。
李戟刚经历了两场大战,逃亡路上本不想惹事,更不想大开杀戒,节外生枝把事情闹大,遂拱手道:“这位兄台,有话好说。我们只是去投奔几个重要的世交,并不想惹事。由于走的匆忙,身上并没带什么财物。只要你们让我们过去,也就既往不咎!”
一边说,一边给众人眼色,大家都悄悄运起了气魂功法。
座山雕听罢,仰天大笑:“你们这帮狗崽子,啥武器都没,就想让本大爷放你们过去!做的好个白日梦!既然如此,本大爷教一下你们死字怎么写!”
说罢一仰头,把嘴里的烟斗往前一怼,算是给下属下进攻命令了。
身后的20名长刀手,发一声喊,一涌而上。
待到离前军李为不足20米的地方,居然全都捂着脸,或捂着嘴巴,或捂着肚子,全被击倒在地,大声喊疼。
这班虾兵蟹将,觉得莫名其妙的就倒下了,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气魂功法,更是没见识过。
座山雕一脸的惊讶,气的兀自站了起来,大喊道:“妈了巴子,你狗崽子小样的,是哪疙瘩的,居然用巫术阴人!给老子放箭!”
山顶上的50多名弓箭手,一起弯弓搭箭,霎时箭如雨下。但不知为何,箭头都还没碰到人,就全被弹开了,纷纷落地。
合了李戟等多名高手的气魂防御罩,这小小箭头,又能咋奈何他们!
李为大笑一声,一跃而起,只见左右腾挪,竟在半空徒手中抓了大把大把的弓箭收入怀里,随之反手一支支的把弓箭反方向甩出。
不多时,山顶上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倒下。李为真是潇洒的露了一手好功夫,这些喽啰,正好作为下饭菜试试手气!
李为也知道李戟不想大开杀戒把事情闹大,所以顶上的弓箭手都没中要害,不过也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天战也来了兴致,凌空而起随手抓住了一支利箭,往前甩出。
只见这利箭像一道光似的飞奔而出,竟精准的射入座山雕口中的玛瑙烟斗,这强劲的冲力使烟斗脱口而出,被利箭带着直直的插入身后的椅背上。
箭头深深没入,事毕箭杆还在轻微的上下摆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座山雕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自是有点发白。
车上的其余人也吓的噤若寒蝉。
座山雕强作镇定,声音略带颤抖的说:“不管你们用什么巫术,本大爷偏不信这个邪!给俺用机枪打!”末了还补充一句:“对方人打成马蜂窝都成,但可不要把这十几辆好车打坏了!”
两辆小型越野车上的机枪手,架起轻型机枪,就哒哒哒哒的打了起来,枪管在寒气中冒着黑烟。
子弹全打在了气魂罩上,发出一阵叮叮铛铛的金属撞击声。
座山雕只觉得前面泛起一大片白光,晃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啥都看不清。
打了好几百发的子弹后,座山雕举手示意叫停。
这才清楚的看到,对面是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光罩,罩子里的人,居然......分毫无损。
座山雕直把下巴都惊到地上了,赶紧示意车辆赶紧往回撤,难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惜这通路本就太窄,现在还车贴着车的并排塞了两辆,直搞到车引擎轰轰作响,两辆车的轮胎相互摩擦发出吱吱吱吱的声响,并不断的冒着黑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竟也只后退了十几米。
说时迟那时快,李为如脱弦的利箭,飞奔而出,随之高高跃起,重重的踩到了对方的越野车引擎盖上,把车盖都踩塌了。
座山雕被吓的七魂不见了五魄,举起手中的老旧毛瑟手枪就打。
这老式手枪,本就射速慢,子弹飞行速度也不快,竟被李为用手一颗颗的接住了。
座山雕自知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强手,若是不好好的求饶,怕是小命不保,那以后辛辛苦苦抢来的8个压寨夫人就没人疼了。
座山雕立即低头,把手高高的举过头顶,拱手求饶道:“大侠,是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俺家中有八十多的老母要赡养,还有8个老婆19个小孩等着吃饭,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负担很大,没了俺,她们就活不成了!”
此时居然说的流利如斯,完全没了最开始结巴。
说着竟硬生生的从眼角挤出了两行老泪:“今天确实是俺错了,冒犯了尊颜。只要放过俺,俺以后都给您做牛做马的,现在就喊您声‘大哥’!”
“大哥您尊姓大名,请问背后是哪位高人,以后俺就是您们的小弟了,俺的小弟也就是你们的小弟!”
李为冷笑几声:“我,李为,今天是要去看望多年前的故交,不周山神寨族长古尔博格!”
座山雕一听古尔博格的名字,连爬带滚的下车匍匐在地:“原来是古尔博格族长的贵客!真的是小人有失远迎。小人将亲自给各位贵客带路!”
之前李为确实也在担心这事。
这不周山神寨,作为不周山旧神迹民的居所,确实也是非常神秘,父亲每几年都会独自上山与寨主古尔博格叙旧,但父亲也说过,每天上山的路都会发生变化,若无信物引路,凡人自是很难到达。
父亲临终前曾把寨主的信物交给自己,但却从未用过,心里实在没底。
此迫在眉睫之际,若这座山雕真能帮到忙,倒是好事一桩。
“那你怎么认的去不周山神寨的路?!”李为道。
“不瞒您说,俺本名叫大石头,姓大名石头,俺家世代居住在不周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大’家村,从小在家里务农......”
这座山雕刚一开口说,李为就像拎着一只五花大绑的螃蟹般,把他拎到了李戟的面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