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众人已来到青南寨门外,周寨墙很高,墙上都有山贼把守,山寨大门紧闭,寨门外有一大块空地正适合交战。
薛将军连忙派人去叫门,只听一步兵来到门前大声叫道:“里面的山贼听着,放下兵器出门投降还有活路,不然......”还没等那官兵话说完,就看寨门楼上一山贼安好弓箭,对准那官兵就是一箭,那官兵来不及躲闪胸口中了一箭,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没过几分钟便死了。
赵化将军愤怒地说道:“这帮该死的贼寇,我这就带人攻进去。”
一旁的薛岳也是满肚子怒气,可是冷静的想了想,还是不能硬来,若是强攻进去死伤太大,来之前薛岳就听说了这里的三个贼头,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不好对付,所以才没有让宇痕同来,怕有意外发生。
薛将军劝赵化道:“将军莫冲动,我们待机而动别急于这一时。”
精兵队伍中一官兵站出来道:“将军,我再去叫门。”
薛岳将军嘱咐道:“小心点。”
那精兵骑着战马来到寨门前,这薛府精兵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有些本事,上前后只见一支箭飞来,那精兵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了,后又躲过了两只箭。
寨门楼上的山贼见弓箭无用便禀报吴角道:“大哥,怎么办?”
吴角大声道:“今日兄弟们都有些醉了,不便出寨与官兵作战,拖到明日再说,他们也不敢强攻进来。”
一旁的尚佳醉着说道:“大哥,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我去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让这些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没准也就知难而退了。”
吴角想了想道:“三弟说得有道理,那你就去吧,记得要安全回来。”
尚佳借着酒劲便出了寨门,寨门打开个缝隙,尚佳骑着马手拿弯刀出来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若不想死,便快点滚下山去。”
此时寨门已关上。山贼和官兵每次作战前,都是双方先派出战将,待一方胜出后士气高涨时众人再全军交战。
薛岳见此人出来,虽一介布衣,但手中弯刀却并不普通,薛岳一看便知是尚佳,后急忙对那精兵说道:“退回来,我去与他周旋。”
没成想那精兵贪功心切竟没有听命令,脱口对尚佳骂道:“你个贼人我这就拿下你,看你还能嚣张到几刻?”
说完骑马冲向尚佳,手中长枪向尚佳刺来,尚佳迷迷糊糊见一长枪向他刺来并没有手下留情,只是一刀,那精兵便人头落了地。
尚佳的刀法还真名不虚传,快如闪电,手起刀落间众人都惊呆了。
薛岳也大吃一惊,平时也听说过尚佳的名号,刀法了得,没成想会这般厉害,身后的石远和项飞也都看傻了眼,心里都在佩服此人刀法了得,虽是敌人但不能否认,这是个功夫值得敬佩的强敌。
薛岳只能亲自上前领教,因为他不想再有任何伤亡,自己必须亲自上,他知道手下的人里怕是没有人能敌得过尚佳。
还没等薛上前赵化将军已经忍不住了,气得没听命令便冲上前去大声道:“你就是尚佳,休想活到明天,吃我一刀!”说完快马冲了过去。
薛岳将军大喊道:“赵化将军快退下,此人不好对付。”
赵化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只见两把大刀碰撞出火花,两匹战马交叉而过扬起一阵尘土,这赵化的刀法也很了得,曾经无数次斩杀敌人,那七尺长刀与那弯刀,随着马蹄声咔咔作响,二人斗了十多回合未见胜负。
尚佳此时还在醉酒之中,也不知是何人与他打,只知道是个将军,又过了几个回合薛岳见赵化将军处于下风,便连忙命令道:“赵化将军快退下,你不是他对手。”
赵化将军听后并没有理会,心想区区一个山贼他都对付不了,岂不让士兵们笑话自己,说什么也不能退下,便又与尚佳大战几个回合,尚佳一个不小心便血飞冲天,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漫天的鲜血洒落在尘土之中,赵化将军身中数刀被砍下马背。
尚佳冷笑道:“就这点本事,真不知是谁活不过明天。”
寨门楼上的山贼见尚佳一会功夫便斩落两人,便告知吴角等众人,大伙在山寨里一阵欢呼道好。
薛岳见赵化将军被斩落马,急忙快马冲上前去还没等他出手,尚佳却转身骑马回了寨中,并嘴里喊道:“薛将军还是请回吧,我寨中有三把刀,单凭将军一人怕是没有胜算,不如早点下山吧。”
后见寨门开个缝隙,尚佳进入后又紧紧闭上。薛将军也没有追上前去,他急忙来到赵化将军身边,见赵化将军最后一口气已经咽下,闭上了双眼。
薛将军痛苦万分,众士兵也无不感到哀痛惋惜,薛将军又对众人道:“我们先在此处扎营再想对策,即使不能攻进去,也决不能让山贼再下山杀害无辜百姓。”
这时石远开口说道:“将军,我觉得在此处扎营有些不妥。”
薛岳问道:“有何不妥?”
石远回道:“此处离山寨太近,若是夜晚山贼用火攻我们,我们很容易被偷袭,到不如退后几里扎营再派人守在下山道路,这样百姓便无危险我们也可安然。”
薛岳一听觉得这精兵说得有些道理,便按照石远所说的,先退后几里扎营再想对策。
吴角等人见官兵都退去了,便又各自回到寨中饮酒作乐放松下来。
此刻一梦楼中美妙的琴音蜿蜒四散,众人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沉浸其中,随着一曲终了人也各自慢慢散去,此时天色已渐暗,牟世黎突然想到还要赶回去便匆忙离去。
福亥又命圆画拿来笔纸写了几句心声,又留下几十两银子让圆画交给狐月心,随后离开了一梦楼。
二人走后狐月心打开心声一看,上面写道:
佳人一曲入吾心,日牵夜挂梦中影。
空对繁星盼明月,愿作双飞比翼情。
五姑娘春心泛动面红心跳,呆呆地站在那久久地丢了神。
十里峰上薛将军众人已经安营扎寨。
牟世黎也已快马赶回斗木镇,伊吕见牟世黎这么晚才回来,心里不免有些气不过,不过他也不敢表露出,于是便一路快马赶回井木镇。
圆画随福亥回到城中后天色已暗,福亥今日赶路有些倦了便早早休息了,圆画心念家中老父母,心想这几日都要陪国主去黄土镇也没空回去,不如就趁着这日落的余光赶回家中吧,正巧这几日也得了些银两拿回家中,父母见了定会欢喜。随后备了马出了城赶回了井木村。
十里峰上薛将军正愁眉不展的在众人中徘徊着,薛岳又大声对众人说道:“大家可有破敌之策献出?”
有一士兵脱口道:“将军,不如派人回城般救兵,人多不愁攻不下这山寨。”
薛将军想了想回道:“不行,此山寨易守难攻,再多得人来也无济于事,若要硬攻损伤太大,这是最下策不可为。”
众人听后没有人再说话,这些人脑袋里都没了注意,只有石远淡定地站在那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过了片刻石远站出来对薛将军说道:“启禀将军,小人有一破敌之策。”
薛岳一看,正是方才劝他在此处扎营的精兵,便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石远接着道:“将军,若想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对方投降,还是很困难的,但若是把损伤降到最少还可取胜,关键之处就在于今日那刀法了得的山贼身上。如果此人不肯帮这伙山贼事情就很容易办了。”
薛将军一听觉得有点意思,又问道:“这怕是有些困难吧,尚佳是青南寨三头领,怎么会不帮青南寨?”
石远又道:“将军,小人自有办法,只是要将军配合。”
薛岳心想,自己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就按石远所说的办了。随后薛将军让众人都散去休息,待明日一早再去攻寨。
伊吕已经匆匆赶回了家中,见破旧的房间空无一人,后问过邻居才得知,父母怕是在镇衙门口,伊吕一路沮丧着来到镇衙门口,此时天已黑下,街上已无行人,镇衙门口看守尸体的衙役,正坐靠在一旁墙边打着盹。
几具尸体用白布盖着,此时的伊吕全身发抖来到尸体面前找了一番,终于见到他那老父母,正安详地躺在其中,伊吕见后泪流不止,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惊醒了打盹的衙役,那衙役迷迷糊糊见有人来认领尸体,高兴地来到伊吕面前说道:“你这不孝的怎么才过来,快点把尸体带走吧。”
衙役摊上这事最难过的还是要加班守着尸体,自然心中不快,最期盼的便是尸体可以早点被家属认领。
伊吕没有在意衙役说的话哭声更烈了,边哭嘴里边说道:“是儿子不孝对不起你们,若是早日接你们离开,便不会害得你们这般。”
一旁的衙役,见这情景又回到一旁墙边靠着休息去了,心想,就算他带走尸体还有五具尸体无人认领,他还得在这守着,倒不如随他去吧。
伊吕趴在父母的尸体上,那哀痛声传遍了整个井木镇,就在井木镇不远处的井木村,圆画已经赶到,见家中门敞着却不见父母,在一看家里像是遭了贼一样,被翻得乱七八糟,圆画心里有些慌乱,连忙问了邻居才得知父母被山贼害了。
圆画心中痛苦万分,一路哭着赶去井木镇镇衙。圆画来到井木镇天已黑了,远远看去镇衙门口有两个人影,走近些一看正有一男子在那嚎啕大哭,圆画连忙找到了老父母的尸体,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泪水,后任其随意流淌。
圆画大哭道:“是不孝儿子害了你们!”一边哭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打自己。
二人整整哭了一夜,这一夜怕是井木镇上所有人都没能睡个安稳觉,因为他们的哭声太刺耳了,二人交替着哭,气得一旁衙役翻来覆去在那敲打着墙壁,这三人整整折腾了一宿,到了第二天一早才安静下来。
这日一早天一放亮,只听一粗汉叫门声:“开门,别磨磨蹭蹭的,老子一晚没睡了,快点开门!”
这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赵母,赵母急忙披上衣服倒穿着拖鞋,打开房门。
赵叔见房门打开脱口就骂道:“磨磨蹭蹭的,怎么才出来?”
赵母连忙道:“儿呀,这几日去哪了怎么才回?母亲等得好苦啊,正有喜事等你回来说呢。”
赵叔一听问道:“快说,老子赌了一宿没得休息,没空听废话,直接说什么喜事?”
赵母高兴的说道:“你哥哥去斗木镇做官了,还是镇长呢,我们娘俩也收拾下东西,跟着想想清福去吧,儿觉得呢?”
赵叔一听这话顿时困意全无,高兴的说道:“母亲和儿想到一块去了,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出发去找哥哥去吧。”二人高兴地收拾好行李,锁上门赶往了斗木镇。
井木镇衙门门口的七具尸体只剩下三具,一早圆画便花些银两雇了辆马车,把父母尸体拉回井木村,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了,又找人刻了碑文,圆画跪在父母坟前又哭了一阵,后连忙赶回城中,他知道福亥今日还会去黄土镇,只得一早赶回城中,想着日后得空了再回来好好祭拜老父母。
这一路上圆画的心不知痛了多少次,他知道父母的死和他有很大的关系,那日天降大雨薛将军请兵剿贼,若不是被他三言两语劝走了,父母就不会遭此灾难,圆画怕是余生都要活在这痛苦的阴影之中了。
伊吕也是个孝子,因伊吕家境不好只能找辆马车,带着父母的尸首来到井木镇镇东头大约七里处,一乱葬岗,随便找一位置把父母埋了。
这乱葬岗都是一些家境贫困的百姓,因家里死了人又没钱找好地安葬,就都随便埋到这乱葬岗了。
伊吕这些年虽做镇管事,但一直问心无愧,丝毫没得过半点不义之财,自己的俸禄又少得可怜,只能勉强够自己吃口饭的,所以他并无银两厚葬父母,只得来到这乱葬岗先把父母埋了,待日后有出息了再为父母挪一好处,重立碑文。
伊吕下了马车跪在土上,双手用力向下挖着,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家里更是无一件利器可用,只得靠自己的双手为父母安身,但愿父母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了,也希望父母可以保佑自己,日后能有一番作为,也算为死去的父母争光了,希望他们能在天上看到自己光宗耀祖的一天。
薛将军等人一早便来到山寨大门外,这次派了佛手金刚项飞来叫寨门。
山贼见官兵又来了急忙禀告吴角,吴角带着众人集合在寨院中。为首的三人中吴角大声对众人说道:“今日就让官兵常常我们的厉害,大家准备好随我出寨迎敌。”
一旁的尚佳劝阻道:“大哥,我们还是不要出战,这样既可以避免损失又可以消耗官兵粮草和体力,带他们筋疲力尽后我们再出战岂不更好?他们没了办法只得撤退,若能不战便可退敌岂不更好?”
今日的尚佳不同昨日,昨日是醉了酒才失去了理智,出去斩了两个官兵。而今日的尚佳沉着冷静,刀法又如此了得,只可惜是个山贼,不然定能成为军中大将。
一旁的吴角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可吴牙不这么认为,连忙对尚佳说道:“三弟莫非是怕了外面的官兵,我们三把大刀莫非还敌不过他薛岳一人?”
尚佳连忙解释道:“二哥误会了,不是小弟怕他们,只是想着兄弟们可以少些伤亡而已。”
吴角突然打断道:“好了都别说了,就按老三说的办,先不应战,若是官兵退了就罢,若是不退我们再杀出去也不迟。”
门口的项飞喊得口角舌燥也没人回应,却见一支箭朝项飞射过来,项飞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并未躲闪,一把抓住那箭用力碎成两段,丢在地上大声骂道:“该死的贼人,快给爷爷滚出来。”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再看项飞骑的马,也比其他人的要大许多,不然怕是承载不住他那庞大的身躯。
项飞又大骂了许久不见回应,薛将军让项飞先退回又问道石远:“这可如何是好?”
石远想了想道:“将军莫急,我们先撤回午后再来,那时定能成功。”
薛岳又问道:“可有把握,我们带的粮草不多,怕是撑不了两日。”
石远肯定地回道:“将军放心,有九成把握。”
薛岳一听命众人先行撤退。在撤退的路上项飞问道石远:“我说兄弟,你可别把话说得太满,若是有些意外到时可没法交代。”
石远笑着道:“放心吧,只要你我配合得好,午后便可生擒尚佳。”
项飞头脑简单,让他冲锋陷阵还可以,若让他分析战术可难为他了,项飞无奈地说道:“哎,你小子别欺负我笨,昨日我也见过尚佳的刀法,我可没有把握能赢,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午后尚佳就能出来应战?”
石远道:“就等着看好戏吧,这次成败可全在你了,一定不能让他看出破绽,你要拿出七分气力与他打,多一份或少一份都无法生擒尚佳,项大哥一定要谨记啊!”
项飞无奈地回道:“好了兄弟,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薛将军带着官兵退去吴角大笑道:“三弟果然智慧过人,真如三弟所说官兵果然退了,今高兴,若官兵不再来犯中午大家好好庆祝一番。”
众人听了都高兴应好。尚佳想了想劝说吴角道:“大哥,我怕官兵再反杀回来,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吴角说道:“三弟啊,你有些太谨慎了,就算官兵回来又如何?战与不战在于我们。”
吴牙看着尚佳说道:“就听大哥的吧,你刚到山寨不久,这打仗的事还是大哥最有经验,三弟就不要多操心了,有那闲工夫多喝几杯酒不是更好?”
尚佳听了无言以对,他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虽是这山寨的三统领,不过是个虚名,实际上这山寨上下只听命吴角、吴牙两兄弟,尚佳也知道他们对自己一直不能放心,若是再多说怕是更会引起一些没必要的误会,有那浪费口舌的时间倒不如像吴牙说的,喝几杯酒岂不自己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