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长歌看到白止如同江湖侠客般飞奔而至,血红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看起来邪魅极了。身后升起一片黑色的半透明如同薄纱一般的不规则片状物,如同会生长般将毕长歌及白止包裹起来。只见空气中飘散着晶莹的银色光点如同致命的耀眼向他们扩散而来。经过黑色薄纱状物时被隔绝在外,飘散到了其他的方向,不多时,整个三楼都飘散着点点银光。
看到此情此景,白止竟然没心没肺的说了句:“真漂亮啊~”
他身边的毕长歌听到这句话意外的翻了个白眼,貌似大脑停止运转般整个人停止了三秒。然后无奈的嘲讽道,“你四不四傻。”
“咦~你这口音是跟谁学来的啊,哈哈哈~”白止笑了两声才觉得好像忘了重要的事情,恶狠狠的转过头看向毕长歌,“说好的子时你怎么才到,还有,那个最低位不是可以试三次么?怎么我才试了一次就......”
毕长歌头也没回的走向已经没有水银机关的保险箱,用貌似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哼,睡过头了怎样。”
“你......睡过头了还这么个态度!!”白止看到毕长歌不再理他,直接用手掌拍向毕长歌的后背,嘴里嘟囔着:“敢无视小爷,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毕长歌无奈的回身接住白止的手掌,挑着漂亮的桃花眼轻蔑的来了一句,“现在的新人都没有脑子么,你不知道你现在在我的暗影披风中,不知道如果我撤掉你就会没命么?所以,你确定现在还要打么?”
白止犹如找回智商般说:“原来你会正常和人交流啊~那就不打了,本大侠的目的达到了,那你解释下你的浅水银理论吧~”
毕长歌看着浅水银密码锁,说道,“水位的高低是相对的,只能确定它会溢出,但不确定如何溢出。所以说,你不该从极端开始试验起,现在明白没?”
白止犹如听懂了一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毕长歌看着失去浅水银威胁的保险箱,问道,“新人,现在没有浅水银保护你要怎么打开呢?”
白止未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看本大侠一掌劈开它!”
随着一声闷响,白止的手掌已然拍向浅水银锁。银光闪耀,箱门变形,前面的门凹陷,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只见一个装满淡蓝色液体的封闭式方形瓶,内含一颗不再跳动的晶莹心脏。白止拿起方形瓶上贴着写有字体的白纸,念到,“实验体1114号,心脏注射过量D1溶液生存强度试验。结论,未通过,膨胀坏死,需改善。”
毕长歌看着白止手上瓶中的这颗心脏,眼睛闪烁着红光舔舔嘴唇道,“看这个心脏尺寸不大,边部动脉未发育完全成,应该是个七八岁孩童的心脏。”
“这难道是天使福利院?”白止脱口而出。
还未等毕长歌说些什么,白止拾起仅有的智商又道,“不可能啊,这地方没有卧室没有床,也没有生活必需品,这应该不是福利院,但是或许有关联。”
“难道这是个实验室,专门拿小孩子做实验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止又砸开了另外的几个箱子。这些箱子里,有的装有心脏,有的装有肝,有的装有眼瞳,无一例外都是一些散发晶莹蓝光的孩童器官。
白止看了他打开的每一个箱子内的纸条,无疑都写着关于D1溶液试验。白止抬起头望向毕长歌,愤怒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如此残忍!让我找到始作俑者,看本大侠不劈了他!”
毕长歌目视白止身后久久未动,也未回答白止的话。白止顺着毕长歌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方才占有整个厅堂三分之二的巨型浅水银球体变小了。继续看下去,这浅水银球体逐渐变小,慢慢消失,直到空气中依然残留剩余的淡淡的银粉。
三楼空间瞬时显得宽敞起来。白止惊讶的喊了句,“呀,大水球,你别跑,让我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在白止身边的毕长歌突然折了下腰,在心中冒出了个想法,新人啊,你是七颜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吧。然后无奈的说,“走吧去楼下看看。”便自顾自走向楼梯。白止在暗影披风中紧随其后走了下去。
两人走到二楼后发现中间的法阵红光更甚,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四角的辟邪花瓶已然冒起了青烟。
“我滴天啊,这是要闹哪样?本大侠最应付不来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了。”白止捂着额头大叫到。
“这是压灵阵即将被破之势,看样子被封印之物要被释放出来了。”毕长歌眯着那邪魅的血眸轻声的说。
白止前所未有的紧张了一下,自我打气的说,“我的掌法对它不知道有没有用啊~不管了,本大侠闯荡江湖从不在意细节,哈哈哈哈哈~”说完自顾自的轻笑起来。
正当两个人都以为即将有什么东西出现于法阵之中时,红光依然保持于现状,就连辟邪花瓶上的青烟都依然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一丝无奈,貌似这个法阵是故意戏耍他们的。尤其是毕长歌,像个学长般对着白止敦敦教导,然而教材却貌似超纲根本不给他面子。
毕长歌有些不爽道,“这压灵阵已到破坏的临界点,内部封印的灵体还差最后一步便可破阵而出,你我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白止听闻,笑着抬起双掌应道,“来吧~我的铁掌已经饥渴难耐啦,哈哈~”
然而法阵依然不给毕长歌面子,还是保持原样。只是此刻由于法阵的红光照亮了整个二楼,墙的边沿出仿佛有一条埋藏在墙体之间的暗银色光路向下层延伸。毕长歌见此瞬间消失于原地,跟随光路而去。白止愣了一下,亦追向毕长歌而去。
从楼梯出来后的白止看到毕长歌矗立在的一处被四周病例架包围的墙面,问道:“那条诡异的光路呢,你跟丢了?”
毕长歌没有回头,歪着脑袋貌似在想着什么,伸出一只异常苍白的手指着墙沿说,“它,在我来到一楼后便不见踪迹。如同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