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存向众人也抱了抱拳以示回礼,回完礼后,不忘向浪子东方抱拳,只不过浪东方依旧抱着酒坛子在哪坐着,没有理会他,这也让欧阳存有点尴尬。
欧阳存马上“咳咳”两声缓解尴尬,并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用十分平和的语气对自己面前的男子说道“存贸然前来,若使君感到不适,望君海涵”
浪东方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教书先生,放下酒坛,双袖一拂,竟直接瘫坐在草席上,回应道“不适,很不适”
看到浪子东方这样的言行举止,众人皆面色难看,就连欧阳存也用带有一丝不悦的语气说道“阁下相貌不凡,身形气质也算绝佳,谈吐间似受教于圣人,为何举止如此轻浮,且拒人于千里,阁下此等行径恐有负圣人之道”
浪子东方深吸一口气,向天望去,不屑的说道“呵呵,圣人,圣人之道”刚说完,便有加重语气咬牙说了声“圣人之道”
欧阳存见到浪东方的表情和言语后,十分的不悦,大声指责到“可恶狂徒,竟对圣人不敬,老夫见汝之行径,便可断言,竖子之罪,定为汝所谋;竖子之举,皆为汝影响;竖子之路,已被汝断去”
欧阳存刚一指责完浪子东方,便立马转头对众人大声说道“原,老朽以为人性本善,稍有差错可循序改之,何曾想此人,受益于圣道,却无心敬之,定是以善犬之姿包豺狼之心”
众人虽然听着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是可以肯定“欧阳先生”一定是在指责浪子东方。
人群中一个有点学识之人马上附和欧阳存,并大声喊道“欧阳先生说的没错,这人来我们绕山镇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听到此言,众人相互言论,有人说“欧阳先生果然明断,一语中的,让恶人无法反驳”
有人言“原来那个长痣的孩子是受这个无赖指使的”
“一定是了,看他那个无赖样,肯定是”
“没错,这人真是如欧阳先生所说有豺狼之心”
几个看似读过书的人也说道“此人读诗书竟对圣人不敬,实属可恶”
树上正在偷看的半大小子见到这一幕,即对老叔吃瘪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但又对老叔的处境感到一丝担忧。
转念一想老叔那个无赖怎么会吃亏,自己的这点本事在老叔面前就如大巫见小巫,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想到这也就释然了,还是看戏要紧。
茅屋前的浪子东方见众人说自己什么的都有,也没有理会,只是缓缓站起身把目光看向了满脸得意的欧阳存。
很平静的说道“欧阳先生一口一个竖子,称呼总角之年的孩子,难不成是为师之道,先生一直以圣人之道压我,在下不才,敢问先生何为圣人之道?”
欧阳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有点吞吐的回到“然,汝…汝虽读有学识,但…但汝之品行不…不正,口无遮拦,不…不敬受学之圣人,有辱斯文,受…受汝影响,总角之孩才成竖子,老朽看来汝之行径皆有违圣人之道”
浪子东方听了欧阳存的吞吐之言,只是摇头笑了笑。
徐徐说道“欧阳先生是否将己之行径误认为圣人之道?鄙人视足下竟以圣人之意为引,将己送至人性制高之地,竟以道德之法排异”
听到此言欧阳存面色不自然起来了,浪东方接着大声说道“但我觉得足下更像是,在道德的阴暗中,拉动人性大旗的老鼠罢了”
听到浪子东方之言,人群后面明显有几人面色阴暗了下来,但很多人只是指责浪东方将德高望众的教书先生骂作“老鼠”
欧阳存一听浪东方所言,立马面红耳赤,已然不顾先生,文人形象,暴跳如雷,大声叫嚷道“大家不要听信此人恶言,我等应当团结起来将这二个扰乱我乡的毒瘤赶出绕山镇”
听到此言众人皆高呼“滚出绕山镇,滚出去”
浪子东方听到,见到众人之举,只是微微一笑,甩了甩衣袖,淡淡的说道“汝等离开,吾今夜便自行离去”
听到浪子东方所言,欧阳存用力甩了甩衣袖,高声说道“大家先行离去,若此贼明日还在,我们再轰也不迟”
欧阳存此言一出,几个年至弱冠的青年活动了几下筋骨以示不服,其中一人大声嚷道“将我们绕山镇祸乱成这样,这么放他们走太便宜这两混蛋了”
随后另外几个青年附和“对,刘洪说的没错,太便宜他们了”
这几人刚一说完,最外层的人群中有一个较为浑厚的声音传来“刘洪,够了,回去吧”
听到此声音,那几个青年狠狠地瞪了一眼浪东方,转身立马离去。
欧阳存对浪子东方露出不自然的冷笑,转身也离去了,但走时还不忘对浪东方冷哼一声。
浪子东方见欧阳存走时满脸得意,便轻声自语道“不过是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尽行鼠窃谄谀之事,敢对本大爷屡次无理,看大爷不教训你这老贼”
马上撕下长衣一块,写了几个字,缠在一块石子上,弹向半大小子藏身的地方。
正在为这群人的离开感到庆幸的半大小子,立马感觉到眼前有一丝凉意逼近,伸手一抓,看见一个石子缠布,打开布一看,上面写着“小曦,狠狠教训一下那老头,天黑后刘府外见,切记不要今夜暴露身份”
半大小子看到布上内容,转了转眼珠子,提起树上挂的鸡,跳下数后,对着茅屋方向的草垛吹了两声口哨,只见一只大黄狗窜了出来。
摸了摸狗头,轻声说道“乖,小爷带你去干票大的,干完给你介绍个兄弟”说完还摇了摇昏死的鸡。
领着狗快速的向欧阳存离开的方向追去,当追上时,欧阳存身边还有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跟着,因为茅屋在镇子最西边的西山脚下,所以他们走的是一条小道,几乎没有人烟。
欧阳存三人走了一阵子便满头大汗,靠在一颗石头旁坐了下来,其中一个书生抱怨道“哎呀!快累死我了,这是遭的什么罪呀!”
听到抱怨之言,另一个书生便反驳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是老师的在众人心中的德行重要,还是你受点苦重要”
欧阳存见两名弟子相互争吵,呵斥道“够了,天色不早了,休息片刻,吾等尽快离去”
一看见欧阳存他们坐下来休息,半大小子既开心又小心,只见他一把捂住了狗嘴,低声说“机会来了,你去引开那两小子,小爷给那老东西来记黑手”
见黄狗没有反应,他甚至用带有一丝请求的语气说“狗哥呀!你行行好,小爷一看到老脸就不忍心下手,所以只能蒙住头,打黑拳了”
刚一说完便将黄狗一脚踢到路上,大黄狗显然是有点懵了,欧阳存三人顺着声响看到了大黄狗,大黄狗反应过来后看见三人正在盯着自己看,马上露出了凶狠的面目,呲着牙,口中还流出口水,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欧阳存三人见有一条大疯狗朝自己扑来,嘴里还留着口水,吓坏了,撒腿就跑,很快欧阳存就体力不支,趴在了路上,他那两个弟子非但没有去救自己的老师,反而跑的更快了。
欧阳存眼看此景,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是大黄狗并未理会他,从他的身旁快速奔过,直追跑了的那两人而去。
见大黄狗是奔自己的两个恶徒去的,欧阳存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爬起来,对着两人一狗离去的方向吼道“竖子弃师叛道,圣人降此惩罚,实属尔等,啊…是谁”
欧阳存还没骂完,就被麻袋套了头,噼里啪啦一顿闷棍,欧阳存惨叫道“啊!是谁”
一声较稚嫩的声音回应道“是小爷”
欧阳存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记重棍直接打晕了。
半大小子抬头一看离天黑还早,于是将欧阳存拉到附近的一颗树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走时还一脸无辜的对晕死的欧阳存说道“没办法,谁让你听到了小爷的声音,要怪就怪你的耳朵听到了不该听的”
说完便向镇子内的刘府方向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