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寓意很好的名字——吴漾(安然无恙)。
无巧不成书,之前我们班上有一个女孩儿叫安然,同学们都起哄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屁颠屁颠就去问她我们要不要在一起。无疑,她说我是神经病,毕竟那时候我们才初一。
不出意外,第二天我就被班主任请去“喝茶”了。用心良苦教导了好久才肯放我走。
八卦传播的速度总是令人震惊,为此我还喋喋不休地解释了好久,也被他们嘲笑了好久。
从那之后,安然无恙再也没说过话了。
只是即使毕业了,大家偶尔相聚的时候这件事也总是会被无意提起。而我只能涨红了脸缓缓地低下头,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今天是高中开学报名的日子,我考上了我们这儿最好的高中。
这多亏了我的班主任老吴对我的严厉教育。别误会,我们没有特殊关系,纯属巧合都姓吴。
还记得有一段时间男生也流行留那种不长不短的头发,我也跟风还特地留了长头发去做了个自以为非常帅气的发型,但是第二天就被老吴拉着去剪掉了。
那时候是住校生,两周才放一次假。总有那么一两个晚上耐不住“寂寞”偷溜出去上网。
但每到关键时刻老吴总是准时出现来抓我们。偶尔一次逃脱,第二天上课打瞌睡时,也能被她逮着训斥一番。
到了初三,老吴见我们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就气不打一出来,于是给我们定了非常严厉的班规。
男生头发不过耳,女生的到下巴;不准穿牛仔裤(因为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比美的);除了上课,做其他事要用跑的;吃饭只能用十分钟,洗碗一分钟;最重要的一点,她会时刻盯着我们休息,无论午休还是晚休总要在外面巡视,谁讲话谁吃板子。
还有好多我也记不太清了。
但每每回忆到这段青春我都十分感谢老吴。
我在分班榜的四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去相应的班主任那里去报道。
班主任叫尚杰,是个年轻的帅小伙子,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帅气的脸上还带着点胡渣,伸直的脚上是一双凉拖,跟着他的脚在桌子下面晃来晃去的,眼瞅着有点邋遢,看着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开学的季节总是嘈杂、闹腾且炎热的。明明已经到了八九月,却总是热气腾腾的。
“我叫尚泽尧,你叫什么?”旁边的同桌忽然问我。
“额......我叫吴漾”,面对突如其来的搭讪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尚泽尧白白胖胖的十分喜人,还是个十足的社牛。
我才回复了一句话,他说了得有一箩筐。
我想李林都没他话多。
下午的班会闹哄哄的,加上炎热的天气有些令人烦躁。尚杰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但似乎他的话没有新朋友那么有吸引力。
此时他敲了敲黑板,蹦出一句“有谁自愿当班长吗?”顿时大家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也安静了下来。沉默良久,他依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们。
“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指定喽?”他略带笑意地扫视着我们。
“老师我!”
大家齐刷刷地往我这边投来目光。靠,不会是尚泽尧吧。我故作镇定,慢慢地把头转向左边盯着他看。
果然,他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老师,我,我也姓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此时全班人都忍不住笑了,就连台上的班主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就你了,那你可不要给我丢脸”,他嘴角微微上扬,又轻轻克制住。
幽默的氛围过后。
尚杰慢悠悠地说,要学习班长这种善于表现自己的勇气,不要就只知道低头学习。
我转头,对着尚泽尧竖起了大拇指。他连忙按了下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终于班会在尚杰一番交代后结束了。有的人像脱笼的猛兽冲出了教室,有的人和刚认识的朋友还坐在教室里滔滔不绝地分享着。
和老同学寒暄几句后,我也出了教室,慢悠悠地往宿舍方向走去。
六七点钟了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山上,迟迟不肯谢幕。金黄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涌进来,刚好洒在我刚铺好的床上。忙碌了一天我准备躺下来休息,或许还可以幻想一下我的高中生活。
“吴漾,一起去买生活用品吗”?舍友李林问我。
擦,居然把这茬儿忘了。我连忙回复:“去去去,要去”。赶紧起身追上他。
此时的太阳早已收起了白天的锋芒,变得温柔起来。我简单地挑了些生活必需品,就和李林回宿舍了。
李林和我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为人憨厚老实,但十分喜欢说话。出去的这一路上在我耳边叨叨个不停,像拧开了的水龙头,哗哗不停地往外流水。
恼人的是他吐字不清不楚,他说的那么多我理解还得费一番功夫,索性就任由他说个不停,偶尔附和一两句。
我想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夜色悄然降临,夜灯朦胧,把人影拉的修长。路边的草丛时不时传来蛐蛐的低鸣。微风吹地树叶悉悉索索,顺着月光映在地上,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皮影戏”。
“吴漾,吴漾,明天要几点起啊?”李林从上铺探头下来问我。
“7点。”
“好的,好的,谢谢。”
十点钟宿舍熄灯了,顿时里里外外一片哗然。
大家都抱怨怎么这么早就关灯了,但没几分钟就消停了。没办法只能接受现实。
窗外的蝉鸣在黑夜的衬托下有些刺耳,但还不足以阻挡我进入梦乡的脚步。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没什么准备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被李林叫醒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比我起的早。
掀起被子赶紧起来洗漱,开学第一天我可不想当迟到的刺头。
还好还好,赶在尚杰前面进了教室。
还没等坐下来,尚泽尧就问我:“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睡蒙了”我撇撇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