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小弟。”
系统:“……”
绝不,绝无可能!
你在想屁吃!
季千柔微微一笑,不同意吗?那就进小黑屋里继续锁着吧。
她心念一动,系统的声音渐渐变得轻薄缥缈。
好似如云烟般飘远去。
“我的存在对宿主是不可或缺的,没有我你连明天的危机都无法度过。”
明天的危机?
比之明天的危机,还是眼前的危机更让人在意。
季千柔看向大河村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昨天是我拉车,凭什么今天还要我拉车?”
“该轮到我家坐到车上了吧?总不能天天叫你们享受!”
“我没吃饭走不动啊,肯定要坐车的。”
徐国昌脸色难看,“我不是都说了轮着来?昨天谁坐车谁拉车?换着来!”
“我不管,我之前都拉过车了,你们谁爱拉谁拉,我不拉。”
“照你这么说,谁没拉过车?”
声音越来越大。
大河村有七辆拉车,但却只有五匹骡子,有两辆拉车是需要人力来拉的。
村长找上徐国昌,“徐老弟啊,现在可不兴吵,万一把马贼招来就不好了。”
徐国昌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闻言没好气道:
“我不知道吗?他们不服管教,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有本事,你去管啊!”
村长嘴角一抽。
“徐村长,各村村长管各村人,这叫做各司其职。
要是让我们村长管你大河村的人,还要你这个村长做什么?”季千柔走了过来。
“男人们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徐国昌为季千柔的话感到不悦, 两村村长商议事情,她一个妇人掺和什么?
“徐村长若是没有管教好自己人的实力,那恐怕流沙村与大河村也再没有继续同行的必要了。”
季千柔这话不是对徐国昌说的,而是对村长说的。
村长深有同感的点头。
与大河村联盟的初衷是为了对抗路上险恶的敌人,可如今看来,大河村管理松散,内部矛盾尖锐。
他们只能拖后腿,不能为大河村提供帮助。
不如舍弃了。
徐国昌心头怄得很,他是很想对此不以为然,昂首挺胸的说出‘分就分,谁怕谁’这样的话来。
可经过夜里大河村对马贼行踪的警醒与布置,他深深的意识到这个人数不多,且老弱妇孺还掺半的村子拥有比流沙村更为适合在荒年乱世里存活下去的品质——团结。
不甘与气愤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徐国昌明白。
与大河村联盟同行,看似互利互惠,但就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大河村在关照流沙村。
徐国昌胸口急速起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季娘子,我刚才气恼,一时失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世道多危险,我们两个村子还是一起走比较安全。”
村长上前一步。
如果说从前对徐国昌的诸多忍让源于村长对大局的考虑,那么现在季千柔的话就如同定心丸一般明了自己的内心。
也清楚了对徐国昌该有的态度。
“小徐啊,大河村是想求存,不是求亡。
走不到一块去,咱也就别勉强彼此了,到头来闹得大家都不高兴,多不美?”
“没有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让村子里的人拖后腿。”
徐国昌心中生起一股子无力感,季千柔这个女子就像是会蛊惑人心的怪物,她一句话就能让村长改变主意。
“我前几日得了个消息,在路上会有个交换物资的集会,我们可以一起去。”徐国昌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季千柔与村长对视一眼。
村长仔细问道:“这集会安全吗?都有什么人参与?什么东西都能交换?银子在里边做不做数?”
“安全?咳,自然安全,是位大人物办起来的。
那可是个善心的人,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可怜人有个交换东西的场所,有什么就能换什么,银子……
应当也是有人要的。”
徐国昌眼神闪烁几下,才神色平静的回答。
“管好你的人,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季千柔说罢,缓步走开。
徐国昌整个人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将这一关度过去了。
不枉他将集会的情报贡献出来。
村长笑呵呵的,“怎么样,季娘子很特别吧?是不是觉得她比当官的还要有威严?”
徐国昌下意识的点点头。
可等他反应过来,他又义正词严的否决村长:“老村长,你是……你不该叫一个妇人来替整个村子做主,女人们可都不聪明。”
那句‘你老糊涂了’,在方才的威慑之下,徐国昌勉强收回。
村长当没听到徐国昌的话,跟上季千柔的脚步离开。
季千柔隐约能听得几分抽气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村长正拿脏污的袖子抹泪,原就不干净的脸越发脏兮兮的了。
“您哭什么?是觉得此事您受委屈了?”季千柔脑袋一卡壳,思考片刻:
“若是您觉得受了委屈,我们便不要这流沙村壮声势了,我瞧着他们也没什么用。”
至于那集会。
诸多不明,不去也稳妥。
村长摇摇头,“季娘子,我这不是委屈,我是高兴啊!”
“老头子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为我出头!”村长浑浊的双眼里再度汇聚出璀璨的光芒来,那是信仰的光辉:
“季娘子,唯有将我的宝贝赠与你,才能回报你的这份恩情了!”
季千柔眼前一亮,面带笑容:“都是一个队伍里的人,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您老的宝贝放在哪儿?我自己过去拿就成。”
村长得意一笑,“闺女,既然是宝贝,自然是要贴身保存,那才叫人安心呐!”
季千柔眼看着村长鞋底板里抽出一包烟丝,脸上的笑容从有到无。
再到正色:“咳咳,我方才是开玩笑的,您是长我为幼,怎可要您珍重的宝贝。”
村长略显失望:“真不试试?这烟丝可是我老伴为我做的。”
“不必了。”
村长叹息一声,把烟丝倒进烟枪里,点燃吸了一口,“可惜我老伴去得早,再没人为我做烟丝了。”
去……去得早?
季千柔一愣,“冒昧问一句,您的老伴走了多少年了?”
“也就十来年吧。”
话音刚落,村长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季千柔:“……”
烟丝早过保质期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