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冰凉,落在伤口处刺激的更疼。
拓拔绫咬着唇瓣,一直在忍耐,始终没有痛呼出声。
谢晏之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低眸注视着她的脸蛋,略带审视的看着她。
惨白的脸慢慢恢复了红润的色调,卷翘浓密的长睫覆下,遮住了那双灵动的杏眸。
可那小巧圆润的鼻头和粉嫩的唇瓣一览无余,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勾的他心里犹如羽毛刮过,痒痒的。
“少师,好了没有?”拓拔绫问道,掀开眼眸就与谢晏之的视线对上。
心头小鹿乱撞,那一弯黑沉沉的凤眸,实在是过于的好看。
眨了眨眼睛,拓拔绫奇怪的道,“怎么了?”
“皇上以往若是疼了,总会叫出声。”谢晏之不紧不慢的道。
小皇帝从小就怕疼,有一点点伤痛就会大呼小叫。
拓拔绫心里一个咯噔。
难不成被谢晏之看出了问题?
这个壳子里装的确实不是原来的灵魂,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任凭他谢晏之再聪明,也不会猜到吧!
“呵呵。”拓拔绫扯了扯唇,解释道,“朕若是大呼小叫,少师又该拿出戒尺了。”
“皇上知道就好。”
谢晏之的手指修长好看,落在她的伤口处,温度很低,凉沁入骨。
拓拔绫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她继续垂着眸子,神情有些游离。
她并不是不怕疼,只不过她疼了又如何?
没有人会在意,所以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将所有的伤痛都咽进去。
因着刺客的事情,谢晏之怕夜长梦多,加快赶路的步伐。
拓拔绫这几日很安静,也没缠着谢晏之问东问西。
很快他们便到了朔州城,距离翠屏山流寇窝也越来越近。
翌日,谢晏之出了客栈,留下了次北保护拓拔绫。
“鸣九还未回来吗?”拓拔绫漆黑的眸子,显出几分算计。
她自然不放心让谢晏之单独行动,此次出宫本就是为了阻止谢晏之将流寇收为己用。
身为暗卫之首的鸣九,就被她派出去跟踪谢晏之了。
“公子,应该快了。”御青的话音刚落下,窗户里就跳进来一个人。
鸣九单膝跪地,朝着拓拔绫恭敬的道,“公子,属下一路上跟着少师大人,发现他去了城中最大的青楼。”
“什么?他竟然去逛青楼!”拓拔绫瞪大着眸子,一脸不可思议。
谢晏之太过分了,竟然去逛青楼!
怎么着也应该带上她一起才是。
“走,咱们也去。”正门走不通,拓拔绫让侍卫带着她从窗户飞了出去。
如意楼里,谢晏之花了一千两包了一个叫紫苑的姑娘半个月。
紫苑在看到谢晏之之后,双颊通红,眸中含光,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她拿起酒壶,整个身子贴过去,矫揉造作的道,“这位爷,奴家为您倒酒。”
谢晏之坐着没动,身侧的崮山连忙拦住了紫苑,异常冰冷的道,“不要靠近我家主子。”
紫苑脸色有些发青,起初听闻这位爷包下了她,她还高兴了一番。
“听说紫苑姑娘擅长弹琴。”谢晏之眼眸幽深,淡淡的说了一句。
紫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去了琴桌,开始弹奏了起来。
拓拔绫到了如意楼,找了好几个姑娘,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一旁的御青和御风看的直愣愣的。
拓拔绫自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套消息。
这不,不一会儿那群姑娘就将她想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紫苑今日可真是走运,一位爷愣是花了一千两包了她半个月。”
“要我说她也不是我们如意楼的花魁,怎得会入了那位爷的眼?”
“谁知道呢,她一向喜欢搔首弄姿。”
“那位爷可真是玉树临风,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
拓拔绫听得一愣一愣的,谢晏之真是大手笔啊!
谢晏之大概在紫苑的房中待了半个时辰,随即就走了。
拓拔绫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悄咪咪的看着他离开。
等人走后,她就去找老鸨了。
“这位公子,您也要见紫苑?”老鸨听了她的话,眼珠直转。
紫苑今日是大热门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见她。
“我仰慕紫苑已久。”拓拔绫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不是我不让公子见,只不过紫苑今日已经被人包下了……”老鸨为难的道。
好了,她懂了,就是钱不到位。
拓拔绫让御青又给了两张银票,小声的道,“妈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紫苑又见了旁的人呢!”
老鸨一想,没道理拒绝大把的银子啊!立刻欢天喜地的迎了拓拔绫进去。
拓拔绫见到紫苑后,细细的打量着。
不算多美的姑娘,眉清目秀,小家碧玉。
原来谢晏之好这口,她明白了。
她倒是不急着在紫苑这里打听谢晏之,只随意的与她聊一聊。
见紫苑一直按着手腕,拓拔绫好奇的问道,“紫苑姑娘手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点酸痛。”紫苑回答道。
弹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琴,她着实手酸的厉害。
拓拔绫:……
好家伙,谢晏之路子玩的真野!
在紫苑这里待了一会,拓拔绫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她刚出了如意院,迎面就撞上一个人,御青御风立刻就要拔剑,不过被拓拔绫的眼神制止了。
男人长相俊朗,声线温润。
“不好意思,是在下唐突了。”他拱手朝着拓拔绫赔礼。
“无事。”拓拔绫回道,紧接着就要走。
“这位公子。”男人再次叫住了她。
拓拔绫回头,面露不解。
“在下似乎在哪里见过公子。”贺余风望着拓拔绫,细细思量,浅茶色的眸子闪过几许困惑。
“可能是你遇到了和我异父异母的兄弟。”拓拔绫笑了笑,随即没有多聊的意思。
贺余风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世子,您为何要故意……撞上去?”跟在贺余风身后的小厮问道,他看的清楚,自家世子是故意撞上去的。
贺余风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的高深莫测,“你没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小厮左思右想,摇了摇头。
本以为只是句客套话,竟然还是真的。
“世子您觉得他长得像谁?”
“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