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拓拔绫见她这个模样,也慌了。
“要不要我宣太医过来瞧瞧?”
怎么好端端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救命,她没有哄过女孩子啊!
“我没事。”周琼玉摇了摇头,想让拓拔绫放宽心,便浅浅的笑了一下。
她只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处境。
现如今她陷入杀人风波中,即使死的那个人仅仅是个丫鬟,无权无势,可贴在她身上的标签自是不见好。
周琼玉没有想过,如今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刻,拓拔绫竟然还会来看她。
而且她是皇上啊!
“没事就好,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朕,朕帮你出气。”拓拔绫说着,便握住了周琼玉的手。
她像是要给予她力量,眼神充满着坚定和支持。
“皇上为何总是对我这般好?”盈盈双眸满含水光,周琼玉凝视着拓拔绫,询问道。
她们相识的时间明明不长,但似乎已经胜过了许多相知相交已久的人。
拓拔绫仔细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因为琼玉你值得。”
当初在山洞里,周琼玉本就识破了她的身份,可她并未告诉任何人,而是自己默默消化,待到她醒来后,才询问原因。
还宁愿担着被人误会怀有身孕的风险,也要替她抓来安胎药。
从那时起,拓拔绫就想要将周琼玉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中。
得到这个答案后,周琼玉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熙春仍旧跪在地上,此刻看着拓拔绫对周琼玉的嘘寒问暖,才知道自己押错了宝。
怎么会这样?
她瘫坐在地上, 面如死灰。
拓拔绫注意到周琼玉房中的人,疑惑的问,“琼玉,你房中那个丫鬟是怎么一回事?”
“无事,犯了一点错而已。”周琼玉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她如今没有充分的证据,仅仅靠自己的话无法令人信服。
“是这个丫鬟是吗?”拓拔绫一下子就猜中了,语调不由的厉了几分,“直接交给刑部吧!”
“可是……”
“琼玉,不单单是为了你。”拓拔绫说道,面容严肃,“朕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这件事。”
周琼玉下意识的看向着拓拔绫的肚子。
拓拔绫穿着的衣服很明显要大一号,她本身身子纤细瘦弱,所以看不太出来。
可她如今已经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时间再长一点,恐怕她的肚子也瞒不下来了。
“嗯。”周琼玉点了点头。
“七喜,让人将这个丫鬟带走。”拓拔绫目光落在熙春的身上,语调极其威严的道。
她一点也不同情背主的人,在她看来,背叛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原谅的事情。
“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小姐您救救奴婢。”熙春一听要被拉去刑部,立刻扑到周琼玉的脚边,求饶道。
周琼玉不为所动。
毕竟同情敌人,最后害的就是自己。
熙春被拉走了,声音也越来越远。
拓拔绫在院中同周琼玉聊了一会才离开,不过这件事自是宣扬开了。
几位小姐吵着要回去,不想参与这劳什子的选妃了。
谁能干得过周琼玉?
皇上给她当后台,明知周琼玉可能有罪,还要亲自去看她,对她关怀备注,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纾解心情。
那她们还选个什么?
走走走,给周琼玉当陪衬,还不如回家绣花呢!
“那就让她们都回去吧!”拓拔绫很是无所谓,反正除了周琼玉,她谁也不会选。
“皇上。”元公公不大赞同,就在拓拔绫的耳边不停的叨叨。
“皇上此番已经惹了那些大臣们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不高兴,难不成朕还要负责像杂技团一样哄他们开心?”拓拔绫挑起眉头,不悦的道。
元公公又说,“皇上,若是真的让那群大家小姐们走了,恐怕这折子都要满天飞了。”
“满天飞不是还有谢晏之兜着吗?”拓拔绫无所畏惧,反正是谢晏之替她先过一遍折子,然后才能到她的面前。
“皇上……”
“好了,元公公。”拓拔绫截断了元公公的话,“你一直说,累不累啊,渴不渴啊?”
“倒还真有点渴。”元公公顺着她的话说道,而后才反应过来,“不是,老奴……”
“七喜,还不快给你干爹端杯茶来。”
七喜在拓拔绫登基后,便认了元公公做干爹。
他一向上道,听着拓拔绫的话连忙就端了茶赔罪,“干爹,瞧我这没眼力见的,您喝茶。”
元公公接过茶,喝了一口。
等到他放下茶盏,正准备继续给拓拔绫说道说道的时候,拓拔绫已经不见了。
懵了一瞬,元公公问道,“皇上人呢?”
“干爹,皇上去里间休息了。”七喜回答道。
元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拓拔绫每日要午睡一小会,正进入香甜的梦乡,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紧盯着自己。
她睁开眼睛,和谢晏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你,你怎么在这里?”黑白分明的瞳眸瞪大,她神情惊诧。
她裹胸布可是脱了的!
拓拔绫不由的攥紧被子,慢慢的提高,拦在胸前。
不过一想,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干脆直接拿下了被子,很是硬气的道,“朕感觉最近胸肌变大了,你要不要摸一摸?”
话一出口,四下寂静。
谢晏之的目光在她的胸部看了一眼,而后很是无情的挪开。
“不必了。”他没有这个爱好。
拓拔绫心口砰砰的跳着,还好谢晏之拒绝了。
不然一摸……哦吼,完蛋!
“对了,少师还未说过来做什么?”拓拔绫掠过之前的话题,继续问道。
“是皇上让微臣前来的。”谢晏之回答道。
“朕没有。”拓拔绫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叫人传唤谢晏之。
“皇上说,周姑娘那件案子若是有眉目了,便立刻过来告诉您。”
拓拔绫:……
她好像是说过。
“已经查出来了?”
“嗯。”谢晏之随即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拓拔绫一点也不意外,周婉儿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在皇宫中杀人。
只是绿竹投湖,她想要栽赃在周琼玉的身上,因此才会收买熙春。
她确实动过心思,想要害死周琼玉,可到底胆窃了,就只吩咐绿竹将周琼玉推入了湖中泄愤。
至于绿竹,则是受不了她的打骂,自己寻死了。
“刑部怎么说?”
“因是周御史的家眷,刑部想问过皇上的意见。”
“去问问周御史。”拓拔绫不耐烦操这个心,还是留给周显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