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绫心安理得的躺平了几日,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焦头烂额的谢晏之。
她都准备好嘲笑一番了,没想到不仅没看到谢晏之狼狈的模样,反倒把她自己弄得emo了。
看着下首站着的陆文慧,她深觉头疼。
“表姐,不是你想得那样,朕……”
拓拔绫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文慧打断了。
下首站着的少女,云鬟雾鬓,眉弯如月,丹唇若朱,一袭湖水绿大袖上襦,下身着间色印花破群,勾勒的腰身纤细,盈盈不足一握,翩翩然如弱水飞羽。
拓拔绫总算是看出来了,陆文慧今日是想要走弱柳扶风的路线。
“皇上表弟不用骗我了,谢少师已经同我说了。”陆文慧低眉敛首,眉目含着几分忧愁。
“同你说了什么?”拓拔绫气的牙痒痒。
谢晏之这厮造谣生事,早晚有一天,她一定将他赶的远远的。
陆文慧这才抬起眼眸,看向着拓拔绫,回答道,“谢少师说,若是皇上表弟想要加上我的名字,他立刻就能加。”
“皇上表弟便是这般不喜我吗?连加上我的名字都不肯?”陆文慧问道,“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无趣,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做什么还要说我好?”
“真不是那样,朕并未觉得表姐无趣。”拓拔绫连忙解释道。
“你瞧,皇上表弟又开始给我画饼了,我要是信了,怕是要哭断肠去了。”陆文慧的声线特意掐的尖细,着实不符合她的性格。
拓拔绫很是怀疑,陆文慧真的不是穿来的吗?
这他喵的黛玉体文学,她一个架空朝代的人怎么那么会?
“表姐。”拓拔绫眯了眯眸子,很严肃的道,“朕想问你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陆文慧暂且恢复了正常。
“你真的不知道电视机,手机这两样东西吗?”拓拔绫说道,考虑陆文慧也有可能是民国时期的人,又说道,“那洋车洋房呢?”
陆文慧摇了摇头,表情困惑,“不知道啊。”
“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皇上表弟怎么知道,我是学来的?”陆文慧见她这么说,只能如实交代了,“我看话本子上,就是这么写的。”
“哪个话本子?”
“《红楼梦》啊,皇上表弟不知道吗?”
拓拔绫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
难不成曹雪芹也穿来了?
“现如今有个叫香山居士的人,写了许多话本子,可火了呢!还有什么《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我不爱看那些,就喜欢《红楼》。”
说起这个,陆文慧可来劲了。
拓拔绫此刻敢断定,那个香山居士一定是穿过来的。
“那个人在哪里?”
陆文慧摇了摇头。
“七喜。”拓拔绫随后便叫来了七喜,而后吩咐下去,要将这位叫香山居士的人找来。
还挺有商业头脑的,她怎么没有想到,卖话本子赚钱呢?
不过……她现如今是坐拥万里江山的人,不比人家差。
“皇上,你为何不愿意选我入宫?”陆文慧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论家世、论样貌,也不比人家差啊。
“表姐,你回去问问外祖父,倘若他愿意让你入宫,朕就封你为妃。”拓拔绫语重心长的道。
豫国公如今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一定会阻止陆文慧进宫。
“好,皇上表弟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话。”陆文慧扬起唇瓣,轻笑了起来。
她连忙回去收拾,打包就回了豫国公府。
拓拔绫叹了一口气,可算把这小姑奶奶送走了。
豫国公是定然不会同意让她入宫的,这样也好,她也该死了这条心。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拓拔绫觉得陆文慧性子很跳脱,但相处起来很轻松。
不过,要说陆文慧真的对她一见钟情,拼死拼活的想要嫁给她,她是不信了。
拓拔绫总感觉陆文慧心中藏了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只是她没有探究深挖的意思,毕竟谁能没有秘密?
她也有,不能告诉别人,只能埋葬在心底里的秘密。
谢晏之倒是将选妃这件事办的很妥当,选了好几位适龄的闺秀,全都接到了宫中。
只不过一向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难得开口,想把周婉儿也送进来。
原因无他,周婉儿觉得自己才是周府的嫡女,无论哪样都比周琼玉强,就算当选也应该是她才对。
拓拔绫听到后,冷笑着回道,“送!一起送进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用极其讽刺的语调道,“朕要让她知道社会的险恶。”
“皇上,可不兴说。”兰嬷嬷连忙走过来,对着拓拔绫道,“小皇子听不得这些话。”
“嬷嬷,你胡说,朕这明明是小公主。”拓拔绫可不想生一个臭小子,还不知道小崽子爹是什么样,万一跟谢晏之一样是个冰块脸,那她可要愁死了。
还是小姑娘好啊,小姑娘多可爱。
拓拔绫想着,神情突然一滞。
夭寿了,她怎会觉得她的娃会像谢晏之?
“是是是,小皇子小公主都好,皇上仔细着身子。”兰嬷嬷拿拓拔绫没办法,只能宠溺的道。
拓拔绫听了兰嬷嬷的话,也提不起来劲。
心口砰砰然跳动着,脑海里则是挥之不去的,属于谢晏之的身影。
当晚,拓拔绫就做了一场荒诞绵延的梦境。
烛火摇曳,躺在榻上的男人乌黑的长发散乱,薄唇泛着一点红,比涂了胭脂还要惑人。
这份美色令她动容,于是她慢慢的抬脚走了过去。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蠢蠢欲动的心境无法抑制,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大刀阔斧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而那两片碍事的衣领已然被扯开,露出与他淡漠凉薄气息极其不相衬的精壮感。
肌肤雪白,几近透明,皮肤下涌动的着青紫的血管,有种易碎的脆弱之感,却又让她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上去。
她闭上眼,温柔而缓慢地将唇瓣倾上那张唇瓣,吻了上去。
直到餍足后,她才很是轻薄的挑起了他的下巴,语带调笑的道,“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男人睁开眸子看向着她,声线寒冷。
那双眼如同落入了古井深潭,黑沉沉的,探不到底。
他说,“皇上,是吗?”
我屮艸芔茻……
谢晏之!
拓拔绫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噩梦!绝对的噩梦!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而且梦里的男主角怎么会是谢晏之!
呜呜,她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