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玉暂且在洛京城住了下来,她倒是没有急着找寻亲人。
而是找了一家名叫济世堂的医馆,在里面坐诊看病。
原本她去的是另一家医馆回春堂,但是对方看她是个女子的身份,没有同意。
谁知道自从周琼玉去了济世堂后,济世堂生意越来越好,隐约超过了回春堂。
这下回春堂不干了,硬是找了人去闹事。
先是假装去济世堂看病,而后诬陷周琼玉不仅没把人治好,且更严重了。
拓拔绫正好带着陆子墨去找周琼玉,到了地方才发现济世堂关门了。
“济世堂怎么关门了?”
大白天的关门,医馆生意也不做了?
这不科学。
“济世堂的大夫差点治死人了,现下被带去了京兆府。”拓拔绫随手拉了个路人,就听到了这个答案。
“是哪个大夫?”拓拔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个女大夫,好像姓周。”
果不其然,就是周琼玉。
身为女主,虽然有主角光环,但是也总会有不停的麻烦找上门。
“有热闹看。”一旁的陆子墨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见状特别高兴的道。
这几日陆子墨俨然成了她的小跟班,拓拔绫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拓拔绫转身,一个爆炒板栗敲在了陆子墨的头上。
“皇……表哥,打我干嘛?”他揉了揉被敲痛的脑袋,问道。
“这热闹给你你要不要?”
陆子墨瞥了瞥嘴,不敢搭话。
“咱们去看看。”周琼玉的事情,拓拔绫不可能不管。
“不还是要去看热闹。”陆子墨嘀咕了一句。
拓拔绫眯了眯眸子。
陆子墨连忙补救道,“表哥一定是想要体察民情。”
京兆府门口,早已经堆满了人。
拓拔绫和陆子墨由御青和御风保驾护航,两人愣是挤到了最前面。
“大人,求您为民妇做主。”
一名妇人抱着个女娃跪在地上,颇有撒泼打滚的架势。
“济世堂女大夫害人了,差点害死了我家二丫。”妇人大哭着,用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怎么回事?济世堂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吗?”
“是啊,我一直在那看病,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好像是新来的女大夫。”
“我就说女子行医肯定不行。”围观的群众说道。
“肃静!”
公堂之上,惊堂木被拍响,百姓们顿时不敢再多言了。
“堂下妇人,姓甚名谁,状告何人,所为何事?”京兆府尹开腔,表情肃穆。
拓拔绫听着,点了点头。
有京剧那味了。
妇人歇了声,开始讲述了起来。
“民妇姓张,夫家姓陈,状告济世堂女大夫周琼玉。”妇人一一作答后,方说起缘由。
“民妇家二丫昨个说是不舒服,我就带着她来济世堂看病。”
“都说济世堂新来的女大夫很是厉害,民妇给二丫吃了那女大夫开的药后,二丫也不见好。”
“民妇想着也许是药还没有见效,也没有在意。今日一早,二丫她上吐下泻,脸色发青发白,眼看着更严重了。”
妇人嗓门还真不小,一字一句说的慷锵有力。
最重要的是条理清晰。
拓拔绫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小儿科的剧情,假的很,她都不想听。
不过有一说一,这妇人的台词不错。
放到现代,大概能混个最佳女配奖。
“求大人为民妇和民妇的孩子做主。”妇人跪拜下去,态度很是诚恳。
“犯人周琼玉,陈张氏所言是否属实,你可认罪?”
“民女不认。”周琼玉虽然跪在下首,但脊背挺得直直的。
“医者父母心,民女何故要害这么小的孩子?”
她一双眼眸里透着几分冷意,望向着陈张氏,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害了这女娃,而不是你故意给她吃了另外的东西,陷害于我?”
“你,你血口喷人。”陈张氏慌乱了一瞬,随即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大人,这可是民妇的孩子,民妇怎会如此狠心。”陈张氏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吗?”周琼玉掀动着眼眸,冷笑出声。
“那为何在我要求先给二丫诊治的时候,你却不愿意?”
一开始孩子带到济世堂找麻烦的时候,周琼玉没有管陈张氏的破口大骂,直接要求给孩子先看病。
但这妇人压根就不愿意,还非要拉着周琼玉来见官。
所以周琼玉判断出,她根本就是故意来找事。
“我,我怎么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是不是想害死我的二丫。”陈张氏咬死不认,神情却有些紧张。
“请大人明鉴,民女刚到洛京,与陈张氏一来无怨,二来无恨,没有理由做这种有损济世堂名声的事情。”
“你说的也有道理。”京兆府尹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陈张氏,“陈张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陈张氏最大的王牌便是身边的二丫。
小姑娘脸色发青,瞧着十分不好。
“大人,二丫是民妇的孩子,民妇怎会用二丫的性命来栽赃?”
陈张氏也是有理有据。
但这世上还真有不管孩子的父母。
拓拔绫可见得多了。
“啪啪。”门外响起了掌声,拓拔绫悠悠的开腔,“高,实在是高。”
“堂下何人捣乱?”京兆府尹再拍惊堂木,呵道,“将人带上来。”
拓拔绫随着衙役走了进来。
“跪下。”衙役厉声道,拧着拓拔绫的胳膊就要让她跪下来。
拓拔绫眼神极其凌冽的朝着衙役看过去,衙役似乎被震慑了。
不过片刻,他又拿起着木棍,想要教训一下拓拔绫。
“大胆,你……”
衙役的这一声,直接把京兆府尹吓得站了起来。
“住口。”京兆府尹呵斥着衙役,挥手让人赶紧退下,“滚下去。”
“大人,他扰乱公堂。”衙役表示不服。
“让你滚下去,哪里来那么多话?”京兆府尹腿都打摆子了。
哪里来的憨货,这么不上道。
没看他都已经站起来了吗?
拓拔绫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笑意,瞧着京兆府尹,开腔道,“大人。”
“在。”京兆府尹半弯着腰。
皇上怎么过来了?
“大人你坐啊,这椅子烫的很吗?”拓拔绫明知故问道。
“哎,哎……好,我,我坐。”
不仅椅子烫,话也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