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立在城头,揉了揉被刘文建晃得发晕的眼睛,看到兰蔻坐在马车上用一双能杀人的眼睛瞪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还挥了挥手,之后便人事不省。
叶凌太累了,这一天真可谓是绷紧了神经,从被擒住开始,又唬住了这么多手持刀剑长戟,身穿兽皮的莽汉,稍微不留神被人看出端倪那是死无葬身之地,一直到最后都报着必死之心后又获得重生,如此的大起大落,再到大落大起,当精神一放松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再到叶凌醒来时就感觉有一只小手温温凉凉的,正在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小丫鬟在给自己擦汗,叶凌哪受过这种待遇,一咕噜就坐了起来,给那个小丫鬟吓了一跳。
叶凌环顾四周,并不认识这里,道:“小姐,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小丫鬟一听叶凌叫她小姐,羞红了俏脸,忙道:“叶公子,我只是一个侍婢,这里是衙署的厢房里,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大人们都很担心你呢。”
“啊?两天了,这几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叶凌心中一急,忙想起身下地,却发现自己两条腿好酸,浑身使不上力劲,刚才一咕噜爬起来那是惊的,一放松下来酸麻劲就上来了,小丫鬟连忙上去扶住他,“外面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公子不必着急,身体重要,你现在可是咱们平城县城的风云人物,大人们都很关心你,你醒了我得赶紧去通知大人们。”说完扶叶凌躺下连忙推门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掩上房门脸颊红晕,往里面探头大叫道:“叶公子,你真的好厉害,奴家好喜欢你!”啪,房门一关拼命跑开了,叶凌不由得怔住了,随后苦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第一个冲进来的自然就是郑鹏,抱住叶凌就开始哭啊,鼻涕一把泪一把,得,又开始上次一样的操作,“大哥啊,你知道我听见匈奴进城了我魂儿都吓飞了,这匈奴我听我爷爷说过,进城无恶不作,嗜杀成性,看见生命就想屠戮,我知道这次九死一生了,就藏在春香楼的茅房里,后来外面突然就没声音了,再后来又听说匈奴全聚集在太学门口,再后来……”郑鹏的眼泪有一半是为了庆祝自己劫后余生,也有一半是看到了叶凌安然无恙的欣喜,叶凌心中一甜,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如此推心置腹的朋友难得啊!拍拍他的后背调侃道:“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太丢人了。”郑鹏想起来身后还有别人,便抹抹眼泪退到一边去了。
叶凌看到身后,董仲舒,张海峰,张汤等等,都是太学的人,看到叶凌一个个真的是如再生父母啊,什么胆识过人,有勇有谋,神机妙算……什么阿谀奉承的好话好听说什么,把叶凌说得浑身不自在,其实当时叶凌想抛下他们自己偷偷溜走的,哪成想兰蔻看到自己跑了亲自追自己去了,他们则是留在了刘文建的身边退回到衙署去了,现在在他们的嘴里自己倒成了诱敌深入的勇士,不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啊!
张海峰再人群里最是尴尬,站在墙角里一言不发,平城县保下来了,身为当地比较富庶的大户张家来说,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匈奴还没来得急抢他家就被叶凌带走了,能不感谢?
待叶凌身边人少了之后张海峰踱到叶凌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叶凌吓了一跳,忙扶住道:“张公子,这是为何?”
“感谢叶公子救助了我们一家老小,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老是挤兑你,给你下绊子,现在想想我是千不该万不该的,我们家是巨户,有些人家太穷了匈奴未必会去,我们家是一定去的,感激无以言表!”说完就要磕头。
叶凌伸手扶住张海峰,“咱俩同龄你这样不是折煞我吗?况且我也是为了自保吗?咱以后就是真正的好兄弟。”张海峰感激涕零。
“雁门郡都尉华文浩大人,平城县城县令刘文建大人到~”门外响起了小厮的叫声,众人一听连忙做出标准的礼仪迎接两位大人,叶凌也想表示一下,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发现什么也做不了,都尉多大的官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知道肯定比县令官大,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年约五旬,鬓角斑白,脸上英气十足的一个武将,正是华文浩。他这几天听到了关于坐在床上这个小后生,看他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气,竟然能把千余众连自己都有点头疼的匈奴勇士喝退了,着实是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平城县没有失守此人功不可没,刘大人,你说呢?”
“当然,当然”!”刘文建谄媚的笑道。
“董先生,你今年的察举人选确定了吗?就选他吧!”华文浩对着董仲舒道。
董仲舒笑着道:“其实没有叶凌的喝退匈奴守平城,戏耍兰蔻保平安。我也是要举荐他的,他的才学以及看法都非常符合我的认知。”
“哦?想不到叶公子才学也是可圈可点的,哈哈哈~不过通过这次事情,刘大人,你也得好好反思一下,匈奴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就入了城。”
“华都尉说的是,下官知罪。”
“我都听说了,这事其实也不怨你,朝廷一直对于边塞地区的教学很是托大,招揽名师,创建太学的资金不够你才会犯下次错,待我回去禀告太守大人,请他由天子定夺。”刘文建听完大喜,这是干什么来了,这是送银子来了,刘文建笑呵呵的陪着华都尉走出了房门。
这次的察举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众人纷纷前来向叶凌祝贺,叶凌含笑点头,看到了张汤在一旁微微有些失望,笑道:“张公子。”
张汤看到是叶凌,连忙答道:“叶公子。”
“张公子不必气馁,你的才学将来也一定会大战所长的,不过要适合而止,过于激进可是有横祸的。”说完便和众人谈笑去了,留下了张汤一头问号,自己苦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