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在一柄刚浸过鲜血的宽刀上,血液缓缓的聚集在刀尖,又缓缓滴下。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的手指还能微微动弹。
可是提着刀的山贼头子已经见怪不怪。
几辆装着珠宝的马车中间,还停着一辆看起来无比华贵的马车。
而在马车之中,一个躺在贵妇人怀中的尚未满月的孩子并未感觉到危险降临。
一旁,一名中年男子神情肃穆,手里提着的短剑随着手腕微微颤抖。
“夫人,等那贼人靠近时,我将他刺伤,他暴怒之下一定会号召众贼追赶,到时你就带着麟儿逃往方才的村庄!”中年男子声如蚊呐,几乎只有自己可以听得见。
妇人会意,点了点头,泪却早已滑落下巴。她知道这次丈夫如果走出这辆马车,就很难活着回来。
惨白的月光下,宽刀之上的血液早已凝固。
山贼头子在距离华贵的马车丈许的位置停了下来,嘴角露出猫戏老鼠的讥笑。
“为什么兜里又几个钱的人都认为自己的脑子比别人好用?”
听到这句话,男子心中一紧,手腕的颤抖幅度更加严重,他在赌,都眼前这个山贼是在虚张声势。
可听到马车外无数弓与箭矢摩擦的声音,他知道现在已经没得选了。
他牙关紧咬,捏紧手中的短剑,掀开车帘就向山贼头子刺去。
可是当他跃在半空的时候,宽刀就已经朝他削去了。
与此同时,数十支箭矢也正齐刷刷朝身后的马车飞去。
男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严重满是不甘。
相较下,一众山贼眼中尽是诡计得逞的阴谋。
在宽刀即将拦腰将男子削成两截时,皎白的月光竟然尽数变为诡异的紫色。
这紫色并非花朵那般美艳,在其中,反而看出了血液般的粘稠。
一霎时,挥在半空中的宽刀竟然尽数崩碎,化为一片光尘。
与此同时,山贼头子的口鼻中窜出深紫色的火焰,在男子惊愕的眼神中,如同他的宽刀一般化作了光尘。
抱着婴儿的妇人缓缓走下马车,看着扑到在地上的丈夫,和周遭渐渐散去的紫色光点,同样陷入了惊诧。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暂时得救了!
“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从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着黑纱,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的女子。
未待回答,女子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与此同时,手中的襁褓也诡异地出现在了男子手中。
而襁褓中躺着一个看似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婴儿,和婴儿脖子上漆黑的玉佩,以及手背尚带余温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