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十七年,犹如炼狱一般的人间,仿佛人们都失了人性一般,那高规亮矩如同巨大的锁链让人透不过气来。
本来不是这样的,当朝皇帝越来越荒淫,世家公子把荒淫气息当成风尚,学习起来,苦了那百姓和奴隶,他们哪能想到,本来卑贱的命运变得更加身不由己。
十八年前,当朝皇帝还是傅郎,当时的他也是一名好色之徒,但是比着现在收敛不少,他现在的疯狂只不过他在寻一个相似的人罢了,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当年的他还算个翩翩少年,出外打野猎时碰到一个在湖边沐发的小姑娘,那女孩犹如受伤的小鹿一般看着他,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当时他虽有王妃,也有侧室,但大部分都是联姻,偶有通房丫头,也只不过觉得温柔可爱,便收为暖脚丫鬟罢了。
女孩那鹿眼婆娑,没有一点杂质,这和他以往所见女人倒似不同,与她对视的那一刻,犹如一颗石子丢入了他一滩死水的心境,荡起一片片涟漪。
“你叫什么名字?”傅渊宇问女孩儿。
女孩儿哪里见过如此轻薄的男子,便闭嘴不谈,收拾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准备离开。
“你可知我是谁?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之后你的家人会是什么下场?”傅渊宇脱口而出,他怕女孩儿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
女孩儿听后立住,男人穿着盔甲又骑着马,自是王公贵族。
便扭脸低头喃喃道:“民女名叫小漾,是这猎场看管之女。”
紧随其后的随从看着自家皇子与一妙龄女子对话,也识趣地退出了他们的视野。
“小漾,好名字,我喜欢。”他那马鞭子顶起女孩儿的还略显稚嫩的脸庞,发出爽朗的笑声:“怪不得生的让人春心荡漾。”
他把她揽入怀中,嗅起她未干的头发,女孩儿被吓傻了,不敢反抗。
“真香,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如刺骨的寒意钻入女孩的骨髓之中。
女孩儿清澈的眼睛里有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似恐惧又似愤怒,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情态,让她涨红了脸。
小漾的世界雨点哗啦啦的落下,随后是瓢泼大雨,这感觉就像要把她窒息在往昔里……
不知过了多久,这窒息感才消失了,他温柔整理着她的衣服,轻柔地把她被汗浸湿的头发放在耳朵后面,在她耳边说:“弄疼你了吧,我现在送你回家。”
一脸得意的笑,把女孩儿放上了自己的战马,他们在前面奔驰,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一列队伍。
夕阳落下,已到深夜,身后的草坪上留下了一点红色的痕迹和潦倒的一片绿草,其余的什么都不剩了。
女孩儿的父亲看到女儿被一个起码的贵气的男人送了回来,女儿脸上的泪痕和脖子上的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也知这里虽是野猎场,但来的都是王公贵族。
“这是当朝七皇子,尔等见了还不速速下跪。”一个威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吓的女孩儿父亲一哆嗦,即便有再多恶意,看着身边的小儿子还有多病的妻子,也不敢造次。
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这个男人是高贵的七皇子,当朝皇帝的嫡长子,虽不是太子,但也算是小漾的福气……
“老倌儿,你女儿本皇子收了,回头本皇子会封赏你的。”傅渊宇大笑道,他开心的心情溢于言表。
说完就带着小漾扬长而去,吓得她不知所措,连连回头往后看自己的家人。
她不知这一去便是诀别了。
小漾是农家女儿,生的楚楚可怜,深得傅渊宇喜爱,他可不会管有没有吓到这女孩儿,只顾着自己快乐。
身为皇子,他得到的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那个时候天子就是王法,百姓苦不堪言。
回到王府,他把小漾丢了下来,在自己的王妃面前露出了玩味的目光,他这个王妃小心翼翼地领会着他的意思。
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的陪嫁丫头这个男人都不放过,只是现在,他从外面抢了女人回来,这已经是闹出王府了。
从前都是在王府里放肆,那些奴籍的人他想怎样就怎样了,可是这一次也不知他处理好没?
“给她安置一下。”傅渊宇冷漠地说道。
而小漾不敢抬头,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陌生了。
这时来了个小孩模样的人,将傅渊宇的马牵走了,一群丫鬟环上来,引着傅渊宇去沐浴更衣。
王妃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再瞅见她脖间的红印,就笃定了发生了什么。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李渝禾站立,尽可能的保持着她的中妻之范,虽是家族联姻,没有半点情分,但是这当家主母的范儿要拿的准的。
小漾缓缓地抬起头,李渝禾看着她那双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清澈的眼睛,虽说现在哭的有些红肿,但由此可见她的清澈的心灵是她没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李渝禾问。
“回……王妃,民女……名……叫小漾。”小漾声音颤颤巍巍的,带着哭腔,回道。
李渝禾没在问话,吩咐了下人几句也下去了。
她知道今晚傅渊宇不会饶了这姑娘,还是让她尽早梳洗一番,尽早歇息一会吧,事上要是怠慢了,之后她们都少不了受折磨。
小漾被换了干净的衣服,陌生的环境让她瑟瑟发抖,她做过很多出嫁的梦,那梦中虽然没有八抬大轿,三书六礼迎她过门,可也是明媒正娶的,这样的结局她是没有想到的。
直接被抢到府上,之后会发生什么,命运如何她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没有出息的流了下来,这时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和一开始不太一样了,穿着丝绸的衣服比着那满身铠甲的样子柔和了不少。
“你真香……”他趴在她的耳旁猛嗅了一口,那个样子和他白天并无两样,她刚才的好感一瞬间荡了下来,他还是难改本性,这是什么样的着装都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