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茄子!”
“耶!”
“咔嚓”一声,在毕业的学生们将头顶的博士帽扔向空中的同时,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陈言辉!陈......"欧阳星海边喊边向宿舍跑来,之间陈言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信封和一张旧照片,泪眼盈盈。刚想再喊的话顿时便卡住了。
“怎么了这是?”
欧阳星海出生已2014年,父亲是海军,后退役来到北京。欧阳星海便是在这个城市认识了陈言辉,与他建立了密不可分的友谊。以至于由于自己学习的天分不足,而陈言辉非常聪明,也很努力,欧阳星海为了与他上同一所高中,大学,可谓是花了不小的努力。但考进北大并和陈言辉上同一专业后,他也就开始混吃混喝,整天无所事事的了。以他现在满身的肌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体校的。
见陈言辉不回答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那封信,于是便靠了过去。而陈言辉却不像平时给他分享,反而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往左边挪了挪身子,与欧阳星海拉开了距离。
“躲啥呀!啥玩意人不能让兄弟看的?来,让我看看......”
“XX有X是吧!”
陈言辉顿时暴怒,从床上跳了起来,带着哭腔对着欧阳星海喊道:“XX别烦我行不行!”
欧阳星海心头一震。
这货怎么变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性格直爽开放,但同时严谨理智,从不骂人。今天咋了这是?每句话都带脏字儿。这货被外星人附身了?我们外星人专业就他研究得最认真......不可能,绝不会。魔怔了咋会莫名其妙哭呢?诶,好几年没看到他哭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初一的时候被校霸揍哭的......
欧阳星海的心理活动可能比此时情绪不良的陈言辉还多。这时,他想到一种可能。
“哭啥?家里死人了?”
欧阳星海本来不想说的,但奈何嘴欠,还是没憋住。
陈言辉先是一愣,随后又向欧阳星海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但目光很快变得凶狠,眼泪如潮水般涌出。
“滚......”陈言辉轻声地抽泣了一下。
“滚。”见欧阳星海无动于衷,他又将音量提高了一点。
“滚呐!!”陈言辉开始推起欧阳星海,试图将其推出门外。但欧阳星海的爸爸可是海军,小时候没给他少锻炼,陈言辉小胳膊小腿,想推动他可谓是天方夜谭,异想天开。
“滚!让你滚听到没!”
陈言辉忍不了了,左手一拳砸了上去,不偏不倚地正中欧阳星海的右肾。这一拳是陈言辉的全力一击,怎么说也都力量十足。陈言辉也是被反作用力震得左手生疼。但这点痛与他现在心里的痛相比,能相提并论吗?
欧阳星海再怎么抗打也不是钢铁做的,更何况这一拳砸在他的肾上,直接疼得他龇牙咧嘴,后退几步,正好走出了宿舍。
陈言辉抓住时机,“砰”的一声合上了门。这声音让走廊的窗户都震了两震。被祸害的铁门上出现了一条因振动幅度过大而产生的“折痕”。
“哎哟我勒个娘诶,这是要拆房子滴节奏啊。”
欧阳星海捂着肾,面对着宿舍门,无奈地笑了笑。
但谁能想到,欧阳星海的嘴巴是开了光的。不一会儿,宿舍内便传出了破碎声。
“我X,不会吧,说拆房子就拆房子啊?”
欧阳星海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嘴巴甩了两个巴掌,随即艰难地掏出手机,对自己的两个室友发了相同的短信——
“姓陈的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总是宿舍里的东西都应该被砸烂了,听说查寝的回老家了,晚上门外边儿打地铺吧。”
第二天,地球年2041年,中国,北京大学。
陈言辉、欧阳星海和另外两个无辜的室友睡眼迷蒙。陈言辉在屋子里砸了一夜,人是舒服了许多,但同时恐怖的东西破碎声把保安也引了过来。见屋子里狼藉一片,保安罚了陈言辉不少钱,还吃了一张处分。而门口欧阳星海三人因在走廊打地铺,也十分光荣地各吃了一张处分,但他们都知道是陈言辉的错,但并没有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怎么样?现在,来,告诉我,昨天发生了啥?”
欧阳星海搂着陈言辉的肩膀,弄得他有些热。但这熟悉的汗味儿让他踏实了不少。
“我阿妈......去世了......”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陈言辉的眼眶又湿润了。
欧阳星海也吃了一惊,心头狂震。
陈言辉生于2015年,只比欧阳星海小一岁,但却比欧阳星海身世惨得多。他的妈妈和爸爸不知什么原因,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便离了婚。刚出生的陈言辉极度虚弱,但在坚强地长大之后,妈妈为了给他上学及满足他的其他日常开销,依靠自己的高学历变成了疯狂的赚钱机器。早期的陈言辉学习方面同样很整齐,但因缺少父爱,母亲又常在外地,导致其极度自卑。还好在这时,欧阳星海拉了他一把,教他如何教朋友、说话。处事方面的技巧,才让陈言辉完成蜕变。但尽管如此,妈妈还是陈言辉的一根软肋。
欧阳星海觉得像自己这种不缺爱的人,遇上亲人去世了,恐怕也会很难过吧。更何况陈言辉失去的是他最重要的人,这件事情对陈言辉的心里创伤无疑是巨大的。
“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妈到了尽头我都没让她放心......孩儿不孝啊!”
说到最后,陈言辉情绪阀门还是被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冲破。泪珠滚滚而下,那震天动地的哭声,好似要将新给哭出来位置。除了欧阳星海外,其余的两个室友更是捂住了耳朵。
“没关系的。”欧阳星海拍了拍陈言辉,“你看你作为一个男子汉,这么大人了还在哭,你娘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岂不会更不放心?”
还别说,这句话还挺管用,不一会儿,陈言辉就止住了哭泣。
晚饭后,二人站在走廊上,眺望着遥远而璀璨的星空。
“或许,在哪一颗星星上,娘在望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