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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中梦,爱于无声

眼角落下两滴清泪,默言想从那个梦里醒来,却无论如何挣扎都睁不开双眼。就像从睡着到醒来,做了一场很虐心的梦,头就像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又梦见彩蝶了?”

室友树墩从上铺探下脑袋,玩笑声忽地惊醒默言,也将默言从那个梦里拽了出来。

头痛欲裂,默言并未出声,只感觉身心俱疲。支离破碎的记忆,依稀记得梦里有位老乞丐乞讨10元饭钱,还有一只彩蝶,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

环顾四周,默言觉得双眼像盖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光泽,视线不是很清朗。长长地吐出口气,默言用力按压头痛的脑袋,难道还没从那两个不可思议的梦境中醒来?还是又进入到一个崭新的梦境?

默言忽地遗忘了梦里大部分的记忆,如果现在真是一个新的梦境,默言别无选择,只能跟着梦境继续走下去。

“树墩,我问你,如果只需要10元便能换来享用不尽的财富与源源不断的桃花运,你愿意吗?”

“必须愿意呀!有他么这种好事,嘿,稀了个奇的,你的梦我怎么做不到?现实肯定不可能,至少梦里能好好地爽一把。别告诉我,你梦里选择不愿意。”

“不记得了。”默言摇摇头:“真烦,不是这个梦,就是那个梦,天天做梦,醉了。我他妈不会真是从大唐穿越回来的吧?”

“我去,那感情更好啊。”树墩跳下来抱住默言:“你说过,梦里你成了唐太宗钦定的状元。赶紧带我一起穿越回大唐,你我从此荣华富贵,妻妾成群。”

“滚犊子,瞎扯,梦里的事情也能信?先这样,得给我女神送早餐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让你带我梦里爽一把你失忆了,给女神送早餐你倒记得准时!”

奇怪的是,默言的女神已经第二次主动甩了她,默言拎着一打啤酒摔门而去,消失在月黑风高的雨夜里,这一幕,树墩不记得了吗?

难道,这真是一场梦中梦?

默言是学院有名的才子,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加上人长得也算阳光帅气,摘下不少女生芳心。无奈这家伙自命清高,看不上胭脂俗粉,唯有女神才是真。

默言的女神叫芊寻,老爸是一家大企业的老总,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追她的人能从学院排到英国伦敦。美女一般都性情高冷,白富美更是冷若冰霜。默言每次献殷勤,芊寻总是冷着脸鸟都不鸟。

没关系,默言依旧死缠烂打,要知道,白富美可是稀缺资源,搞定白富美,少奋斗十年。只要坚持下去,指定名利双收。

快速洗刷完毕,默言急匆匆冲出寝室。楼下,一个女孩正静静地等着默言,手里拿着饭盒放在胸前,生怕里面的饭冷掉。

女孩叫天晴,和默言同学院,长得清纯可爱。据说,天晴擅长弹琵琶,她弹奏的琵琶曲令人肝肠寸断,魂不守舍。只是谁也没有看见过天晴弹过琵琶。

天晴不懂表达,只知道默默地喜欢,无声地奉献。

“早。”默言笑着打个招呼:“找我有事?没事别挡道,我急着赶路。”

“哦,这是我......”天晴红着小脸:“我给你买的早餐。”

“呵,太好了。”默言接过饭盒,笑逐颜开。里面都是食堂最好吃的早点,但必须早起,去晚了就卖没了:“正愁早上起不来呢,以后早餐就靠你了。”

“嗯。”天晴乖巧地点点头。

“哈哈,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给女神送早餐啦,谢啦。”冲着天晴摇一摇饭盒,默言快步冲向芊寻所在的寝室楼。

没想到默言借花献佛,天晴嘟起小嘴,有些生气,只是片刻后又甜甜一笑。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希望对方开心咯,没关系,早餐给谁不重要,只要他开心就好。

天晴和默言由陌生人变成熟人是在学校后山的“鬼屋”,学校三令五申不准前往后山,但总有一些无聊的学生比胆大,翻过高墙一探究竟。

鬼屋其实是个废弃的破庙,里面常年阴气森森,偶有怪声传出,似鬼哭狼嚎,惊悚骇人。那时,新生刚进大学搞联谊,酒壮怂人胆,默言纠集几个男生醉醺醺地非要到后山夜游鬼屋。天晴劝不住,只好跟随。第一次进去时,差点让默言惊讶掉下巴。

鬼屋正中间矗立一尊雕塑,形如老妪,驼背弯腰。默言只觉雕塑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而更让默言无语地是,雕塑旁边,一座古老的石碑赫然伫立,与梦里一模一样,上面题有一首诗---《琵琶语》。

正当默言沉思诗中,屋内突然传出刺耳的丝丝声,继而一张鬼脸,张开獠牙,从雕塑背后慢慢探出。默言几人妈呀一声,酒意全无,撒腿便跑。直到跑下山才发现,天晴不见了。几个男生打死也不敢回去找人,默言只好硬着头皮独自回去把天晴背了回来。

原来,天晴看到鬼脸后,惊吓过度,晕倒在了鬼屋内。

事后,天晴向默言表达谢意,默言说谢就算了,给我弹一首琵琶曲吧。天晴微微一笑,改天,我一定给你弹奏。

真是个怪女孩,除了默言,天晴没理过任何男生。默言总觉得天晴身上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透。其实,关于天晴的传说并不少,谣传天晴带着一块美玉,色彩斑斓,形如蝴蝶,可是谁也没亲眼见过。而且默言对天晴似乎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可惜,你不是我的菜。默言励志,我的菜是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芊寻五指纤细修长,她喜欢弹钢琴。学院钢琴室,芊寻正在弹奏《忧伤还是快乐》,女孩一袭白裙,高贵雅致。硕大的教室内只有一个忠实的听众---默言。窗外秋雨潇潇,给校园涂上略显凄凉的美。

“听说下雨天,巧克力和音乐更配哦。”

弹奏结束,默言急忙笑嘻嘻地迎上去搭讪,一如既往,换来一张冷冰冰的脸。被无视没关系,默言眼里闪出亮光,因为他发现女神没带雨伞。而窗外,天晴正打着雨伞来接默言回去。

“干得漂亮!”默言给天晴点个赞,抢过雨伞冲向教室门口正发愁怎么回去的芊寻。

雨水很快打湿脸庞和衣裳,天晴默默地站在雨里,目送默言离开,多想伞下的女孩是她,可天晴无怨无悔。秋雨发凉,把天晴淋出了重感冒,尽管发烧难受,但女孩依旧坚持早起帮默言买早餐。只要默言开心,她便会跟着开心。

一次一次,天晴默默地奉献自己的爱,一次一次,默言心安理得地利用天晴的爱送给芊寻。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芊寻渐渐对默言露出笑脸。眼看美人唾手可得,名利几能双收,却天降横祸---芊寻外出逛街时被轿车撞成重伤,让默言竹篮打水一场空。

轿车闯红灯,速度很快,芊寻当场被撞飞,医生说,虽然死不了但是醒来的概率很小,默言知道这意味着芊寻余生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而正当默言悲痛欲绝,天晴不知所措时,一个人的出现让默言重拾希望。

这个人叫蓝灵。

蓝灵是个女孩,眼神漆黑深邃,泛着丝丝阴冷,带着一枚蜘蛛形状的戒指。谁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只是看见蓝灵时吓得天晴一声尖叫,躲到默言身后。

当时,深夜,默言正在医院陪着昏迷不醒的芊寻,蓝灵突然出现,推门而进,开门见山,告诉默言她有办法让芊寻醒来。

“你有办法?”默言霍然起身,因激动呼吸都在颤抖。

蓝灵诡异地一笑,贴在默言耳边低语几句。

“天晴?这?”默言眉头皱起,犹豫不决。

“怎么,心软了?你不是一直在心安理得地利用她的爱吗?”蓝灵掩嘴娇笑,眼神透着邪恶:“我不但能让你的女神醒来,我还能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想想看,到那时荣华富贵,名利双收,不正是你渴望拥有的吗?”

“好,成交!”默言用力咬着嘴唇,直至咬出血,才点头同意:“但你必须答应我,点到为止,唤醒芊寻即可,不准伤害天晴!”

“好可笑。”蓝灵笑弯了腰:“是你在伤害她,不是我。明晚子时,学校后山鬼屋,带上你的女神和天晴,不见不散哦。”

蓝灵扭动水蛇腰悠哉离去,而默言心头却涌出浓浓的不安。这个蓝灵出现的好突然,好蹊跷,直觉告诉默言,蓝灵眼中隐藏着可怕的诡异和杀意。但利欲熏心,默言决定冒险一试。

然而,默言还是把一切想象得过于简单了,正是他和蓝灵的交易,不仅将他,更是将天晴拖进了一个生死未卜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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