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兽人们熟悉的独特号角声,塔楼下方的兽人大军也展开了行动。这次在人类开始进攻前,兽人虽然也有所察觉,但是刺客的出现,以及博赛塔的沙漠族人突然入侵,让兽人王国还是显得应变不及。数天来只有三百多万兽人战士赶到了拜耳镇前线。
透过清晨的雾霭,远远望去身穿黑皮甲的兽人军团,分布在方圆二十余里的横面上,与对面集中的人类大军平面相差不大,但纵深不足。
正前方的百万豪猪骑兵分成五大横面,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十余个羊头战士军团,共一百五十万人。再后面是十万威武雄壮的虎豹军团,最精锐的牛头战士分布在塔楼两侧,五十万狼骑兵成两大集团,虎视眈眈的在大阵两侧,紧盯着对面的阿拉贡重装骑兵们。
五万名狮鹫虎豹战士听到号角声,张牙舞爪的从蹲守的塔楼后方升空而起,与两万名鹰身战士靠拢停在其身后,俯视着对面从阵中鱼贯而出的法兰克弓骑兵。烦躁的嘶嚎声不时从兽人军团传来,他们举起手中的巨棒铜矛,向对面的人类耀武扬威,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嗜血而出。
兽人的军阵并不整齐,但气势同样有种狂暴肃杀的震慑,但号角声最直接的听令者,是那些分布在羊头战士中间的二十余米高火炮。
火炮其实是火抛,以数百斤甚至上千斤的外裹松枝油的巨石,点燃后从粗糙的木质炮车抛出,最远可达近千米。分布在二百余部炮车旁的身高六米的独眼怪,在忙碌的搬运巨石,此次随同出征的六百名独眼怪,主要工作就是搬运巨石和敲响进攻的战鼓,以及保护炮车。他们的好友二十余万地精们,正在塔楼后面整理战备物资。
震天的鼓声使风云为之色变,兽人们也找到了一种统一的节奏,随着数米大的巨鼓敲出的鼓点,在齐声嗬嗬的呐喊,一千余名玛姆祭祀和数十名伊姆祭祀高举武器,在二十余里宽阔的战阵横面往来巡视,让兽人们的情绪达到了顶点,粗重的气喘和怒吼声直传对面。
在人类大军相对静止的大阵正中,同样有座只有十余米高,下安十六轮的移动木塔,魔导师格莱斯与亚纲拉军团长官米德尔斯,以及十余位各色服饰的骑士军官和魔法师们,冷漠的看着对面的喧哗。白色战袍的米德尔斯微微躬身道:
“大人,是否要向他们再次宣读教宗陛下的旨意?以便师出有名?”
格莱斯结实的头颈扬了扬,扭头对一位暗红色精致铠甲,外罩红袍的褐发中年骑士问道:
“各位大人认为呢?”
众人迅速互看一眼,褐发骑士一碰脚下的金色战靴说道:
“大人,您是总指挥官,请您下令吧。我们无不奉命!”
另一位白袍骑士须发有些灰白,微微上翘的短须更添威仪沉声道:
“我看没有必要,大军如箭在弦上,我们又远道而来,利在速战,况且东边会如约赶来,时间不等人了。”
忽然在格莱斯身旁不远处的一位略显瘦削的魔法师脆声说道:
“索德伯格大人所言有理啊,真不愧是百战名将之言。”
灰白胡须的骑士微笑着躬身道:
“奥菲利亚公主过奖了,您的夸赞胜过胜利的美酒,此战必定全胜。”
褐发骑士两眼放光,紧盯着那位奥菲利亚公主如花似玉的脸庞,和绯红色紧身的法师袍,挺胸抬头甩动着褐色的一缕刘海说道:
“公主的赞赏对我们是无上的光荣,圣多菲必令这些禽兽们铩羽而归。”
索德伯格身旁一位英挺俊雅的年轻人,阳光般开朗的笑脸上使人如沐春风,冲着奥菲利亚眨眨眼笑道:
“嘿,奥菲利亚,一会你要和我在一起,别离远了,那些虎豹人最喜欢人类美女了,呵呵。。”
奥菲利亚本来冷漠的脸上忽然春情荡漾,一瞟年轻男子,风情万种的一笑道:
“怎么,菲利普王子?对我心怀不轨的是你吧?哼,我们萨兰特人虽然豪放,可不是傻瓜。”
飞利浦笑的更欢了:
“哪里,我是出于老同学的份上才提醒你的,毕竟这是你我的初阵,互相照顾难道不应该吗?”
身后一声冷哼传来,打断了年轻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那么,我就下去听各位大人的号令了。”
说完一名身高两米的高大黑甲男子,咚咚的走下了木塔楼。米德尔斯看了看在场的骑士们轻松写意的神情,微皱着眉头转身也走向木梯,忽听格莱斯道:
“好吧,按计划行事吧,各位请注意安全。”
说完追到米德尔斯身后,一边下木楼一边道:
“你有点心神不定吗?军团长大人?”
米德尔斯回头看看格莱斯微笑的嘴角:
“这算什么?拿这次战争当儿戏吗?连没毕业的少爷小姐们都来看热闹,这不是驯兽团也不是格斗场比赛。”
格莱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侯爵大人,您太紧张了,英勇的阿拉贡重装骑兵历来不会让王国失望,大战来临其实也需要贵族的风雅。”
米德尔斯苦笑道:
“可是总要多来点皇家骑士团和魔法师团支援我们吧?这些王子公主与其说是参战,不如说是负担。不光是我,那个普尔曼狂战士不也和我一样想?”
格莱斯神色凝重的道:
“你太小看他们了,侯爵大人。不说圣多菲重装步兵和马卡拉重装长矛兵悉数前来,就算是这两个王子公主,别看没从魔武学院毕业,可据说也有魔法师和骑士的水平,自保还是足够的。他们能够前来,足以证明几大王国的同仇敌忾,我们亚纲拉绝非独自战斗。”
米德尔斯点点头道:
“是啊,我也许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意气风发了。我去通知乔万尼骑士团长做准备了。”
大卫此时还无法结识这些数年后成为促使他人生成长的重要人物,他在紧张的注视着双方的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