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悄悄地掀开了篷车帘向外看着,他是被鹰头祭祀等人叫醒,说可能有事情发生。大卫暗自纳闷是谁夜晚来到阿特兰人营地,难道又是吸血鬼?这不太可能啊,正当他诧异之际,忽然远处传来划破夜空的嘶嚎声。大卫吃惊之下想要过去查看,突然一丝微不可查的轻咦声在旁边响起,鹰头人的惊呼声响起道:
“是那些刺客!在你周围有好几个!”
大卫急运液脉滑下篷车,短剑在手全神戒备着,果然见似曾相识的鬼火在阿特兰人篷车上碰撞,并烧了起来。此时罗姆镇的牛头人战士已经四处乱成一团,扑救着数处火灾,大卫大声喊着:
“快狂化!有隐身刺客!”
兽人们的狂化是可以看清刺客的隐身的,这是大卫的经验,罗姆镇还有三十余位伊姆和玛姆祭祀驻扎,必须尽快提醒这点,否则连刺客们的影子都找不到。
但是这一次刺客们好像没有针对头领或者祭祀,而是把屠刀挥向了人、兽的女人和女孩们,这在天亮清点伤亡时才了解到。
这次刺客来袭,共不声不响的杀死兽人妇女一百多位,阿特兰人女孩数十名。无顾的阿特兰人再次遭到横祸,哭声响成一片。大卫目眦尽裂的发誓,总有天要杀尽这些卑鄙的畜生。连野蛮残忍的兽人都没有下手杀害的这些弱势阿特兰人,却大批死在了文明著称的同胞手里,而且还是孩子!这种罪行简直令人兽发指。
大卫无声的哭泣,他想起了郎昆长老对自己的嘱托,想起了老人悲愤绝望而不甘的临死神情,看着这些女孩子被一剑穿心的死状,还有父母呼天抢地的哀鸣,阿特兰人的悲剧再次深深刺痛了大卫的心灵,也无形中坚定了他的理想和抱负。
库图姆的悲痛和愤恨比大卫还要强烈,要看还有数天就要圆满完成的血育突遭破坏,族人育龄妇女更是大批被杀,无疑宣告了被寄予厚望的血育计划的流产,他恨不得咬碎了牛牙要找到那些刺客,派出的战士和鹰身人却都无功而返。而在下午也传来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附近的豪猪和虎豹人部落也都遭到了相同的袭击,看来人类刺客这次倾巢而出了。
不过大卫好像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可又一时想不起来,这时蛇头人道:
“那些豪猪人血育并没有什么效果,多桑祭祀说过的,可刺客们还是对其采取行动了,难道是顺手而为?”
大卫猛然想起这就是古怪的地方,他低头想了想不确定道:
“可能是冲阿特兰人女孩子去的,就顺便把豪猪人也袭击了吧。”
第二天大卫离开了愁云惨淡的罗姆镇,返回拜耳。他估计等到了那里,也就是阿特兰人血育结束之期了,可接下来怎么走呢?阿特兰人的立足之地,又在那里呢?
大卫想来想去,准备和亚辛长老商议,让部落穿过亚纲拉,到斯堪那平原东北部的威士兰王国去,因为自己也要往威士兰东部的暮色大荒地一行。可是此时他不知道的是,大陆的决策者们,已经决定了阿特兰人的命运。
橡树山要塞的指挥官会议室内,裁判长西斯科特与格莱斯等人严肃的说道:
“教廷的意思是,今后希望亚纲拉也宣布,阿特兰人为不受欢迎的人,不得靠近城镇或乡村。已有的阿特兰人必须集中居住在墨菲斯,随后将宣布阿特兰人女孩为女巫,可能要大批对其审判。我不能参与这场战事了,一切都要拜托格莱斯大人以及各位了。”
格莱斯欠欠身子介绍了一下:
“目前为止都很顺利,各军团已全部就位,只是兽人们似乎在不断往拜耳集结,看来始终要有场恶战了。”
“亚纲拉的忠勇,始终是圣天父光明教世界的光辉典范,您和各位大人不要因为我们的离去,而做出教廷宽惩对敌的错误判断。实际上教宗在百忙中对兽人的所作所为,以及个别人类的助纣为虐颇为震怒,陛下委托我给各位赐福,愿圣光普照亚纲拉的每寸土地,沐浴每一位勇士,天父天母及自然众神与你们同在。”
亚罗枢机大主教在胸口划着三角,室内众人除西斯科特外,全部跪倒在地,露出虔诚激动的神情,手划三角口称圣天父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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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刚刚回到拜耳,还没来得及为见到亚辛长老部落的全体同胞而高兴太久,就被多桑祭祀带来的坏消息,把喜悦冲得无影无踪了。
亚辛长老的部落是刚一进入春融季,就被允许提前起程的。在兽人世界三年,早一天能重返人类世界成了每个人的期望,尽管他们的同胞并不是十分友善。
拜耳镇是阿特兰部落回到人类世界的唯一通道,这里距离北部橡树山脉燃烧峡谷山口的橡树山要塞,只有三百多公里,可以说与人类是近在咫尺了。可是多桑的消息以及大卫随后的亲口证实,让亚辛长老等阿特兰人目瞪口呆,几乎陷入了绝望境地。亚辛嘴唇有些颤抖的问道: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我们阿特兰人从没有反抗的能力,血育也不是我们情愿的,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亚辛长老的话好像是在自问,因为他没有看着任何人,他知道这些话没人给他答案。老人只有低头坐在一边,与古雷长老等人默默的流泪。
多桑无奈的看着帐内的阿特兰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那个最高大年轻的少年人身上。与其对这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类说安慰的话,还不如直接与这个少年人商量下对策。这个有着野蛮人血统的孩子,毕竟还是与众不同啊:
“事情太突然,除了拜耳镇和刺刀山脉那边的狼族和羊族部落外,几十个部落都受到了打击,死伤数千人,大都是妇女孩子,我担心他们这么干,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