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过后,爆发出哈哈的笑声,特雷格让地精布罗姆拿来块布给大卫擦擦。呵呵笑着说道:
“就知道你会着了她的陷阱,要是在战场上,你早就粉身碎骨了,因为你不能狂化,这是刺客的特殊技能,你现在吃亏今后会受益无穷的。”
大卫此时已经想了起来,地牢中那些刺客们的雷火陷阱远比这要可怕得多。他暗怪自己大意,被对方外表所迷惑,但还是真诚的说道:
“乔安娜姐姐,谢谢你了。我以后会长记性的。”
乔安娜微微摇头笑着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并非你的武技超过对方就一定会赢,战场上的诡计和险境中的突变,都会成为左右胜负的条件,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只好用这样印象深刻的方式让你记住。”
他的花脸让众人又一次笑了一阵,大卫忙跑去清洗一番。不想矮人快斧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道:
“你们受伤的那位长老让你去找他,说有话说。”
大卫纳闷郎昆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对自己说话?难道是变异后要?。。。。他向郎昆的木屋看去,却见对方正站在门口向他招手,大卫看了看还在篝火周围的众人,不解的向郎昆长老走去。却没注意亚辛长老在关切的注视着他的背影。特雷格这时走了过来对亚辛说:
“你们部落能出现大卫这样的小伙子是个奇迹。”
说着他转头看着大卫那边继续说道: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他是我的学生。你放心吧,普通的吸血鬼是伤不了他的。”
亚心有点受宠若惊的赶忙躬身行礼:
“是您的教导有方,特雷格大人。不过,不知您有没有办法能。。。”
说到这里,亚辛长老有点哽咽的停住了。特雷格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开了。
郎昆此时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了,但大卫深知越是这样,恐怕已经万劫不复了。他戒备的握了握泰尔短剑,问道:
“长老,你感觉怎么样?”
郎昆摇摇头,瘦削刚毅的脸上一片惨白,盯着大卫道: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到屋里吧。”
大卫犹豫一下,就跟着郎昆进了屋,他并不怕对方突然暴起,对于自己的实力现在有了初步的自信。郎昆在屋内转过身叹气道:
“我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吧?你不用否认,我能感觉到。”
说到这里,郎昆苦笑了笑:
“希望在我走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不是为我,是为了部落,为了整个阿特兰人种族。”
大卫沉吟问道:
“您要去哪里?什么事情呢?”
郎昆忽然大呼一口气,好像在平复什么情绪,但又激动异常的说道:
“我不会这样任人宰割的!我会去我该去的地方。但我不希望我们阿特兰人再这样下去了!你能帮帮他们吗?!”
郎昆的眼睛不知是病态还是真情流露般变得通红:
“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你难道眼看着我们阿特兰人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被人蹂躏?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算是我对你的请求吧。希望你看在同胞的份上,为阿特兰人找到一条自己的路!一条有尊严的路!”
大卫迟疑了一下,抱着双肩苦笑了笑:
“我自己都不知将来要怎么走下去。您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拼命修炼吗?那是因为我不这样我会自杀,您不会理解的。不过我答应您,如果我以后有了立足之地,我一定照顾好阿特兰人,尽量做到让他们活得有尊严。”
郎昆点点头看着大卫:
“我相信你说的,你注定不是个平凡的阿特兰人,这由不得你。”
见大卫欲言又止,郎昆转过头笑笑道:
“好了,我没什么要嘱咐的了。和亚辛老哥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最后我希望,你这阿特兰人未来的部落之主,能送我最后一程!”
郎昆说完突然转过头来,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狰狞惨白的长脸上,双眼血红,张开的大嘴露出了长长地獠牙,嗐声嘶叫着猛地向大卫扑了过来。
大卫尽管一直在戒备警惕,但没想到郎昆这么快就变身,一时有点双腿发软,这在练习勇士之心后,还是第一次遇到。毕竟是活生生的这么近的距离面对吸血鬼,前世的印象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他竟然没有躲开,被郎昆的利爪抓在双肩上,他甚至已经从郎昆伸过来的血红大嘴中,闻到了腐臭血腥之气。
他猛地惊醒过来,泰尔短剑上撩荡开抓在双肩的手臂,双腿蹬踏在郎昆的腹部,借力后翻出数米远,大叫一声一个残之刃,用尽全身力气,一剑捅在郎昆长老的心口,同时左腿再起,嘭的踢在郎昆的脸上,竟把他踢飞贴在对面的木墙上。
这时门外一阵旋风般刮来,木门还来不及剧烈抖动,就呯的一声被撞开,特雷格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木屋中,后面陆陆续续冲进来数十各族战士。
大卫呆呆的看着奄奄一息的郎昆长老,他知道了刚才郎昆这是在自寻死路。他不知说什么好,嘴唇抽动了一下,他不想这样,他不想自己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同胞,这不是个好兆头。
郎昆好像看出了大卫的心思,濒死的他对众人视若无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微弱的喊了一句:
“我们要有自己的领地。”
接着就张着嘴,眼神空洞的一动不动了。亚辛长老哭叫着郎昆的名字,扑在他的身上,但再也得不到回应,老人只有用悲声大哭来祭奠自己数十年相伴的老友。
大卫在这个大陆也是第一次对旁人流下了眼泪。郎昆长老用自己的死,向他说明了一个道理,人类是不可靠的,今后即便对自己的同胞,有时候也要心狠,这些大卫不是不明白。但是难道这就是尊严的代价吗?
这个夜晚的欢乐气氛到此陷入了最低点,只剩下亚辛和大卫的啜泣声。但是乐观的矮人们是不会长此陷入颓废的,乌尔丁粗豪的大嗓门适时的响了起来:
“特雷格首领,你怎么这么紧张?把这面墙壁都给毁了!难道他真的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