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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谎言就是谎言

清晨,麻雀叽叽喳喳的在树上叫,蝉鸣彻夜未停,郭刚一大早就睁开了略红的双眼,也可以说他彻夜未眠,昨晚回来后他反复的想着与妻子父母的说辞,2点来钟甚至还在厕所关上门对着镜子练习。练习后弄得自己哭笑不得。最终也是没找的让自己满意的说法。是用善意的谎言来欺骗妻子父母。还是要耐心的讲解事实分析利弊。并得到家人的支持。

郭刚与田雨龙打了声招呼,脑袋里装着事就下了楼。呼吸着清晨的空气,这让郭刚心情平复了不少,郭刚是个不太善于运用谎言的人,也可以说他继承了郭父的一些固执和古板。他更倾向于,用事实来得到支持,虽然田雨龙建议他先用谎言来叙述。当事实建立之后,在真实转告,但是郭刚还是不太认可的,他觉得为人夫为人子,应以真实的事实来叙述。因为这是对妻子和父母的尊重和认可,更是自己应该做出的正确选择。

郭刚拍了拍脸,郭刚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媳妇俩字。微微一笑拨了过去。

“嘟嘟”

“喂,老公”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带着思念,还有一些甜蜜。正是郭刚的妻子-张思瑶

张思瑶武汉人比郭刚小两岁,二人在BJ相识。当时郭刚在BJ北漂。她还在上学,正是他们相识相知让郭刚相信了缘分,最初的碰面是郭刚正和朋友一起吃饭。

都说学校出情圣,当时张思瑶就坐在郭刚的邻桌,正在接受一个小男生对她的告白。哪绵绵的情话醉人,郭刚却听着直肉麻。忍不住看,看也就罢了,郭刚还憋不住笑。恰好让张思瑶看见,羞的张思瑶小脸通红。

张思瑶是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小脸带着一些婴儿肥,不但不觉得胖反而增加了一分可爱,虽然性子有些倔强和调皮,但是却很善良,不太善于拒绝,面对这个表白的男孩,她反倒不知道怎么拒绝,本来想今天在校外说的直白一些,但是让郭刚笑的害羞,原本就不会拒绝的她想好的词全忘了。只能狠狠的瞪郭刚。

郭刚自觉理亏,也就转眼看向男孩。男孩长的到是还算斯文。就是过于单薄了些,170左右的个头,可能不过百的体重,确实也是少了些安全感。怪不得张思瑶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也是怕这个小男孩身体承受不住。奇怪的念头在郭刚脑子里打转,情不自禁的又笑出了声。

正在表白的男生又听到笑声,火气也有点上来了。妈的我正表白,你在旁边笑来笑去是个什么意识,可能也是喜欢的人,正在对面的原因,想展示下男人雄风,看都没看回头直接骂到。

“笑你马13,你马13,你有病啊。”

本来还在自己YY的郭刚直接被骂愣了。郭刚虽然在步入社会之后脾气收敛的很多,但是这开口骂娘谁能忍得了。当时郭刚脸就阴沉了下来。

“艹你*,你说谁呢。”

没等郭刚开口呢,郭刚朋友直接先怒了。腾的一下就站起来骂到。右手直接拿起没喝完的啤酒,就要拍他。

“小孩,小孩,你跟他一般见识什么,行了行了。”

郭刚看朋友火了,赶紧上去拦着,不管怎么说确实也是自己不对在先,而且还是个学生。怎么也不至于动手。

郭刚身高178,喜欢运动,身材还算结实,足足比小男生高了半个头,郭刚朋友更是有182。又有一张凶恶的脸,虽然是郭刚拦着,但是站在小男生面前也如铁塔一般。

小男生抬头看着这俩个凶悍的人,吓得直缩脖,直往张思瑶身边退。张思瑶毕竟是个女孩,看这架势也是有些害怕。

郭刚虽然拦着朋友,但是被骂也不是没脾气。对着小男生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你带个女孩出来嘴都这么臭。你他妈不怕挨打么......”

看着小男生哪唯唯诺诺的样子,本来还想说两句的郭刚也没了兴趣,挥了挥手到。

“走吧。赶紧走吧。”

看见郭刚让他走了。小男生果然听话,转身就走连身旁的张思瑶都没顾上。郭刚看的直摇头。

张思瑶见同学走了,也有点发楞,大眼睛楞楞的看着郭刚。

“对不起啊妹妹,打扰你雅兴了。”

郭刚这话确实是在道歉,本来么起因是在自己,但是前一句还好,后一句,打扰雅兴了是什么意思,张思瑶听完脸就有点绿了。

“打扰你雅兴了。”

张思瑶翻了个白眼,留了一句相同的话,转身就走了。听的郭刚直牙疼。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彼此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能如果今后不在相遇,哪也就只是一个闲聊的故事。可缘分这二字真的是妙不可言。

在今后的二人频繁的相遇,基本上可以说只要张思瑶出校门就能碰见郭刚,就像老天特意安排的一样。公交车,地铁,饭店,交通岗。有时候郭刚也会帮些小忙,让个坐,阻挡一下恶意的骚扰。多次的相遇偶尔也聊聊天,渐渐的两人关系越来越近,水到渠成也就是如此了。

本来毕业之后应该回武汉或者留BJ的张思瑶,因为和郭刚的相恋义无反顾的来到了沈阳。郭刚也非常珍惜她。深知有这样一个傻丫头的陪伴,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二人克服种种困难,相处5年终于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

“喂,媳妇,想我没”郭刚满脸甜蜜微笑的问道。

“没啊,突然发现你不在,我还挺自在的,嘿嘿。”声音充满了调皮的味道。

“诶呀,那我得赶紧回去了。这要是让你适应没有我。突然傻了可怎么办。”

“可不是么。不傻能嫁给你么,蜜月都不陪我过完。”张思雨略带骄横的说道。

“是是,宝贝你最好了”

郭刚和张思瑶在楼下聊着情话,6栋9楼的阳台上。王喆和田雨龙,俩人拿着牛奶一起看着坐在小区远处,长凳上的郭刚。

“哥。你不下去么?老郭这单应该问题不大了吧。”

“应该问题不大,小刚这人比较谨慎,甚至有点多疑。给他留点空间,我下去反倒不好”

“那等他回来你关注关注吧。别凉了。”

“恩没事,放心吧,我了解他,他有观海的心,只是没船罢了”

郭刚和张思瑶继续煲着电话粥,倾诉着思念。

“老婆,下个周一你就应该正式上班了吧。”张思瑶请的是婚假加年假一起休,时间比较长,有将近一个月的长假,又是在结婚前一天才正式休假,所以度完蜜月之后,张思瑶的假期到是还剩几天。当然如果不是郭刚要去南京,也许就直接旅游到假期结束。

“嗯,星期一正式上班。哎,没休够啊。老公。”张思瑶在电话里与郭刚撒着娇,

“辞职,然后来南京投奔老公来吧。”郭刚半开玩笑的引导着话题。

“哦!真的么,老公,你那边怎么样啊,很好么?”

甜言蜜语后张思雨问到郭刚这次南京的行程。

“恩”

郭刚沉默理了理思路组织了下语言。

“老婆,我可能得用笔钱。”

郭刚没有说理由。也没说南京的生意如何,而是直接说钱。他自己也清楚,这个生意确实是不太好解释,他只能用一些方法和技巧来说服自己老婆。

“银行卡你不带着么,有需要你就用呗。”张思瑶不在意的说道。

“得需要7万左右”郭刚直接说着数目。

“哦。老公靠谱么。”张思瑶略带担心道。

“恩,我这几天考察了。国家扶持项目。挺好的。”不知不觉中郭刚也用上了,“生意人”的说辞。

“绿化么?那7万够么。”

张思瑶也不笨,虽然7万对于他们俩来说数目不小,但如果真的对于绿化工程来说,那简直不叫钱。两棵树几块砖可能就没了。

“够是够了。不过我可能要在南京发展了。”

郭刚没说是不是绿化,他实在是不擅长谎言。他也不愿意欺骗她。只能选择回避的方式。

“恩,没关系。你觉得好我可以啊。需要我,我可以跟你走天涯。”张思瑶很信任郭刚,虽然她听出了一些不妥。但也没有追问。

张思瑶和郭刚交往5年。她对郭刚还是很信服很肯定的。不论在BJ,还是回沈阳。从人际关系到事业,郭刚的眼光都很准,每次他下定论和坚持的东西都如他所说一样。他一直想给自己带来好的生活。也一直这么努力着。只不过确实是少了些机遇。少了些运气。

“老婆”

郭刚很感动,他至始至终觉得有这样一个傻丫头支持着自己,自己真的是很幸运。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婆,这个生意不是绿化。属于金融领域吧.....叫.....“连说经营””

郭刚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和张思瑶把整件事解释清楚。他实在不愿意用谎言来欺骗她,对自己的爱人掩盖这件事情。

郭刚用半个多钟头和张思瑶详细的说了。从他来南京到今天这5天的全部经历。还有他为什么想做,为什么相信,为什么坚持,以及自己所有论证后的结论。

张思瑶听后陈默很久,他了解郭刚。甚至他比郭刚自己都了解他。结婚了。郭刚压力很大,他是一个相当有责任的男人。不管他表面如何掩饰,但是他的压力从未减少。

近年来的生意也是越来越不好做。就在结婚前,郭刚工作了3年的公司也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离职了。虽然郭刚没有和张思瑶细说其中缘由。但是张思瑶也能猜到一二。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特殊原因,郭刚不会离职的。她很替郭刚担心。郭刚在心里压力一定很大。结婚前1周工作居然还丢了。

当时郭刚还感慨说小公司就不是不如大公司规范,张思瑶是在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做ERP的工作,虽然郭刚也不知道具体做什么吧,但是也知道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工资平平,一个月休息六天还是串休,无论工资,还是职务都不如郭刚。

只不过郭刚的公司规模不大,属于小公司而已。但是当公司不按规矩办事,找各种奇葩理由,把郭刚开除的时候。郭刚深深的体会到了区别。但是当时由于新婚当前,郭刚到也是把公司的事情放到了结婚以后再说。

张思瑶为了不给郭刚更多的压力,也尽量克制自己不去问。反倒是郭刚看出了张思瑶的担忧,反过来开导张思瑶说这是好事啊。老天爷给他休了一个放心而且任性的长假。可以好好陪老婆享受生活。而且可以考虑考虑他俩一直想考虑的创业了。

正好现在自己离职了,有时间了,可以考虑一下是把现在的网店精心打理做好。还是盘个店面,经营一个一直想做的店。

张思瑶虽然知道这是郭刚安慰她的说辞。不过这也确实是他们一直有的打算。一直没去做也是因为都有工作,网店上也是一直不温不火,白天上班晚上发货完全可以。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老公,有点像传销。”

张思瑶听完郭刚的叙述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传销,完全是自愿的。我不是和你解释了么。”

“可是老公。你这不就是拉人头么”

张思瑶并不笨。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很直接的切入了重点。

“这怎么是拉人头呢,这叫寻找合作伙伴。这是一个扶持平台,是给有眼光有胆识的人的机会。”

郭刚有些急了。张思瑶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不过面对着丰厚的回报,面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又一个人的以身说法。他怕失去这个站起来的机会。他已经无法面对成功的诱惑。

“你别和我急啊。反正我觉得不靠谱。”

张思瑶也急了。虽然他很支持郭刚,也很相信他。但是这个生意确实疑点太多了。而且他只是听郭刚的讲述,并没有别人给她营造那种气氛,她当然担心。

“媳妇。你先别急,我问你个事。”

郭刚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他平复平复了情绪,柔声的说道。

“你相信我么,信不信我的判断。”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判断。可是.......”

张思瑶努力平复自己情绪。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郭刚能把一切和她明说。一定也是考虑再三。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是这事确实也是太难以置信。她一定要找一些疑点让郭刚清醒过来。在好好的想想,别被1040万蒙蔽了双眼。

“老公,你看啊。你交69800,大田是你上家,大田赚钱。然后呢你还需要在找别人。也和你一样交69800然后你是上家。你赚钱。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们不说它是不是传销。就当它是真的,你找谁呢。你别只看1040万啊。”

张思瑶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在BJ念书4年的。本身社会经验就不少。而且平时人情世故的事情,郭刚还总会耐心的给她讲解分析,让她了解其中的利弊,这更让她看事情很有针对性。

“只要能看懂。人不是问题。你相信我就行。”郭刚坚持道。

没错,张思瑶说的很对。她的一番话正好准确击打在郭刚的难题之上。这个问题也一直是他最犹豫的地方。

他找谁。用什么办法。难道也用欺骗。用谎言。一个利人利己的好事为什么要用谎言。这一切真的如自己想象一般真实么。又有谁能如他所愿来南京,跟他一样了解这个生意。又有谁有那个时间。

撇家舍业的来到南京与自己一起经营。是在帮朋友么。这个问题一直是郭刚不愿想,但却真实的摆在眼前的事情。他不是一个做事没有章程的人。他如果加入就一定会想到今后走的每一步。找谁就是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也是他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的一步。

张思瑶见郭刚良久没有说话,自己也回想着整件事。也许是自己不了解?也许是自己没接触?也许真如我老公所说是个机会?

由于对郭刚的信任。张思瑶也是摇摆不定。对于年轻人,1040万真的是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又有哪个穷人不想暴富呢。

“老公,我相信你,我也支持你。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问问父亲吧。让他给你出出主意,然后你在决定。”

张思瑶思考良久,给郭刚出了一个注意。

郭刚做在石凳上望着蓝天,狠狠掐灭手上的烟,缓缓说道:“恩,放心吧老婆,晚上我跟我爸聊聊,我不管做啥决定一定让你知道。”

“恩”

郭刚的父亲,严厉,坚强,睿智,又谨慎,经历的艰辛和肩上的重担都是郭刚想都想象不到的。艰辛又很精彩。

郭刚的父亲,郭广羽50后,经历了那个红色激情却又动荡不堪的年代。

郭刚的爷爷是个有文化的人,曾就读于黄埔军校,官衔级别还不小,抗日战争时期也是几经生死,马革裹尸。不过后来因为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也是受了不少苦。但是他给予郭广羽4兄弟的教育,是当时其他人家所不能比的,严格,有体系有标准。

郭刚的父亲,从小学习就很好,也聪明,但是却时运不济,可以说郭刚父亲的,一直在泥泞中困难中前行。

上山下乡结束,郭父想去当兵,但由于老一辈的经历。爷爷不让,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当钉。态度坚决,郭父无奈,只能改变思路准备考大学。却又在考大学的当天,老父病倒直接病危,第二天彻夜未眠的郭父直接就去考试,成绩当然不会很理想,以3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因为特殊原因也未分配到好单位。

之后在偶然的情况下与郭母相识相爱。结婚前一个月。姥爷姥姥却突然离世。顶着郭母弟弟妹妹的不理解与反对,与郭母结婚。并扛着压力接下照顾年幼的小舅子小姨子的重担。

当时那个年代生活本就不易,郭父有带着1个8岁的小舅子,两个未成年的小姨子讨生活。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做过早点。倒腾过国库券。修过家电手表。装过水电煤气。只要他能做的。不赔钱的基本上他都做过。但是在那个年代也只是够吃上一口饭。一直到自己儿子出生6年后,家里的外债却也还未还清。

郭刚小的时候基本也是自己长大。5岁就会生火烧炕,6岁就会焖饭热菜。因为他一天到晚根本见不到父母。除非睡觉。如果白天见到父母,那可能就意味着明天就得喝粥了。

直到郭刚12岁上了初中,生活水平才逐渐有了起色,12岁之后才知道骨头上包着肉的叫排骨。可以想象当时郭刚的生活水平。

郭父郭母前半生一直在为温饱奋斗。有人说那个时候很多人,任干的肯干的都发家。郭父又勤劳又有头脑怎么混的如此不堪。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脑残,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负担,因为负担。他不敢做任何有风险的事,因为他有事就意味着家里挨饿。总是小心谨慎。生意更是想都不敢想。因为吃饭都成问题,还有着外债,又那来的钱做生意。拆了东墙补西墙都难。

“小刚……小刚……”

正回想着郭父的往事,背后传来了,田雨龙的呼唤。

“诶”郭刚理了理回忆,回头应道:“你下来了大田。”

“恩,你想啥呢,叫你半天。”

“啊,没啥。”

郭刚一愣,他刚才陷入到回忆当中,根本没有听见田雨龙的叫他。

“走吧。到时间了。跟我去看看我们小组会”

郭刚看眼手表又看了看天。陷入回忆和纠结的他,根本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更何况问题和疑点又占了上风,根本还没有思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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