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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一缕阳光

我们在洞里找到的古代瓷器共5件,均为元代青花。轻轻地转动到瓶底,我们欣喜地发现这是元至正时期江西景德镇官窑的出产,其中大的有两个,一个是黄龙纹梅瓶,一个是八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器型比较大,做工一流,摆在洞里看还不觉得,现在正式摆在桌面上,看起来,那种历史的雄浑感油然而生。我们的眼神炽热而焦灼,手都在微微发抖。我觉得,这些宝贝丝毫不比放在箱子里的差,可能是放不进去了吧,当时的主人不得已就这样裸着放在洞里,虽然几百年过去了,但好在外面有瀑布水流阻挡,里面有巨大石门遮掩,一切都没有啥变化,保留了历史的时光,今天看起来仍然栩栩如生。

有关青花瓷,世人多以为明代青花为其鼎盛,其实不然。明清时期确实有不少精品,但是它同时又是青花瓷达到鼎盛并逐渐转衰的时代。青花瓷的成熟时代其实是在元代,它的兴盛直接让江西景德镇成为了世界瓷器的中心,其官窑作品更是炳彪史册。

元青花构图丰满,纹饰多样,粗细结合,选材素雅,为历代文人墨客,专家学者所推荐,近年来更是火爆异常,在古玩市场上一路走高,些许精品已经件件过亿,成为价值连城的名副其实的国宝。

我们打开随行的电脑进行查看,虽然没有上述元代青花瓷的流失记录,但是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几件元代青花精品,也跟这些差不多,尤其这个黄龙纹梅瓶,与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元青花云龙纹梅瓶如出一辙,好像不似民间用物,难道是宫廷里的皇室收藏?

还有这个八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与故宫藏品也有几分相似,而且从质地和做工来讲,更胜一筹。元代的青花瓷充满了创造性,这个八棱就是代表性的作品,而且元代青花瓷很少落款,这几个居然都有款,至正是元顺帝的年号,这一时期的青花可为元青花瓷的代表性作品。众所周知,在拍卖市场的一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的大瓶,已经突破了2.5亿,而这个,一点也不逊色,甚至从表现力上,还超过了鬼谷子下山的大罐,真正的超一流作品!

而接下来的这件金兽,就远不是元朝以后的东西了,他是秦汉时期的宫廷用物,距今已经有2000多年了,真正的国之重器。

先来说一段故事吧。

1982年,江苏盱眙马湖店村农民万以全在挖水渠时一锹下去,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兽。这只金兽重达9100克,含金量达99%,通高10.2厘米,身长16厘米,身宽17.8厘米,空腹、厚壁,浇铸成形,是目前全国考古发现的金器中最重的一件金器。金兽下盖着一个精美奇特的铜壶,壶内装满了金器,其中9块半金饼重达2864克,15块马蹄金、麟趾金重达4845克,11块金版“郢爰”重达3260克。黄金总重量超过20千克。万以全把这些珍宝全部捐给了国家。

目前这些宝贝全部珍藏在江苏南京博物院。

历史总是带给人们不经意的惊喜,我们面前的这个金兽虽然只是单只,但是总重起码在10公斤以上。就是普通的10公斤黄金,也确实价值不菲,更不要说是一件不世出的绝美艺术品了。从造型上看,这件金兽远比南京博物院的那件似虎似豹的金兽强,因为这是一件单独的金麒麟。

麒麟是中国古代的神兽,老百姓向来以麒麟为吉祥物,古时大户人家的门口就有麒麟看护,可以百恶不侵。但是,麒麟与狮子一样,多为石器,像这种用纯黄金制作的,全世界可能就这么一只。

金麒麟的底座上刻着黄五两个字。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陈其聪明,他一语点醒梦中人,南京的那个不是底座有小篆黄六吗,这个是黄五,难道这是数字序号?金兽在历史上从来就不是一个,而是一组?

这么一想,我们不禁汗颜。如果金兽真的有很多的话,那将是多么宝贵的一笔财富啊,于国于民,都是了不得的成绩。既有助于我们了解历史的真相,又有助于后世瞻仰古代制作工艺的风采。想象一下,如果这是一个系列,全部发掘出来,纯金的一组古代神兽,其价值无可估量!这里的每一只,都可能是一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如果全部重现天日,那么也许只有故宫,能当此殊荣了。

可惜,历史的烟云将他们分散到了全国各地,已经不可能再聚首了。也许秦时战乱,或者汉代纷争,这些国宝早已流落民间,深埋在地下,除非有缘,否则只怕永世难见天日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遗憾!

最后就是那本金字佛经。佛经装帧得很精致,用绫子装裱,内里的文字全部为金粉所制,黄黄的一片,虽经岁月更迭,仍闪闪有光,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这东西,一看就知道皇家的御用之物,因为老百姓根本用不起。

隋唐时代,佛教从中土传入我国,当时一些诚心向佛的人,主要是皇宫贵族和巨富之家,以足金制作佛像,又用金字书些佛经。在当时极其有限的金矿开采条件下,黄金肯定是不够用的。到了宋代,皇帝开始下令,禁止金字佛经,甚至不让削金为泥,只能皇家专用,如果有老百姓敢逾制动用黄金,杀无赦。民间就断了这一做法。

而皇室的金字佛经,前文已表,最后一次就是清乾隆时期。所以这本佛经的价值不言而喻。我们小心地翻页,发现并非中土文字,有点藏传佛经的样子,但是我们都不识藏文,一时还无法确认。众所周知,明代是汉族的朱氏王朝,而清代是入关的满清王朝,清朝一向都崇尚藏传佛教,不管是满蒙亲贵,还是遍布大江南北的知名寺庙,很多都是汉传藏传佛教双休的,有藏文版的金印佛经也很正常。而这本如果是清代的,那说明跟李闯王部队又有些逻辑合不上了。因为那还是明末,在顺治康熙以前了。

虽然这些疑惑还没有解开,但是我们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这些传说中的国宝级文物,我相信,今天晚上我们又有人要失眠了,而我,肯定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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