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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会一直在你身边

离开陈留城的玄一二人选择了离开管道,进入大山树林之中翻山而行。进入大山的玄一只感觉到内心舒畅,远离了人群的喧嚣和战争反而使自己更为轻松,初次进入山林的小乞丐则是兴奋的跑了起来,穿梭在山林之中就向,乌黑的面庞和脏兮兮的衣服让玄一觉得那是一直活蹦乱跳的大黑老鼠。穿行不多时玄一就听见了潺潺的溪水声。玄一叫住了跑在前面的小乞丐,指着溪水说道去洗洗。

小乞丐小脸刷的就红了,只不过在污物的覆盖下玄一也是看不到,小乞丐则是双手抱胸害羞又警惕的说道“少爷是不是太快了,我才十一岁。”玄一一脑门的黑线,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衫说道“去把自己身上洗洗,太脏了,先穿我的衣服,你自己的衣服也洗洗,我去生火一会给你烤干衣服,小小年纪脑子里在想什么。”小乞丐又羞又怒撅着嘴也不理玄一径直走向溪水,也不考虑玄一会不会偷看,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小乞丐认为自己的少爷可能是一根木头。

正在生火的玄一听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和进入溪水的声音心里想着小乞丐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去洗,玄一烤着火看着这堆火苗又陷入回忆,回忆在阳关附近的深山里修炼磨砺的那两年,那边的的大山可不似这般生机勃勃,虽也有绿色覆盖但也是极少的,阳关大山荒凉野兽间的竞争也特别厉害,玄一也是在九死一生之间度过了两年,身上还有着无数野兽给他留下的抓痕齿痕。

这边小乞丐洗的差不多了,原本黑漆漆的面庞此刻却是格外的清秀出尘。配合着她散发着独特光亮的眼睛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身上的肌肤也露出白嫩,竟全然不似一个讨饭度日的小乞丐了,她偷偷的望向玄一的方向,看着玄一正望着火堆发呆内心中闪过一抹放松也带着一丝失落。小乞丐上岸穿好衣物,拿着洗好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走了过来,玄一看着那些衣服皱了皱眉开口道还是丢了吧,基本上都不能穿了。小乞丐哦了一声,手中直接扔掉破衣物。

吃东西吧,干粮,热水和肉干都弄好了,说着玄一将食物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嘴里流着口水,靠从小乞讨度日的她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美味了,流着口水接过来就直接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干和干粮,“咳咳,”小乞丐吃着就不停的拍打着胸口,噎到了。

玄一无语的看着给她递过去水壶,小乞丐连忙喝了两口这才顺下去食物。“不用着急吃,现在又不是吃了这顿没有下一顿了。”玄一淡淡的开口。小乞丐小脸一红低头小口的啃着手中的干粮。

这时玄一才注意到自己收留的小乞丐其实挺清秀的,脸上还红扑扑的,小乞丐发现玄一盯着自己还以为他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其他的想法忙说“少爷,其实我也不是一直这样吃东西的,也就是有五六天没吃过饱饭了才......”

“我知道,两年前好久没吃东西的我比你还不堪。”说着玄一不自觉的就想起那时候打山中的磨砺,自己好不同意杀掉一只梅花鹿也不顾生肉就直接啃食起来咽不下去手头没有水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直接饮起鹿血的场景。

小乞丐看玄一并未责怪自己什么,弱弱的问道“少爷为什么收留我?”

“不知道,”玄一干脆的回答道。

小乞丐嘟囔道“这算什么理由,不说我救了你吧,虽然也不用我救,也说是因为我好看吧,虽然乞丐的脸黑漆漆的。”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你的眼睛很好看吧。”玄一认真的说道。小乞丐怔怔的望着玄一,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好看,虽然是眼睛,但是自己在其他人眼中也是有美丽的地方的,不像陈留城中的富人用厌恶的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地上的烂泥,不似城中的恶霸,看着自己就想欺负,好像自己就是他们手里的棍棒随意出气发泄。

想到此处小乞丐的泪水一滴滴落下,玄一呆呆的看着如星辰般的眸子中含着的泪水,内心竟然泛起涟漪,嘴上却平淡的说着“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不是的少爷,是我太开心了,第一次有人夸我,第一次有人让我吃上饱饭喝上热水。”

玄一内心触动,很想抱抱小乞丐,看着哭泣的小乞丐玄一从手中掏出一条手帕给她,让她擦眼泪。

小乞丐接过手帕却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看不出来高冷的少爷用的手帕竟然也是黑色的,玄一疑惑的望着小乞丐,小乞丐看到玄一的眼光立马收声擦了擦泪。

“少爷,你不去洗洗换身衣服么?看你的衣服上脏的都反光了。”玄一思考了一下也对该洗了,自从上回阳关一战之后还未洗过。于是玄一从包裹里取出另外一身衣物走到溪水边脱下脏衣服便一头扎了进去,小乞丐见状也放下手中吃食,其实她也吃的差不多了,走过去正准备拿起玄一的脏衣服去洗洗,就看见玄一后背的伤,那是一道道抓痕,还有着锋利的武器造成的伤痕,小乞丐心中暗叹玄一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没多问,径直去下游洗衣服。

“啊,”小乞丐惊叫道,玄一听到衣服都顾不得套飞快的从溪水中奔过去,却只见小乞丐手捧自己浸湿的衣物盯着流过衣服的溪水张大了嘴巴,黑色衣服上的反光哪里是穿着时间长磨得发亮了,那些都是红色的血水,玄一看到这一幕便身手接过衣服说道,还是我自己洗吧,都是太脏了。

小乞丐用力夺过玄一抓住的衣物倔强的说道,“我来洗,不能让少爷白养我”,说着小乞丐强忍内心中的恶心感洗了起来,玄一摇摇头这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的露在小乞丐的面前,连忙走开回到上游。

小乞丐不知道揉搓了多少遍玄一的衣服知道流过的溪水不再有一丝红色才停手捞出衣服用力气拧干。这时的小乞丐想着刚刚一丝不挂的少爷,暗骂自己一声不要脸,少爷收留自己自己却馋了少爷。

这么想着小乞丐却偷偷望向了上游的玄一,恰巧玄一正在洗头,小乞丐便又看见玄一头发上的红色也慢慢的顺着溪水流下去。小乞丐无助小嘴,走回篝火便架起洗好的衣物烘干。

玄一洗漱干净回来了,看着小乞丐发呆的样子问道“害怕了么?害怕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我不怕,我只是想知道少爷都经历了什么,少爷能给我讲讲么?”玄一看着小乞丐星辰般的眼睛,不自觉的竟然打开了心扉对着小乞丐从自己小时候和老马蹄生活,老马蹄离开,与自己进入大山修炼遇到的危险最近的阳关战斗都讲述给了小乞丐,另玄一自己都惊讶的是自己身体上的毛病都告诉了她。

小乞丐睁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家少爷的经历竟然这么危险坎坷,不知不觉听得都已经入夜了。玄一起身用几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和附近的树枝以及拔下来的草给两人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天晚了,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咱们再赶路,找个地方给你买两身衣服。”

说着小乞丐又往火堆里多填了一些柴火,保证夜晚不会熄灭的太早,也爬进草棚躺了下来来。许久没这么放松的玄一抱着自己的横刀,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如果哪天你也要离开我的话,一定要早早的给我说啊”说完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小乞丐明亮的眼眸盯着玄一的后背喃喃道“少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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