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呜!”南宫皱着眉头,唔唔的反抗着,她感觉脖子很痒,但每次想抓,都动不了,就这么来回好几次,她终于被烦醒了。
她感觉身边有什么束缚着她,让她越来越烦躁,不能动又痒得厉害,猛地睁开眼睛刚想骂人,结果脖子处传来阵阵剧痛。
“唔!”南宫面露痛苦,随后发现旁边有人,侧目一看,发现云那副好看又很烦的脸,南宫怒目而视,想扇对方。
“醒了?眼睛还挺大的~”云侧卧在南宫身边,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拿着头发在瘙南宫脖子,一脸的坏笑。
‘好呀!你个欠打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南宫说不出话,就在心里不停的骂他。
云还在笑,南宫一把拽住他的那缕头发,使劲往下一拽,身体顺势往云怀里一滚,将头发压在自己身下。
“唏!”云被拽疼了,忍不住出声,瞪着背对着自己的南宫。
“哈哈哈哈!”无极看着云和南宫,忍不住的笑了,云也有让人收拾的一天。
‘让你影响我睡觉,把你薅秃了!’南宫死死的拽着云的头发,就是装睡不动。
“给我放开!”云生气了,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还没人能动他,更没人敢揪他头发。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是的,南宫又开始哭,即使脖子剧痛,她也哭,南宫对自己非常狠,她会把痛苦放大,她不好受,也绝对不让别人好受。
尤其是打扰她睡觉的人,不能原谅,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凭什么要让着对方!
“不哭不哭,乖啊,你爹爹只不过是想和你玩,没有想伤害你,别哭别哭,伤口会裂开的。”无极听见哭声就立刻坐到床边将南宫抱起来,将他俩分开。
“唔...”南宫当然不想哭,但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特权就是哭,大人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小孩子哭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南宫在无极怀里点了点头,然后抱住无极,用眼神看了看云,那意思就好像再说:别惹我,哭给你看!
云却笑了,他看着无极哄着南宫,就好像看到了当年那绝美的少年抱着自己一样。
“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好吗?脖子上的伤不能碰,已经上了最好的药,一两天就会好,但你不能碰。”无极轻轻拍着南宫,温柔的对她说。
南宫眨了眨眼,然后在无极怀里蹭了蹭,又闭眼睡过去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并温柔的抚摸她的头。
再次睁眼,南宫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床又大又软,还很香,床品都是滑滑的。
‘这是丝绸吗?!这是什么?苏绣?杭绣?这枕头也好棒呀!这手感!这缎面!’南宫又一次趴在了床上抚摸着床品。
一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欠打的脸,云在旁边的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南宫的样子。
“真像只小野猫~”云淡淡的笑了,然后换了个姿势说道:“既然你那么有精神,那看来就是没事儿了,赶紧从我床上下来。”
‘啊?敢情是你的床啊,我说怎么这么大...哎呀?那就是说~这是你俩睡的地方?’南宫脑子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不可言说的画面。
“想什么呢?赶紧下来!”云看到了南宫脸上的笑容,笑的那么让人不舒服。
‘呀!暴露出来了?谁让我馋你俩身子呢,不能怨我~’南宫听到后立刻收敛了表情,咽了咽口水,然后就有疼痛的感觉,南宫皱了皱眉。
她慢悠悠的从床榻上爬下来,像极了第一次越狱的小奶猫,随后她屁颠屁颠的来到云的面前,乖巧的伏在他的腿上,艰难的表情喊了一句:“爹爹~”
云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又掐了掐她的脸,南宫心里这个骂呀,‘你要不是金主爸爸,老娘才不和你玩过家家呢!’
南宫不擅长演戏(她自己这么认为),她也不喜欢阿谀奉承(她其实很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眼前这个老狐狸还是黑帮大佬,情商等于三岁,既不好伺候也不好忽悠。
而南宫不知道,云和无极也是在和南宫玩游戏,他们根本不担心南宫对他们做什么,毕竟这世上没人能伤害他们,他们只是像在写观察日记一样,关注这南宫的一举一动,他们觉得新奇,上一个让他们这么好奇的人,是那个墨家先祖,这几百年,他们都快忘记这份好奇心了。
对于南宫来说,这两个人除了年纪大点,没什么,从小缺爱,内心空虚,不韵世事,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南宫挑起兴趣,南宫自认可以拿捏,但活了几百年,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正常,这才是南宫犯愁的。
既要让他们宠着自己,又得让他们像个正常人,太难了,教育两个活了几百岁的孩子太难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教育他们?犯不上啊!关我毛线事?我能躺平不就好了~’南宫觉得没必要想太多,当个傻子不好么?
“怎么没反应了?”云看着怎么蹂躏都没反应的南宫,疑惑的问道。
“...疼!”南宫艰难的说出一个字。
她在心里咆哮,自己脖子这样,说话也疼,不说话就要被云把脸掐肿了。
“好了,你别欺负她,过来上药吧。”此时无极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哎?这男人也很帅啊,这府上的都不错啊!’南宫看着无极身后的男子感叹道。
那男子手提一个木箱,温文尔雅,黑紫色的长衫,眸子也是透着紫色,白皙俊俏的面容,棱角分明,站在门口,阳光洒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幅水墨画。
“啪!”云在南宫眼前打了个响指,“看什么!看见谁你都这副丢人的模样!”
‘这个三岁智商的人!很烦!’南宫也不理他,瞥了一眼就跑到无极怀里,一脸委屈,像是在诉苦一样。
“呵呵呵~乖,没事,上药吧~”无极像是看懂了,摸着南宫的头安慰她。
而后那个男子将木箱打开,拿出了几个小瓶子和纱布,开始调配着,南宫则是好奇的看着他。
“他叫鬼医,是这世上医术第一人,”无极向南宫解释道:“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救回来,你的伤很快就会好。”
‘我擦!这么夸张吗?当代医学技术辣么发达都没人敢这么说!这牛皮吹的...’南宫在脑子里发出了质疑。
“小姐,我为您换药。”鬼医开口说,那声音也是很好听。
“我来吧”无极阻止了鬼医,“来,我们来换药。”
“您亲自来吗?”鬼医显然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里,无极从未亲自动手做过这些,就连云先生的事情他也不经常插手。
“嗯。”无极并不多说,将南宫脖子上的药布摘下,然后结果鬼医手上的给南宫换上。
南宫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她觉得自己这伤,值了!
换好药,又有人拿了点稀粥,让南宫填饱肚子,当然,还是无极亲自喂的,不过吃饭的过程中云一直在捣乱,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但只有南宫知道,这就是一个小孩子拿到了新玩具,但自己喜欢的人被抢了的状态,云现在就是这样。
终于在云的不断打扰下,南宫吃完了,她本来想赶紧离开这里,她想去找墨然,现在墨然就是她的绿洲。
但云不可能让南宫回去的,他一把抱起了南宫,然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出去,南宫则是一脸懵逼,甚至向无极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无极却用微笑回应,毫无反应。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正厅,云和无极坐到了正坐,然后将南宫放到了腿上,“老实待着。”
就丢下四个字,意思就是不让南宫下去,南宫撇了撇嘴,不下去就不下去,随后南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倒在了云的怀里。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鬼影,玄青和刀疤脸,南宫看到的时候突然有种感觉,玄青可能已经坦白从宽了。
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用玄青的嘴说出去,她需要让别人告诉无极他们,有些话有些事不能自己主动开口,别人说的永远比自己说的更有说服力。
情况也正如南宫想的那样,无极和云对南宫确实很好奇,也多了几分怀疑,他们觉得南宫可能就是天选之子,但南宫不说,他们也只能怀疑,有别人的证词,就会更坚信他们的想法,这样即使南宫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照顾南宫。
但南宫不知道的是,云和无极确实因为多了个女儿而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也多出了一种很怀念却又陌生的情愫。
“这就是昨晚那个拐走你的人...”云用下巴指了一下跪在下面的刀疤脸,“你打算怎么处置?”
南宫就像当没听到一样,随意玩着云的头发,知道云轻拍了一下她乱动的小手,然后微带严肃的说:“问你呢,说话。”
‘啧!你这不是成心吗!你这么讨厌是怎么找到对象的?!不对,你除了长得好,一无是处,也就你师兄愿意要你!’南宫心里说的可难听了,但表面依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南宫眨了眨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云,就好像再说:你为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哟~
云被这眼神逗笑了:“怎么?昨晚上不仅脖子受伤还撞到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
南宫撅着小嘴然后轻轻拽着云的头发,不开心的往他怀里一扎,死死抓住云的衣服,就是不回头看。
云拍了拍南宫的头,然后抬起眼眸看向刀疤脸,瞬间,云脸上和蔼的表情没了,只剩下阴森冷漠,仿佛鬼煞阎罗一般俯视着他。
仅凭气场,刀疤脸就有些受不了了,他绝望的低着头,昨晚被灌了软骨散,全身没力气,昨晚被身体被虫子爬满,痛苦不堪,现在死都死不了。
“你要留下他吗?”云继续问南宫,语气温和,但表情却让人胆寒,南宫没有抬头,不然一定会被吓尿。
‘干嘛非问我啊?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南宫依旧扎在云怀里不动,就跟睡着了一样。
云没有审问刀疤脸,也没有告诉南宫刀疤脸是谁,只问南宫留不留,这个时候南宫就明白了,云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估计昨晚上的事儿就是云一手安排的。
“既然你不说,那就剁了喂狗吧。”云看南宫没有反应就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唔!唔!”刀疤脸被下了药,他无法说话,但他不想死,他想挣扎。
云给鬼影使了个眼色,鬼影便拿出了个瓶子,给刀疤脸灌了进去,立竿见影,刀疤脸能说话了。
“不!不要杀我,我说!”刀疤脸立刻就开口求饶。
南宫有些失望,她看电视里那些人都死不承认,宁死不屈吗?这怎么威胁一下就招了?
刀疤脸就像倒垃圾一样,一股脑的都说了。
域潘国王派来的奸细传出消息北天国出现了天命之子,据说拥有天命之子就可以拥有匹敌天下的权利,可以称霸整个大陆,域潘国王野心很大,所以就派了几波人来找人,但不知为何其他几队人马都销声匿迹了,最后只剩刀疤脸这一队,他奉命一定要将人带回去。
南宫觉得可笑,就他们这破身手,能带回去才怪呢,而且其他人怎么都没了,想都能想到,云是谁?这世上最大的黑帮老大,在他眼皮子底下抓人,除非他愿意,否则谁能动一下?
所以南宫昨天被抓走也是云故意的,他一定在某处看好戏。
南宫想到这里又开始生气,用力拽了拽云的头发,然后用小手抓了抓云的胸口,要不是脖子疼不想动,她早就上嘴咬人了。
云却会错意了,他很自信的认为怀里的小奶猫被吓到了,轻轻拍了拍南宫,他觉得要有个父亲的样子,虽然他没当过父亲,但无极从小照顾他,他觉得他也可以,可惜他错了,用南宫的话来讲就是,云盲目自信的程度堪比病态。
云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刀疤脸毫无疑问得死,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价值,他唯一的用处就是拐走南宫,然后云再把南宫救回来。
厅上就剩云和无极以及南宫,云把南宫稍稍推开,然后掐着她下巴,对着南宫坏笑:“害怕啊?昨晚上听说你很勇敢啊,现在知道怕了?知道爹爹好了?”
南宫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傻子心想:‘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谁给你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