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天看着这女兵慢慢远去的背影,努力在脑海里寻找着那几分熟悉的根源,严美晴在大家散去的时候,捡起了辛白羽掉下的那棵树苗,回过神来的肖宇天和近前的严美晴相视一笑,两个人肩并这肩走向了还没有栽植的一个空坑,肖宇天像是在给严美晴解释他刚才的失神的关注,“这个女兵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严美晴拎着树苗呡齿又是微微的一笑说道:“你是见过,她就是我们班上那个性格有点孤僻的辛白羽,……”肖宇天停顿了一下手中的铁锹怀疑的问道:“你们班的好几个女兵,我大概都有些映像,就是记不起她来”,严美晴转动了一下她那大大的眼睛回道:“她有点自傲的,不怎么合群,一天也很少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我们有时都忽视了,她的存在,更何况你呢。”说着又和肖宇天理解似的相视一笑。严美晴接着又说道:“常常能听到她的一句话,就是男的都是薄情寡意的东西,没什么好的,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她就借顾躲了出去,要不然她那冷冷的眼神,会给你留下印像的……”肖宇天抬起头的了略有所悟又张望了一眼的说道:“难怪刚才,她拒绝了大家搀扶的手……”。
两辆卡车载着好几个不锈钢的桶,停到了摆放树苗的田埂旁边,从车上下来的几个炊事班的班长,开始招呼起大家过去领早以盛好午饭的餐盒,放下铁锹点哦肖宇天看了看身后这一片刚刚载下的树苗,对着身边的严美晴说道:“不知不觉的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走吧,剩下的这些,等我们吃完了饭了,在说吧”两个人说着,和大家一起走向了那卡车停放的位置。
快临近田埂时,肖宇天看见了,坐在那一头的缓伤的辛白羽,她低举着缠绕的手,漠然的看着前面的小树苗,好像想着心事。肖宇天问一下严美晴:“你领饭的时候要不也你们班的辛白羽领上一份,”严美晴顺着也看了一眼辛白羽,说道:“走吧,关心她的人很多,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过去问问我们的班长在说”
领到餐盒的学兵,顺着田埂的地形,三三五五随便找着各自坐落的位置,领到餐盒的严美晴一边绕过一些男学兵往里走着,一边找着肖宇天的位置,在一个突起的包垛处,她看见了,孙健云和肖宇天举着餐盒,盘着腿面对面坐着,正往嘴里拨拉着食物。
打过招呼后,严美晴就着肖宇天的旁边,屈起了腿也坐了下来,打开餐盒的她,见上面摆着两个小鸡腿,她说吃多了怕长肉,顺手就给肖宇天夹到了盒中,孙健云一见立刻说严美晴太偏心,只顾着肖宇天的长短,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好战友的死活,在说笑声中,严美晴又把那条剩下的鸡腿夹给了还没有吃饱的孙健云。
吃完了饭的吕静琼起身过来扔餐盒,经过时,被肖宇天用家乡话喊叫着坐了下来,她看了看坐在肖宇天旁边很近的严美晴,似乎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同,笑着问肖宇天身边这个漂亮的妹子是谁,为什么不介绍一下,肖宇天看了一下,被吕静琼望的有点羞涩严美晴,傻笑说道:“这个是和我们一起从家乡坐车过来的吕静琼,从我们那儿出来的三十几个,就知道的也就这几个了……”说着把孙健云看了一眼,伸出了手和孙健云紧紧的握了一下。
严美晴向吕静琼伸过了手,诚恳的说道:“认识你真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吕静琼拉着严美晴手,笑着很认真的看了一下才说道:“南方出来的姑娘,就是比我们北方的丫头水灵,看着你那双招人的眼睛,我心里喜欢的很!”一番话把严美晴夸的脸上带了红晕,她也连忙说道:“吕姐姐,你也好看的很,一点也不逊色给那个女兵,”一旁的孙健云见她们俩坐在一起,说的有点肉麻,就大声说道:“他妈的,给你们来一趟五公里越野,跑下来,你们都是一个怂样……”话一落,一把草土迎着孙健云布面而来,等孙健云看清时,严美晴,吕静琼牵着的手,以笑着跑下了草垛。
下午开始栽树的时候,肖宇天在没有看见辛白羽的身影,他也没有去多问,估计是坐上了回基地的卡车,严美晴在没有像上午那样从半道去借树苗,而是规规矩矩的从田埂那些搬移着所剩的树苗,周围一起栽种的男女兵,时时投来观望的眼神,好像他们也看出了她和肖宇天之间的那股亲和,就连几个带队的干部有所了察觉。两个多小时后,田埂边躺着的树苗,在这些学兵的栽植下,开始竖立在风雨之中,大家收了工具,拍去了迷彩服上的灰尘,坐着基地回了基地。
还没有等到晚自习时,分队长就把肖宇天叫到队部的办公室,一脸的严肃的说道:“有人已经反映了,说你和某些女兵关系暧昧的很,我也不管你有没有这事,你最好以后给我规矩一点,最起码你保证在基地的这些日子,没有人在我的耳边说三道四。我还是那句话,你在部队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要让一些女兵冲昏了头脑,那些都烟云,有天你总会明白”肖宇天只好的点了点头,走出了队部,他不理解分队长话里的比喻,虽然那些女兵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不能比成云朵吧,还是遥远的无法触摸呢。
第二天,肖宇天和严美晴,很默契放弃了好几次说话的机会,从对视的眼神中,肖宇天推测,她们的领导也应该和严美晴谈过了话儿,此事后,他们只好的把对彼此那一层萌动,安放在心中,在众多的战友面前,很巧妙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把心里的话,捎给了凝望的眼神。
这中默默无言,用眼神交流的过程,反而把他们的关系编织的更稳,更纯,更默契,每当想起时,都会有一股细细的热流注入心窝。
不知不觉的肖宇天他们在基地又过去一个多月,在这期间他收到了一封祁卫东寄来的信,上面简要的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然后就是他们现在复习的时间的紧张,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每个学生的压力都很大,家里边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回去了,肖宇天拿着祁卫东的信,又一次想起自己在学校,在家里的生活……想起那个曾经忧忧郁郁,带着几分潦倒,迷茫的自我,突然辛白羽的眼神,闪进了眼窝,他才意识到,与辛白羽的那几份熟悉的真正原因,就是她现在状态或许和自己当兵前一样焦忧而迷茫,肖宇天想着他进部队里的许多的改变,给祁卫东写了一封回信,在里面说了说基地的环境,以及培训的情况,以及自己来部队有些地方的改变,让祁卫东他们好好复习,争取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他们培训的主要课题基地已经讲完,老师在他们一边加强训练时候,偶尔在给他们讲一讲在雷达使用中,所碰的特例,以及在特殊情况下的应对。肖宇天已经喜欢上,这种学习的状态,喜欢坐在电脑旁边,嘀嘀哒哒那种忘我的心境,喜欢和战友们围在一起调侃聊天的氛围,喜欢回想与严美晴擦肩而过,那交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