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在桌面上肖宇天迷迷糊糊感到后背有点微凉,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时,天已经微亮,他用窗帘擦了擦玻璃上面的雾花,看了看外面,一片山川呈现在透亮的青蓝色中,他见大部分人还在仰着头沉睡,只有几个人在那洗漱池边洗着脸刷牙,肖宇天的刷牙缸子都塞在包的最下面,他只空拿了一条白毛巾,随便擦洗了一下后,拿出从家里带了的鸡蛋就着一包榨菜吃了起来,外面的起初看到的那一层青蓝色,很快退去,一些远一点的景物也能看的透亮一些了,醒来洗脸刷牙的人也越来越多。
没有多久乘务员开始打扫卫生了,肖宇天乘机问了问乘务员他们现在到那里了,那乘务员说已经进入了河南地界,这里是三门峡了,肖宇天对三门峡这几个字还头一回听到,没有一点概念,只说到了河南地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郑州呢。
这些平日里见惯了坡峰隆沟的新兵们新奇的看着窗外一览无余的平原大地,口中啧啧叫说了起来,肖宇天看着机械耕种过的那一大块一大块的田地,心想人家种田就是好,不用出力气,开着拖拉机跑上个来回就行了,肖宇天想想家里的那些父辈们仅凭着一身力气在那贫瘠的土地上,年年耕耘着他们心中的希望,肖宇天明白其实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自己的子女不在像他们一样整日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苦的劳作就行,渴望着他们有朝一日可以改变一下命运,肖宇天却想不到他的命运就改变在在这次的当兵之中。
火车快到了郑州站时,乘务员又开始了一次很细致的清扫,列车的广播开始介绍到郑州站是全国最大的铁路枢纽站,纵横贯穿南北,……大家听着车上的广播,扭着头向外张望看,并列成十几条的铁轨上,在上面停放着好多的火车头,头顶是快连成网状的电线,在行驶了十多分钟后,才看见好多道站台,还有那站台最吸引人眼睛的许多绿绿的新兵,肖宇天也跟着大家看了起来,有的人开始从这些眼前掠过新兵的衣服上分辨着说着他们的兵种,“这些是武警,这些是陆军兄弟,快看还有穿蓝衣服的海军呢,快看那边也有不少的女兵呢……
火车完全停了下来,乘务员开了车厢的侧门,带兵的军官站起来告诉大家,车要停留时间稍长一点,大家不要随意走动,严禁私自下车,大家只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向外张望着,肖宇天也贴着玻璃上斜着眼,看着下面站台上移动的新兵,
半个多小时后,车开动了,车一开动,就有人要上厕所,开厕所门时,发现乘务员又换了人。
火车出了河南的地界,进入了河北的地面,坐在车厢里的新兵们除了少数几个还在说话外,绝大多数都半合着眼睛假装着睡觉,睡不着就空洞的望着车窗外一一向后倒去的景物。从坐上车,他们该想了也想过了,该望的也望过了,现在面对他们就很简单的等待,在等待中让时间从身旁溜走,在等待中一点一点的逼近火车的终点。
“各位旅客,前方是这趟列车的终点站——北京西站……”当大家听到当列车上的播音员这样的广播时,有些已经安耐不住性子的新兵,以开始站在硬座上拿取自己的行包,收拾自己的随身带的物品,一两个人动起来,后面的人也开始跟着动起来,熙熙攘攘又是一阵忙乱,肖宇天的迷彩包放在前端的最下面,只有等着上面的取完他才容易拿到,所以坐在里面没有怎么动,只好拿了孙健云递来的背包放在桌上,肖宇天看着大家都在等下车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临近,在这种等待中让他的内心有点不知所措的惶恐,对于他将要面临的部队生活他无法给自己太多的假设,这种惶恐让他很留恋这种坐在火车上奔驰的过程,不愿意这么早早的下车。
列车驶过了一截截的火车洞后,就进了站停了下来,大家带着自己的行李陆续从车上走了下来,肖宇天回头一看,到处都是背着背包排着长队的新兵,他们被带着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地带停了下来,接站的官兵们和带兵的军官们交接完,很快就开始了分兵。
几个班长站在同一条起线上,高高举着着六个自然号码的牌子,被叫到的人一一带着自己的行李,站到了被分的号码下,肖宇天没有等多久就被分到了四号牌下,他站在前面默默的在祈祷,当他听到:“孙健云,4号,孙健云4号”时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孙健云在张着一口白牙,正冲着他笑呢。很快下了车的这些新兵们被全部分成了六条长长的队列,最后各个接兵的军官清点了一下分给自己单位的人数后,开始举着牌子领着这些新兵向出站口走去。
肖宇天和孙健云紧随在队伍里面,进了地下通道,走过了一段长长在地下通道后,出了火车站口,这一连窜的分流与急走,好多新兵都弄得气喘吁吁,一直到他们上一辆军车坐定后,才缓和了一些。
军车没有停留多久,就开动了,车上的人个个扭着头,看着高高入云的楼宇,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惊叹着眼前繁华的景象,当车穿过了市区,进入郊区时,肖宇天才把目光收了进来,在一个下坡的折弯的地方,他才发现一并驶出来的那好几辆军车,现在只剩下两辆了,一辆就是他们坐的这辆,另一辆就是紧跟在后面女新兵坐的那一辆。
车进入郊区后,看到楼也越来越低,越来越少,有些地方慢慢的可以看见大块大块的田地,车一直行驶进一条两排全是高大的白杨树的军用公路时,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接着大家看见一个敞开的大门,站在岗台上的两个士兵,在车驶到了跟前时,他们同时敬礼随机也做出放行的动作,车在没有停留直接驶进了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