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大门周围和他先前打扫的一样干净,门敞开着,里面外面的墙壁上,又贴出了许多参军保家卫国的彩条。
肖宇天走进去时,院角中已经站着三三两两和他一样前来体检的人,楼上楼下,时不时的看见几个穿军装的人也忙忙碌碌的在房门前走动,肖宇天只好一个人站在一边,无聊的看看一个个贴墙上大标语,很快他注意到,西面的楼梯口的墙柱上贴着一张红色的小字布告,肖宇天觉的这样站着等的有些无聊,向前移着步子赶到那贴红纸上柱子前,瞅着上面的小字看了起来,这是一个警告性的通知,说几点,什么地点,开始体检,让参加体检的全体人员,遵守体检秩序,不准喧哗,打闹,之类的话,下面有一条到是说让各乡镇的负责征兵的干部在体检之前到二楼会议室开会。
肖宇天转过身来时,看见院子中又陆续多了些许的人,又有几个也发现支柱上的红纸,朝他站的方向走来。肖宇天退到一旁,望了望大门口,看了看正往里走来的体检的人,皆是陌生的面容,他猜想着胥队长和自己本乡那些要来体检的人大概在进城的什么路段。
不多时,武装部院子中前来体检的人越来越多,说话的声音比先前噪杂许多,有些人由于紧张都上了好几回厕所,还有几个胆大一点的竟然在院中抽起了烟来,肖宇天等的有点着急时,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口也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肖宇天高兴的笑了一下立马赶了过去打着招呼大家合拢在一起,胥队长也看见了肖宇天,对着他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后,在冲着围聚在一起的十几人说道:“大家站在一起,不要乱跑,等开完会了,我们就开始体检。”胥队长说完后拿着一叠资料就急急上了西面的二楼。
大家在院子里又站着等了好一阵子,两个穿军装的军官才从北面二楼上下来,站在楼梯口边上,一下子噪杂场面安静了下来,这些待体检的人将目光都投放在这两个军官的身上,其中一个军官一脸严肃看了看站在院里所有人然后喝着让大家人依次排对站好,大家很快配合的站成了长长的五行,那军官喊完稍息的口令后,对着大家说道:“现在体检开始,听到喊到谁的名字,谁就出来,自然排成两列,上二楼体检大楼,”说完后,另一个军官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照着上面的名字念了起来。
被叫出去的人,已经自然的排成了长长的两列一直延伸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在楼梯口又有护士的给他们手中一人发了一个尿检的透明塑料盒,并告诉他们到旁边的厕所里盛好自己的尿样,然后在继续排着队把盛有尿样的小塑料盒拿给里面的体检的医护人员,等体检的医护人员在小试管里取好尿样并排上号码以后,在进行下一项的血检,肖宇天就排在这长长的队列中间,和前面的他们一样,从最开始的尿检,血检,到胸透,心电图,在到五官上的,眼,口,鼻弄……一一轮流的走了下去,
到了检查鼻子的时候,肖宇天紧张调整了好几下自己呼吸,然后故作镇定的来到放着几个小瓶的桌子前,一个中年的军医让他,闻闻瓶子里面各是什么东西,他先拿了最边上的一个瓶子,然后把瓶口放到离鼻子很近的地方,使劲的吸闻了一下,有一股酒味,坐在旁边的军医问是什么,他含糊的说道:“好像是酒精”,那军医让他继续闻第二个瓶子,他闻闻回答说是醋,到了第三个瓶子时,他使劲闻了好几次就是闻不出什么味儿,那军医也连续看了他好眼,问他是什么,他立马着急起来,站在那儿不知道怎样去回答军医的问话,那军医又问了他一遍,他只好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闻到,那军医让他看看瓶子的东西像什么啊,他看看透明的瓶子,心里有点明白了过来,他颤怯的说像水,那军医才在体检的单子上打了三个通过的勾,然后让他坐下来想在看看他的鼻子,肖宇天仰起头,斜着眼,只见那军医借着头上一个小灯的灯光看了看他的鼻孔,接着又取出一个大的像捏子东西,在肖宇天他的鼻孔翻拨了半天,弄的肖宇天痛的流了好长的两股眼泪,这军医看了完后问正在抹眼泪的肖宇天是不是有鼻炎,肖宇天连忙谎称道:“没有,这几天感冒了,就是鼻子一时塞着不好出气,……”那军医又在肖宇天的鼻孔里翻看了一遍,考虑了一下后,在那诊断评语的栏格中写道“有轻微鼻炎,基本正常”,肖宇天见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诊断,带着一些疑虑去到了另一个小房间里,进行下一项的体检。
没有多久体检就结束了,肖宇天感到万幸自己没有像有些人被当场的打下来,现在只有等着看血检,尿检的的最后结果,肖宇天到不怎么担心,因为他去年高考时也体检过这两项,一切都很正常。
陈队长在回乡的时候告诉肖宇天他们十几个,如果体检没什么问题的话接下来就是带兵干部对每个当兵的了解和政治审查了,回家后都不要乱跑在家等电话通知,因为肖宇天怕家里人知道自己要去当兵的事,在上次交证件时留的是学校办公室的电话,现在要等结果只有回学校等着了。
第十九章 家人面前的坦白
接下来的这几天,肖宇天还是比较安分守己,每天都坚持到校,上课的时候愿意听了就跟大家听一听,不愿意听了,就埋下头来看看曹佳丽捎来的那本小说,姚喜明给曹佳丽的情书也不知道写完送出去了没有,反正此从姚喜明唱过歌后,就和曹佳丽她们的关系凝聚了不少,一有机会就到祁卫东的班上,和她们搭腔拉话儿,
一天上午,正在上课的肖宇天被突然闯进来的教导主任给叫出了教室,肖宇天一出教室的门教导主任就告诉他胥队长来电话了,说明天要政审,让他带上家长直接去县武装部,这突然其来的通知,让肖宇天一下楞呆在那里,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家里人了,在他的想象中,最好是在他穿上军装即将要走时在给家里人说一声,现在看来纸里在也包不住火了,到摊牌的时候了,教导主任见肖宇天呆落落没有说话就问了一声:“你还有什么困难么”,肖宇天回道:“也没有什么困难,就是自己一直不确实自己的这兵能不能走成,所以也一直没敢告诉家里人,现在看来非得让他们知道了,我爸的脾气古怪的很,电话上我怕说不清……”,那教导主任听他这样一说算是明白过来了,笑了笑说道:“你是想回家当面说清楚吧,去吧,你当兵走这也是给学校里填荣誉,现在都政审了,也不要太担心了,……”
肖宇天急匆匆赶回宿舍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又是匆匆忙忙骑着自行车向家里赶去。
肖宇天到家后也刚过了中午,肖宇天的父母都在,他们没有想到儿子突然这个时候回家来了,还没有等肖宇天完全坐下来,他的母亲就跟在屁股后面就问:“今天是星期几啊,你就来了,你到底在上课没有啊,……”肖宇天却先岔开母亲的追问说道:“妈,我饿了……”他母亲见儿子饿了心疼的说道:“上星期带去了几十元钱么,你不会到乡集口,买碗饭吃饱了在回来……”说着就给肖宇天拿吃的去了,在院一头收拾的农具的肖金元一听到宇天的娘提钱的事,立马看了过来,他父亲看似很生气的把肖宇天和他妈打量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去做着手中的活
肖宇天一边吃着馍一边想着怎么开口告诉自己要去当兵的事,如果让母亲和自己明天偷偷的去一趟县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母亲平时说话就没高没低的,上不了场面,要是去把事给弄砸了自己这一段时间不就白忙乎了么!,他母亲见儿子吃着馍馍半天没有言语,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屋外走,肖宇天连忙的喊了一声:“妈——,我有话说……”
肖宇天见母亲又折回了屋里,这才把嘴里的咀的馍馍强咽了下去:“我们学校来征兵的了,前两天我报了名,现在给你们说说,……”,不知是肖宇天的话吓着了他的母亲,还是宇天娘没有听清楚,她连忙撤开嗓子喊在院子中收拾农具的宇天爸,让他进屋来听听儿子在说些什么。
肖金元抵不过宇天娘的喊叫,还是放下手中的活,慢吞吞的走进了屋里来,肖宇天硬着头皮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宇天的父亲坐在椅子旁一声不吭的抽起了一支老旱烟来,肖宇天看了看父母一时静默的神态,他很想听听他们的对自己要去当兵的态度,宇天娘等了半天见丈夫一直闷闷的抽着烟不肯说话,就安奈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不行,书读的好好的当什么兵去,就是读不成书,我也不让你去当兵去……”肖宇天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很维护他的母亲在此事上会反对起来,他想和母亲辩驳几句,刚要说话,回头间,见父亲的脸上阴云密布,口中的吐出的烟雾比刚才浓烈起来,肖宇天只好忍下来,想在等等父亲的反应。
肖进元扔掉了手中的烟头,阴着脸的问儿子要当兵去是想了好久了,还是刚好碰到随便想想,肖宇天想了想强调的说道:“我想了好久了……”。
肖金元想了半天后才给儿子宇天说道:“你的路要你自己走,我们也不管,将来是好是坏你也別抱怨……”宇天听到父亲这样说很高兴,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同意自己要去当兵的决定更没有想到一向都站在自己这边母亲尽然反对的如此强烈,宇天娘见自己的丈夫这样说很不满意的瞪着他说道:“娃他爸,你忘记了前两我给你说过的话了么……”原来宇天娘之所以不同意肖宇天去当兵是出于她前一阵子做的一个梦,她梦见从家里跑出一个小马驹,欢蹦乱跳一直追着一个红丝带子跑,追来追去最后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了,被梦惊醒后她一直认为这梦不怎么吉利就告诉了宇天爸让他解解梦,谁知道今天儿子突然回来说要当兵去,这不就是应征了自己的梦么,故而她的反应的很强烈。
肖金元看了一下自己愁眉苦脸的老婆,叹了口气说道:“是福是祸躲不过,看天意了……”其实宇天的爸在前不久也做了一个做梦,他梦见的一个白白的石头先是裂碎了,后来竟然从那裂碎的小石粒中长出了一株很好看的大白花,宇天爸虽然有点固执,却也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宇天娘那个梦如果不好的话,那么他自己做的这个梦按道理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好梦,所以他听儿子提起要当兵的事,也没有在去反对。
肖宇天见父亲这样说算是松了口,心中舒缓了不少,他乘着心中的热乎劲儿说道:“就今天我在学校里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带兵的干部要到武装部见见参军的人,以及他们的家长……”
宇天爸睁大眼睛问道:“往年不是带兵的人都来乡上么,怎么现在改到县城了……”肖宇天见父亲有点不耐烦这样问,他只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在一旁的宇天娘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恐怕是嫌我们这里远,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吧,算了还是別去了……”肖宇天的心咯噔跳了几下,宇天的父亲抱怨了一句“真麻烦……”就又回院子里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