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面以收割完的麦地里,肖金元和儿子肖宇天一个站在东一头,一个西头,佝偻着满是汗水的脊背一声不吭的一镢头一镢头翻滚着脚下的土地,累的肖宇天时不时的直一下酸痛的腰背,在用手擦汗珠的时候,也不忘偷偷的看看那一头的低头劳作的父亲,渐渐的感觉右手掌处有几个生疼点在慢慢的膨胀,当他翻过手掌时,看见自己的手指下已经出现了几个小水包,到中午收工时两人已经把这一块地翻过了大半,下午肖宇天和父亲还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翻着脚下不多的这一块地,肖宇天手掌上虐起的那几个水包以经变的很大,肖宇天强忍着疼痛,一直坚持到回家。
累的筋疲力尽的他,用一根过了火的针刺破了手掌上的几个水泡,这样让他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他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的熬过了晚饭,早早的就躺在床上休息,他想今天一天就累成这样,如果真去当兵,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在严酷的训练中,坚持下来,他越想越有点后怕,来回翻了几下身体,很快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的醒来时感觉浑身酸痛难受,一时赖着床上不愿意起来,他母亲喊他好次,他才睡意未去的起了床,慢吞吞的开始收拾起自己去学校的行陈,这次他不打算带太多的东西,只是做样子给家里人看看的随便装了一些就行了,他乘母亲在厨房烧水的时候,把偷偷的把家里的户口本;自己的身份证,去年刚发下来的高中毕业证一起放进了包中,现在就剩下要钱的事了,只好坐下来等他父亲回来。
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宇天娘给他爸说了宇天等着拿钱的事,他爸一脸的阴云问要多少钱,肖宇天颤颤咧咧的小声的说道:“五十……”,他爸听到自己的儿子要五十,立刻骂道:“你吃钱啊,……”坐在一旁的母亲连忙帮宇天解释道:“他们学校要搞一个什么活动,需要每个人交……我也骂了过了,娃说明年就到咋们乡上读,那样少花钱,这次就算了……”把爸很不情愿的从柜子里抽出了三张十元的钱,“啪”一下甩在肖宇天面前,肖宇天稍迟疑了一下,也是气兮兮的捡起了钱,拿起了自己的行陈一声不吭就往外走,从屋里追出的他娘把她私藏的五十元又塞给了他,大中午的肖宇天一个人气昏昏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肖宇天带着一些没有退却的愤怨的骑着自行车拐过了一个弯头,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的女孩子正拎着一个大纸箱吃力的走着,这个背影与曹佳丽有几分相似,肖宇天他不敢枉然下下定论,因为曹佳丽是城里的干部的子女,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避的山间小道上呢,当这女孩听到有自行车接近她时,连忙转过了身体开始阻拦起来,肖宇天这才看了清楚,这个女孩正是那天晚自习骂他神经病的曹佳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肖宇天带着疑问在她跟前停住了车,曹佳丽见肖宇天下了车,满脸欢喜的说道:“好心人,捎我一段路好么?”还没有等肖宇天同意,人已经提着箱子来到了自行车跟前,肖宇天说他的骑车的技术不怎么好,就看曹佳丽敢不敢坐了,曹佳丽却说了一句“有得坐总比走着的强。”肖宇天只好把自己的东西和她的箱子捆到了自行车的一边,把后座给她挪了出来。
肖宇天起初载着曹佳丽还有些晃动,走了一段路后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坐在后面的曹佳丽这才放心的问起肖宇天要去那里,说她见肖宇天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在那儿见过,肖宇天心想:“看来曹佳丽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印象,”也就不着急一言道破,而是反过来问她大中午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曹佳丽告诉肖宇天,她的舅舅家就在这山沟里的一个村子里,她是乘星期天看了看外婆,想早点回城里去,说完话的曹佳丽这才意识到肖宇天怎么会知道她不是这附近的人,心里揣测的问道:“你是不是也在城里读书?你是不是也在二中?”眼见的快到了乡上的车站,肖宇天笑了笑并没有去理会她的疑问,而是问她要不要到车站口停下,还是想坐着自行车一起到县里呢,曹佳丽却让肖宇天来回答她的疑惑,如果答对了就一直坐着去县里,答错了,就到车站开下车,肖宇天见没办法,只好告诉了她实情,连同那天骂他神经病的事一同都说给了曹佳丽听。曹佳丽听后也笑了笑给肖宇天赔礼道了歉。
自行车到了公路上顺畅了许多,坐在后面的曹佳丽也欢快的哼起了歌,并告诉肖宇天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自行车回城里,以后再来看外婆她也骑自行车来,这样就在也不怕那些崎岖的山路。
到县城后曹佳丽为了表示感谢就邀请肖宇天到她家里喝点水了在走,肖宇天望了望她家庄重而华美丽的大门挽言的拒绝了,站在路边的曹佳丽见状只好说道:“你这样,多叫人过意不去……”肖宇天嘿嘿一笑说道:“你真想感谢我的话,就给我找一本武侠小说吧!”
“武侠小说!现在学习那么紧张,你还看武侠小说?”曹佳丽不解的问道。肖宇天也一时无法给她讲述自己的苦衷,勉强的笑了一下回道:“你如果有困难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肖宇天说完话,就骑上了车,急急的赶回了宿舍,也没把这借书的事放到心上。
这就是肖宇天和曹佳丽的一次偶遇,就是这次的偶遇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也成了他们以后几年在见时常提起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