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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江柚白

“谈恋爱太可怜了,下次!我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我要和你们一样玩弄男人的感情。”哭干眼泪以后,余穗岁又开始发疯,我知道她难过,为了照顾她受伤的心灵,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我可没有玩弄男人的感情,就我那“清汤寡水”的感情史,真的不敢恭维。

“低丛柚子黄,小片慈姑白”这句诗大抵是描述我出生时的情景,所以柚白就成为了我的名字,听起来倒是颇具诗情画意。

穗岁在平复心情以后又向我们说起那个在她的心底被润色了无数次的初恋,听到她用尽毕生的语文功底描述当时的画面,我的心倒是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思绪飘向一个江南小镇,一个穿着长袖运动服的季节……

原来记忆里真的会有人永远都不褪色,尽管我想不起来那个时候是乍暖还寒的春天,还是凉意渐起的秋天,但是依旧清楚地记得在走廊我和他撞在一起的时刻,我记得上课的铃声那天特别响,就像是在我的耳边炸开一样,等匆匆回到教室,却发现在耳畔炸开的不是不合时宜的上课铃,而是独属于那个年纪的怦然心动。啊,可能这么说有点土,但是我真的听见胸膛里的声音,我想万马齐喑、锣鼓喧天也不过如此吧。

初一,懵懂无知的女孩遇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误打误撞地就撞进女孩的心里。

回忆在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彼时的男孩还没有张开,一双大眼睛就占据了小半张瓜子脸,尚显得幼态,但是约的鼻子又提醒着我他以后会是一个帅气的大男孩。

我们两个人都被撞倒在地,没有像偶像剧里上演的一样撞在一起,顺便来一个浪漫的亲亲,而是被撞得分散开来,相对坐在地上。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只是觉得脸上涨起一片红色,顾不得手心擦在地上的痛感,匆忙起身,窗外的一切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阳光耀眼,无风,树木很安静,教学楼也很安静,就像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等他也匆忙站起身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世界才开始重启,飞鸟略过,伴着铃声传来一句嘶鸣。

果然,还是无声的暗恋最适合我吧,和同学一样打闹,开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甚至还以为他喜欢我的闺蜜,热心肠地帮忙撮合他们俩,最后得知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就像是心里落下石头一样松了一口气。这份感情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维持了三年,谁也不知道这场盛大的、春天一样的暗恋。

网上都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可能既小心地维护这份感情不被发现,又希望他能够察觉就是暗恋的常态吧。

在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以后,我就兵荒马乱了三年。如果她和别的女生玩得特别好,我就会开始没理由地吃醋,感觉身边的每个女生都和他玩得很好。一个课间,他把书本卷成筒状抵在我的耳边吓我,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也可能是还在生气为什么一边和别的女生玩得很好,又一边来撩拨我,我就一抬手将他书桌上的试卷资料全部拂了下去。

后来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僵,我赌气着不理他,对他每次的示好都是爱答不理的,好在最后我们还是像闹矛盾的小朋友一样重归于好了,又继续着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最后的最后,他和我预想的一样长成了大男孩,在我隔壁的学校,合办运动会的时候还会见面,见了面还可以寒暄,只是早就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悸动。

高中毕业的暑假,7月13日,是他的生日,还是QQ提醒我才想起来这个日子,这个没什么交集的人,那些已经过去的日子,回忆翻涌而来,打开聊天框,已经成熟的男女孩在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就算是给自己的初恋画上一个句号吧,我斟酌许久,还是将自己长达三年的兵荒马乱和盘托出,但是没有过多浓墨重彩的描述,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一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生日快乐啊,突然想起初中的好多事情,当时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和你闹别扭,现在想起来,我可能喜欢过你吧。”所有的暗恋、吃醋就这样埋在心里好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手机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

最后只是简短的两个字——“谢谢”

“嗯。”我轻轻回应,果然我们已经变成大人了,坦然地面对着自己的内心,镇定地和即将离开的人告别。

世界之大,熙熙攘攘,有人旧的人离开,就会有新的人落坐,我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莎士比亚不也说“凡是过去,皆为序章”吗?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俺的白菜:你在干什么呀?

看吧,正文已经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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