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萧家。
林溪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今天过完了。
幸好她有系统在手,否则二十石米她还真拿不出来。
“累了?”萧永言问道。
“怎么可能不累。”林溪翻了个身,萧永言顺势将手按在她的肩膀,帮她按摩起来。
再次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林溪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我总感觉这个新来的县令就是故意针对我们。”
萧永言手上动作一顿,愧疚道,“他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
“说起来,你跟这里杭琦到底有什么过节,他为什么非要针对你?”
既然交恶,总得有个原因。
“这还真不好说,大约是处处被我压了一头。”萧永言道。
林溪一瞬间便理解杭琦的心情,甚至颇有同感地说道,“他心里肯定很憋屈。”
萧永言收回手,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危险,“夫人倒是很理解杭琦。”
短短一句话,林溪甚至从里面听出火药味,立刻否认,“没有,我就是觉得,千年老二也没什么不好,这是他心态有问题,是杭琦不对!”
转念一想,林溪忽然又觉得不对,“杭琦只是在你之下,怎么也不至于只当个小小的县令吧。”
关于这一点,萧永言同样意识到了,“我也觉得奇怪,他来到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当个县令,多半是有人派他来的。”
萧永言此话一出,林溪觉得空气中都漂浮着阴谋的味道,这家伙既然是萧永言的旧识,也就意味着同样是京城来的。
“难道京城的人到现在还不放过你?”想到这个可能,林溪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萧永言赶紧把人按回去,安抚道,“他们是想对付我,但在利用价值没有榨干之前,我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林溪看向萧永言,“你还有利用价值?”
“当然有。”萧永言有一瞬间的无语,他是被流放了不假,但他怎么说也是摄政王唯一的儿子,手里怎么可能没点东西。
“我会安排人去调查的。”萧永言道。
这话听在林溪耳朵里就是一阵惊天巨浪,这么长时间,他们在这个小山村里过活,现在萧永言告诉她,他手里还有人。
那她之前那么辛苦是为什么!
有人干嘛不早点利用!
萧永言一眼便看出林溪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学堂开了之后这些人才有机会联络到我。”
林溪一惊,“你的意思是,你的学堂里有学生其实是你的人。”
话音刚落,林溪赶紧捂上自己的嘴,该死,她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
萧永言轻松一笑,“不用这么紧张,周围没有人在。你说的不错,我的学生里面有一位其实是我摄政王府的人。”
不管怎么说,摄政王在朝廷经营多年,留下几个得力的人给自己儿子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
繁忙的农事总算告一段落,林溪也可以休息几天。
至于镇上的铺子,左右这段时间不会有多少生意,不开也就不开。
只有萧永言自己的学堂还在,所以他每天还需要往镇上跑。
一旦放松下来,林溪再也不能坚持早起,有的时候甚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反正家里没有人,睡就睡了。
只是没想到,林溪这天刚打开门,发现门外围满了人。
里三层外三层,感觉半个村子的人都挤在她家门口。
林溪满脑袋问号,她这几天明明在家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没发生,家里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
“大家都在这,有什么事?”林溪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见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同时说了起来,林溪就没经历过这么吵闹的时候,费了半天劲,这才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原因。
之前交税的时候,林溪一把交出二十石米,震惊全村。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林溪家的田地多,所以收成好,后来跑到马家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林溪的稻田不仅多,而且非常好打理,除虫除草的活几乎没有。
这在村里人看来简直难以想象,谁家的田地不得花大力气种,还要靠老天爷赏饭,怎么林溪家的这么不一样。
所以,村里人一合计,林溪这种从京城来的大人物,肯定有什么秘诀。
林溪哭笑不得,秘诀,她当然有,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系统帮忙吧。
想了半天,林溪神秘一笑,“其实种地,我实在是一窍不通。但是——”
周围人全部竖起耳朵。
“我家的稻子跟你们不是一个品种。”林溪道。
众人恍悟,看来不是他们田地的问题,人家种的跟这个压根不是一个东西。
“那你家的稻子……”一位婶子说话间,眼神已经直往林溪家的谷仓飘去。
那模样,根本不用她开口,林溪知道她定然是想要拿些米回去做种。
“婶子你要是需要,我给你拿一点。”林溪道,反正这些种子她也用不掉,而且她还可以利用积分兑换更高级别的种子,送出这点不算什么。
“真的可以吗!”那位婶子显得十分兴奋,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拿一点。”
林溪笑笑,没有说话。
一旦开了这个口,后面来要种子的络绎不绝。
别看每家每户只拿走一点,但积少成多,一个上午的时候,林溪总共给出去两百多斤稻种。
不过这对于林溪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今年她总共收了一万多斤,就算是一万,交出去两千斤,送出去两百斤,剩下的七千多斤也足够他们吃了。
不仅足够,根本吃不掉。
林溪之前就算过账,吃不完的部分已经被她全部存到系统的背包里,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说不定将来会有用。
不远处,赵平卫指着林溪家,“爹,上午您也看见了,那么多米,林溪说给就给。您说她下这么大本钱是为了什么?”
赵里正看了儿子一眼,“为什么?”
赵平卫语气无奈,“还能为了什么,花这么大代价讨村里人欢心,不就是为了您的位置吗?”
赵平卫虽然平日里相当不着调,但不知为何,赵潭觉得儿子这次终于说到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