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峰是个实诚人,心里想的什么,同样表现在脸上,林溪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笑道,“猪吃五谷杂粮,才能长得好,肉质才会紧实,到时候做出来的腊肉味道更好。”
林溪既然这么说,马山峰当然没有异议。
看到林溪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她觉得林溪说的肯定有道理,听就是了。
就跟稻田养鸭一样,其他人效仿,都赔个底掉,只有林溪自己一亩田赚了三份钱。
“我知道了,赶明猪崽抱过来,就这么喂。”马山峰道。
一连在家里待了几日,林溪过得悠闲自在。
反观萧永言,因为要补上之前欠下的课程,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
甚至家都不回了,每日住在学堂里面。
几日后,林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回到了林记。
戴锦儿此时正在店里忙活,看到林溪回来,知道事情大概已经过去,心中无比欢喜。
林溪询问了一下这几日店里的经营情况,戴锦儿微微有些失落,“这段时间来买腊肉的人没有之前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是盛夏时节,大家的胃口普遍没那么好,看到腊肉也不像之前那样狂热。
再加上,对于现在的县城人来说,买腊肉的新鲜劲已经过去,销量出现疲软相当正常。
“哦,不过有一件事,”戴锦儿懊恼的一拍脑袋,“就是昨天,有一个客人跑过来,说是要买我们店里所有的腊肉。我不敢做主,只好说你不在,我只是个看店的。”
咦?这个关头说要买店里的全部腊肉,林溪觉得十分奇怪。
“除了这些,他还说了别的吗?”林溪问道。
“别的没有了。”戴锦儿摇摇头。
“罢了,他若是真心想买,肯定会再找机会来的。”林溪道。
又过了几日,林记照常经营,县城那边倒是传来一点消息。
黑二被臧文武狠狠整治了一番,赌场都经营不下去,现在人不知道躲在哪里。
小道消息传言,心怀怨恨的黑二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葛学才的身上,这家伙被黑二打了个半死,扔到了西山挖煤去了,估摸着有生之年都不会回来。
戴锦儿说道这些的时候,还不忘骂上两句,“葛学才这个泼皮,最好在煤场待着永远别回来!”
可见她对这个姐夫十分看不上。
林溪挺喜欢戴锦儿这个直爽性子,没有心眼,有话直说,跟她那个逆来顺受的大姐全然不同。
闲聊间,戴锦儿忽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兴奋地对林溪说,“老板,就是那个,昨天就是他来问能不能买下所有腊肉。”
林溪顺着戴锦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一个中等身材的蓝衣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他看上去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穿的也是粗布衣裳,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有钱的。
“您来了,这位就是我们林老板。”戴锦儿赶紧介绍道。
蓝衣男子十分客气,“幸会幸会,昨天过来的时候,不巧老板不在,今天可算让我碰到了。”
林溪笑眼弯弯,“快请坐,锦儿,去给老板倒杯茶水。”
“不用麻烦,”蓝衣男子连连摆手,“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你家的腊肉。”
林溪是没看出来,这位看似憨厚的蓝衣男子竟然还有话唠属性,拉拉杂杂说了许多。
总结来说便是,他打算在县城开一家酒馆,想要从林溪这里买腊肉,作为酒楼的招牌菜。
他可以高价收购,但相应的,林溪以后绝对不能对外销售腊肉。
“林老板,我也是个生意人,不会教你吃亏,这样你看行不行,你所有的腊肉,我全部按照市价三倍进行收购。”蓝衣男子最后总结陈词道。
林溪笑笑,“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尊敬大名。”
“哦,你看我都说忘了,我叫何震。”蓝衣男子挠挠头。
“何老板,”林溪道,“此时我还需与我夫君商量商量。”
何震顿了一下,复而笑道,“林老板说笑呢,这点小事还需要跟家里商量吗,据我所知,这铺子是你一手创立,你丈夫并没出什么力。”
“那就是我家的事了。”林溪的语气瞬间冷淡几分。
何震似乎不希望看到林溪如此反应,想了想又笑道,“这等大事,林老板是该好好想一想。价格方面不是问题,我明日再来问问林老板的意思。”
说罢,何震起身告辞。
目睹全程的戴锦儿只觉得奇怪,这么大一笔生意,为什么林溪不答应呢。
“你啊,还是缺少历练,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后你就明白了。”林溪冲着戴锦儿眨了一下眼。
“真是的,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卖什么关子啊。”戴锦儿略带嗔怪地看着林溪。
林溪哭笑不得,“不是我不告诉你,我只是有些猜想,但并没有得到证实。”
“好吧。”戴锦儿转头又去忙自己的了。
跟性子直爽的人相处就这么简单,根本不记事,也不记仇。
晚上,林溪和萧永言一起回到家中。
说起白日这个何震,萧永言道,“此事最好谨慎一些,无缘无故出三倍高价买你的东西,不合常理。”
林溪颇为赞同萧永言的观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准备如何?”萧永言有些好奇。
林溪身体里久违的商战因子开始蠢蠢欲动,“人家出这么高的价格,就想要我的腊肉,我怎能不让他如愿。”
好像很久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了,虽然不知道这次是谁在背后捣鬼,但林溪知道,这人绝对不是真心想要腊肉。
三倍于市价的价格收购,自己再开酒馆售卖,中间根本没有多少利润。
但凡是个想要好好经营的商家,都不可能这么做。
县城,一处小院子。
“怎么样了,林溪答应了没有?”
正在急切询问结果的,不是别人,正是灰头土脸的黑二。
“我看那小娘子似乎有些犹豫,没有一口答应,还说要跟她男人商量一下。”何震道。
“她男人?”黑二一愣。
“是啊,我观察了好几日,他男人好像是在学堂里念书。”何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