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戴兰儿的惊愕,林溪则是淡定许多,“今日是刚开张,大家都图个新鲜,后面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意了。再说了,咱们这个铺子,一个月就要一两银子的租金,总得多赚些不是。”
戴兰儿张大了嘴,一间铺子一个月竟然要一两银子的租金,难怪没多少人做生意了。
万一不小心赔钱,那什么交租金。
“还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林溪道。
“妹子,你说,啥事?”戴兰儿问道。
“就是工钱的问题,我这边一般是一月一结,你跟你妹妹谁来上工,我便记谁的名字,到时候月底一块结算。”林溪道。
戴兰儿不懂这些,但在她朴素的认知里,都是一个村的,别说是一月一结,就是两月一结都行。
“有什么的,你看着办就行,我们都没意见。”戴兰儿欢快道。
林溪看着戴兰儿满心欢喜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提醒,“大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戴兰儿一怔,随即低下头,“妹子,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我刚嫁过去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就是公公婆婆去世,对他影响太大,受不了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林溪叹息一声,“你觉得他还能变好?”
戴兰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闭口不言。
“好了,今天也累了一天,我们去吃晚饭吧。”林溪转移起话题。
戴兰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确实不早了,“,妹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我夫君应该都做好了。”林溪把店门一锁,转身就去了隔壁的宅子。
宅里的桌子上,菜果然已经做好摆在桌上。戴兰儿蒙了,“这饭是谁做的?”
“我夫君做的啊。”林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这在戴兰儿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之事,男人竟然还会做饭,她从来没有见过。
瞧见林溪过来,萧永言拿来碗筷。
戴兰儿更是惊讶,萧永言这样清风朗月的人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
但眼前这一大桌子菜也不是假的,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男人。
晕头晕脑的吃过一顿饭,一行人便乘坐驴车回了村里,驾车的自然还是萧永言。
明明是手拿书本的谦谦君子,可做起这些事竟也毫不违和,戴兰儿只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或许京城的男子都是这般好吧。
……
林溪一天挣了六两多银子,系统也跟着增加了6点经验值,总共36点。
家里正在开垦的新稻田也已经有了雏形,据马家兄弟所说,赶在七月之前完成应该没有问题。
这样林溪便放心了,她不久前还跟戴家定了二百只鸭苗,准备投放到新的田地里。
林溪的新生意因为开在镇上,村里人只是听说,具体的经营情况如何,他们大多不清楚。
不过大部分越发觉得林溪是个人物,相比之下,萧永言则是显得十分“无能”。
原来想要在村里办学堂,可现在村里的学堂任务被汪兴安揽了过去。
林溪本来不关注这些,还是跟戴锦儿闲聊的时候听说的这事。
原来汪兴安当真把学堂办了起来,地点就在汪家家里,真正送来上学的孩子,一开始很多,后面越来越少。
汪兴安每天教孩子们的就是最简单的《三字经》,要求极为严格,据说村里的孩子已经被骂哭好几个了。
要是汪兴安真为了孩子好,骂也就骂了,可几次下来,大家都看出来,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孩子能学到东西,而是为了端个夫子的架子。
童生的考试近在眼前,村里人都怀疑,汪兴安吹的这么好,究竟能不能考得上童生。
萧永言这边,述而学堂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
萧永言花了不少银两改造宅子内部,使之更适合作为书院。
至于门口,并没有挂上书院的招牌,而是选择低调行事,这也是谷松涛建议的。
万事俱备之后,萧永言并没有立刻开始招生,而是每日陪着林溪去镇上卖腊肉,然后帮忙做饭,自己没事看看书。
一开始,村里人并不知道这事,直到某一日,闲来无事的汪兴安发现了萧永言的日程就是送林溪去镇上,顿时心生鄙夷。
一个大男人,田地不看,不会挣钱,每天就知道做做饭,简直丢他们男人的脸。
汪兴安知道了,便代表汪家知道,汪家知道,便代表全村知道。
有不少人跑去找戴兰儿和戴锦儿求证,两姐妹很想给萧永言说几句好话,可现实就是,萧永言确实除了做饭、驾车啥也不干。
这下可好了,村里人对于萧永言的所作所为颇为不屑,认为世上哪有男人不下地、不挣钱,就围着老婆转的。
很快,萧永言便成了村里老幼妇孺用来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
刚开始,萧永言和林溪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林溪去自家的田地里巡查,马家的老三媳妇扭扭捏捏地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询问情况,林溪这才知道,萧永言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
对于此,林溪的解释很简单,只说萧永言准备在县城开个学堂,现在还在准备阶段。
可是这话在老三媳妇听来,完全就是搪塞,她劝道,“妹子,你可不能这么心大,你现在手里有钱,男人便懒了,现在哄着你,将来说不定就背着你出去找人,你可要提防着。”
萧永言背着她出去找人,林溪觉得这话怎么听都跟天方夜谭似的,根本不可能。
晚上回到家。
萧永言已经把晚饭准备好,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林溪见了,笑道,“你可知道现在村里都说你什么?”
萧永言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吃软饭?”
“差不多,”林溪一笑,“今日马家的还在提醒我,让我小心些,别把钱给你,否则你要背着我出去找人。”
萧永言听这话便淡淡地笑了,放下书卷,“你觉得我会这样?”
“那谁知道。”林溪故意拖长了声音,“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