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雪,南城大大小小的房屋,树木上都铺满了这远看软绵绵的,拿起却寒冷刺骨的冰雪,木染也穿上了毛绒绒的衣服,把自己裹得活像一只汤圆,带上了连着兔子帽子的围巾,一对长长的毛绒绒的耳朵塌拉在身后,到了学校周梓怡都没忍住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
“诶呀,梓怡。”木染被她玩的心里有些没由来的烦闷。
“咋?又撞你起床气的枪口上了?”周梓怡收回手问道。
“不知道,有点烦。”木染皱着眉头。
“谁都会有起床气,不过你不会乱发脾气,对不对。”周梓怡道。
“嗯。。。”木染低低应了一声,把头埋进臂弯里,以前因为起床气没少发过脾气,有时还拿着起床气当借口发脾气,可被周梓怡抓着收拾过几次。
“诶,平常南方的冬天都来的晚,今年怎么提前了,都快赶上北边下雪的速度了。”周梓怡看向窗外发愁道,原本下雪是快乐的,谁成想这雪握在手里冻得人脊髓发寒,根本激发别气她玩的兴致。
木染在臂弯里蹭了蹭,慢慢把眼睛露出来看向窗外,雪早已停了,不过窗子上还是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把窗外的景色都虚化了许多,乍一看一片白色,只能看到几根光秃秃的树干和一些房屋的墙壁,左一块右一块的,在她眼里就忽地变成了色块,树干也成了一条条不规则线条,这一下木染来了兴致,拿出速写本,捏起桌上的铅笔,便在上面零零撒撒地打下了一个草稿。
“不错啊,还有模有样的,怎么不上色呢?”周梓怡凑过来看道。
“先打个稿,回家再照着画水彩。”木染收起本子道。
“这没几天就要联考了吧,你准备的怎么样。”周梓怡问道。
“还好吧,这星期结束,我就要去外边进行半个月的集训了,你就得半个月之后才能见着我了。”木染回道。
“半个月?那么久?”周梓怡手一拍桌子,响声使班里的人都转过来看着这两个人,台上的英语老师也犀利的看向这边:“木染,周梓怡你俩干嘛呢。”
“老老。。。老师,木染有些困,我想把她弄醒,手突然没控制住,用过了力气。。。对不起。”周梓怡低声应道。
“木染!上课还打瞌睡,别以为你学了点那个什么画画,就自以为了不起,能当艺术家了?书都读不好,以后干什么都没出息,你给我站起来,罚站。”英语老师喝道,言语里尽是讥讽,木染低着头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全班同学都看着她,此时她不知为何觉得这些人眼里尽是嘲笑,手指无意地扣着,不自觉地咬着唇,鼻尖不知是冻得还是委屈得,微微泛起了红。
“老师,我有点困,申请站起来听课。”突然班里传来了一阵男声,木染寻声望去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长得也还算干净,额前的两缕发丝凭空添了几分痞气。
“是宋煜祺,染染。”周梓怡也没料到这货这么刚,兴奋得拽住木染的衣摆左右摇晃,连对刚刚英语老师那种针对的不满都抛到了脑后。
英语老师看出来宋煜祺的意思,握着粉笔的手无意识得紧了紧,皱着眉头道:“随你。”
就这样木染和宋煜祺不近不远地站了一节课,下了课木染立马趴回桌上,低声道:“原本至少两个月的,要不是妈说我学习不好,老师看我底子好,我早走了,这半个月,注定天天熬夜。”
周梓怡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又想起自己再她罚站前说的话,她还以为她忘了答呢,便笑了笑道:“你要既参加联考,又要参加高考的,也是怪累的,好好加油,回来好好打这更年褶的脸。”
英语老师其实也不老,但是老是发火,大家都觉得他更年期到了,步入老年了,尤其是笑起来那堆成堆的鱼尾纹。
“你。。。”周梓怡一脸坏笑道,弄得木染皱着眉往后靠了靠“你就不好奇,宋煜祺干嘛陪你罚站吗?”
“人不是说了嘛,困了,要站,怎么会是陪我呢。”木染回道。
“啧,榆木脑袋。”周梓怡低低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