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学校门口,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小天领着学生一个一个交给家长。
大表哥和大表嫂在旁边等着,我上前拍了下大表哥,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几分喜色道:“小松!你来多久了,我来半小时了也没看到你?”吴霞表嫂在旁边也笑道:“松仔来接老婆啦!”
“我刚赶过来,你们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了,我在家里把菜准备好才过来的。”
“你们根本就不用来,我接玲玲回来就是了。何必跑一趟呢!”我略带责备。
“你以为我不知道叫你带玲玲回来啊,我主要是来买一些做菜的配料。”大表哥解释,还没等他开口我就说:“你告诉我不会买吗?真是的!”
“谁知道你啥时候有空啊,一天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还是自己来靠得住些。”大表哥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这就不对了,你这么忙我也是想替你大厨分担一些事情。再说,红星哥小棠嫂子在家能罩得住主场吗?所以以后跑腿的事儿就交给-给--给”我故意拖着不说,大表哥急忙问道:“给谁啊?”
“给红星哥俩口子啊!”我凑近大表哥不怀好意的脱口而出。
“你两可真逗,互相挖坑,不服你们都不行啊!”大表哥笑道。
“什么,他背地里也来这一手的吗?人民交警弃初心不顾太过分了!”我做出夸张的表情,假装愤愤不平。
“红星说你不用上班时间多,腿脚利索,人又长的帅说话又好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事让找你去跑腿再合适不过了。”大表哥说完没憋住,噗嗤一声笑的前俯后仰。吴霞表嫂眼泪都笑出来了。
“真这么说的?真小看他了,看来在忽悠方面真有两把刷子。”我直呼内行。
还没等我再开口,这时小天带着玲玲过来,问我们什么事情聊的这么开心,表嫂把我们的聊天有声有色的复述一遍给小天。小天听过后也被逗乐了。
上车时玲玲要坐我的车,大表哥夫妇只好上车先行一步,我们紧随其后。
一进门天色差不多已黑,而小表哥刘红星正在厨房哼着歌曲洗菜。我下了车奔厨房而去,小天带着玲玲去了客厅。
厨房里小棠嫂子正在用竹签穿腌制好的牛肉,看来今晚还有烧烤。红星表哥穿着围裙在剁辣椒拍姜,姑妈灶口添柴烧火,大表哥正在锅里翻炒着牛肚,旁边也锅里炖着菜。整个厨房香气扑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暖心又亲切。
“哇!今晚有口福了,好丰盛。”我夸张的叫道。红星表哥放下手里的菜刀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我说:“饭后,我们唱歌你伴奏,没有曲谱的我立即在网上给你找出来。”
我听了红星表哥的话假装泄气耷拉着脑袋装模做样的轻声说:“那,那好吧!”
“酒池肉林歌舞升平就在今晚碰撞出火花。”红星表哥潇洒的摊开双手夸张的说道。
“这是寻欢作乐吧!”小棠嫂子插一句。
“看你怎么理解,实在不行你这样理解也可以。”红星瞥了一眼冯小棠无所谓的说道。
“行吧!今晚你们鬼哭狼嚎吧!”我调侃完走到灶台伸手捏起一块羊排啃起来。
“嗯!香辣可口,这当归放的恰到好处,我爱了。”我连连称赞。
“开饭咯!!”大表哥突然大声吆喝,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这么大声,饭都不要吃了,给你吓饱了!”姑姑满脸怒道。
“天气冷边吃边上菜。小棠,小松,妈你们都去,摆碗筷,我和红星断后。”大表哥催促。
一桌丰盛的晚餐,大家围着桌子边吃边聊,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最后大家聊到我乔迁的事上,我把情况告诉姑姑姑父我已经请族长来主持所有事情。姑父很赞同我做法,并告诉我一般家中的喜丧大事都是请族长来主持。其实这些我早有打听这些习俗。
由于我和小天晚上还要回城里,我并没有喝酒。饭后大家围着桌子烤火喝茶聊天说笑。
我拿起手机一看,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唐力打过来的,也不知道有啥事,刚要给他拨打过去唐力就打过来了。
唐力在电话里声音颤抖而急促的说道:“小-小松,,我被讨债的推到河里,好冷啊!我还不上钱他们-们要冻死我。我知道只-只有你才能救-救我。”电话里还传来恐吓的话语。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把电话给小天接听,小天接过电话,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听了唐力的哀求后立刻慌了,急忙问我怎么办。
我拿过电话要唐力把手机给那个恐吓他的人接听,只听那人在电话里吼道:“今晚没看到钱,就把你哥丢到河里泡一个晚上。”
“你们现在哪里?欠你多少?”我淡淡的问道。
“草滩大桥下面,三十万!拿钱越快这小子就少受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手机大家都看着我,姑父姑姑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是简单概括的把唐力的事给他们说了。
小天也在接电话,从对话内容知道是岳母打来的。姑父和姑姑正在议论这事,红星表哥得知此事从厨房跑过来说道:“在哪里?赶快去救人啊!”我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急。
这时候岳父打来电话,叫我们回城里商量怎么解决唐力的事,电话里不时传来唐力老婆的哭嚎声。我安慰岳父:“爸,我会解决这事,你和妈别担心,我和小天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我拉起小天直奔县城,姑姑姑父跑到门口嘱咐我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我转过身朝他们点点头。
走到半路天空下起了小雪,车大灯的光照下密密麻麻,能见度明显变差。
我把车停在路边,从尾箱的收纳盒里拿出一条毛毯给小天裹上。这是我平日里在车上休息时拿来盖的,虽然车里有暖气,到草滩大桥停车刚好给小天保暖。
就快到县城入口处,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一阵北风刮过,雪花被卷的漫天飞舞,可就这么美的雪花我和小天没有心情欣赏。
唐力再怎么说也是我舅子,人品再怎么不行可也是亲情所系,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大一笔钱,先救人最重要。
小天看上去反而没有开始那么焦急,路上我一直专注驾驶没有和小天说话,我看得出来她是为安全才不分散我的注意力。
就在离草滩大桥不远的地方,我把车停好。小天问我“我们去哪里凑这么多钱,没钱那些人会放过我哥吗?要是你也被他们扣下来怎么办。”
我摸着她的头,轻声说:“老婆你放心好啦!我百分百没事。就这点小事很快就处理好了。”“嗯,你要小心一点。好好跟他们沟通。”小天听我这么一说心情不那么沉重了,对着我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把车钥匙交给小天,关好车门冒着雪花朝着桥下走去。一阵阵寒风刮来,我打了个寒颤。
我走下河堤,借着昏黄的路灯远远的看到桥下有三台车发动引擎停在那里,其中一台微卡就是唐力的,有个人坐在里面吹暖气。另两台车各有两人。
车外面两个人带着帽子穿着羽绒服站在岸边,个子魁梧。
唐力站在桥墩下的浅水里,河水没过膝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时不时收紧一下。
这画面,不要说站在水里,就是看上一眼我都打寒噤。同时自己也有一种被人羞辱感油然而生。
此情此景促使我加快脚步朝这些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