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几天,姑父告诉我选在农历十二月十六要我办乔迁酒宴,说那天诸事皆宜,是个好日子。我又把这事告诉小天和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提醒我把这事告知我妈。可不是吗,我差点把这事忘了,其实我一直想把这事告诉她。虽然其间给我妈打过几个电话也转给她几次钱,她也打过电话给我,也给姑姑打过电话,但我们都没提盖房子,我和小天的事情就更没说起过。
我想趁这次乔迁之喜把我和小天的婚事告诉我妈。
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是某种机器声,我猜一定是在哪个工厂的生产车间。
“松仔啊!我在厂里上班呢。还有个把小时我就下班了,我再打给你,这里太吵了说话很费劲。要不你先发个信息给我。”我妈大声嚷着。
“好咯!”我挂了电话给她发信息:你崽我农历十二月十六乔迁之喜进火。
不一会我妈回来信息:我崽懂事了,真想不到房子也盖好了。妈高兴,提前几天过来。
……
最后我确定了时间,提前两天去接她。
接着我又通知了大师兄,卢全,卢峰,族长。最后我发在朋友圈。
且说三天后就是元旦,小天元旦前一天学校里举办活动庆祝元旦,之后放假一天。
大表哥刘向阳和大表嫂吴霞在群里提议元旦聚餐,晚上再去唱K,果然娱乐的尽头是KTV。但大家都纷纷响应,二表哥刘红星第一个跳出来响应,并扬言:元旦这天白天酒池肉林,晚上歌舞升平。
我无所谓只好随了他们。
我在闻啼小镇的房子里清扫房间,看着窗外寒冷阴郁
的天气似乎感觉到有一场大雪要降临。
十点钟左右我收拾完房间,披上外衣去黄局长家,刚出家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一个哆嗦把衣服捂紧赶忙跑到车里。
来到黄局长住的小区,地上到处是被寒风刮落的枯枝落叶,它们躺在地上,人行道,没有人来打扫,人一走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进门黄局长家的保姆热情的把我引进客厅,客厅里还有几个客人围着桌子在烤火,抽烟喝茶,一边聊着。看得出来都是黄局长的下属。
见我进来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我刚坐下,黄局长从里屋出来,热情的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这时我见保姆端来一杯热茶赶紧起身接过热茶,我的行为着实让黄局长在众人面前无比尴尬,我为了化解黄局长的尴尬赶忙说:“渴死我啦!”
当我把茶杯放下,黄局长笑容满面的对我说道:“卢大夫,你帮我检查一下,看我现在好的怎么样了?”说着一边把我向房间引,也不管那些人,
我跟他来到房间,示意他坐好给他把脉,再看看他的眼睛,黄疸没了,整个人气色也不错。最后我叫他躺下,按压腹部,明显看出他有疼痛感,但没有以前那么强烈。
“很好,我这里有十副药,每天一副用水煎两次,每次煎至一碗服下,早晚各一次。十天之后我再来查看你的情况。”我从药箱拿出药来递给黄局长再三嘱咐他。黄局长满脸感激的接过药,随后唤来保姆把药收好。
“卢大夫这么年轻,医术真是出神入化啊!拿症精准,下药也精准堪称神医。遇到你我也是命大。”黄局长给我帽子带得老高,我听了也确实受用。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
“还行吧,勉强混口饭吃。不像你黄局长高官厚禄。”我调侃。
“都一样,忙忙碌碌就为碎银几两。”
“行吧!你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我起身就要走,黄局长一把拉住我硬要留下吃饭。
“不瞒你说这些都是下属带着亲戚来求我办事的,今天他们请客去方圆酒店吃饭,这都饭点了怎么能让你走呢?”
“不行,不行,我还得去看另一个病人。再说人家也不是请我啊!”
“我请你啊!他们自己吃就可以了。”
“我真有事,不骗你。随便什么时候请我都可以。要不等你康复之后再请吧!”在我的再三坚持之下黄局长还是无奈的答应让我走。
原路来原路回,我把药箱放进车内,关好车门,跑到驾驶室做好,外面实在太冷了,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感觉暖和多了。
我拿杯子的手下意识的抬高,眼睛打量起保温杯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不锈钢杯子,里面有个内胆,做工考究精致,盖子上有个暗扣盖上就严丝合缝,能装500毫升水。一眼看过去分不清上下,只有看到我的名字辨别倒顺。
这是小天发工资那天给我买的,用了一个多月了。我猜价格不便宜。可以看出来小天选这么个水杯是用了心的。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对方很用心做了一件普通的事事情或送一个普通的物品,你却一点也不在意,全当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而在某个时候忽然发现了当中的用意,或迟或早,真真的感动一回。
把水杯放好,我发了信息给小天:天寒地冻,中午陪老公出来吃火锅,已预订饭店。
看时间正是上午第三节课,所以她没有马上回我。见时间充裕,我给唐晚打去电话。
“姐-姐夫,你-你今天不-不忙啊?”
“不忙,衣服够不够啊?”
“够-够了。姐夫,天-天冷要多穿点衣-衣服,别冻-冻感-感冒-冒了。”还关心起我来了。
“嗯,你自己也是。”没等他接上话我马上问他哪天放假:“小晚哪天放假回来啊?我们乔迁新居。”
“元-元旦之一之后。”
“提前告诉我来接你。”接着又闲聊了几句才收线。
我刚发动车子,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从车窗外边路过,一个披着宗色风衣的女人。
不一会就走到我的车头前,她转过头看了看保险杠位置。由于她围着一条蓬松的围巾,把眼里以下都遮住了,一时分不清她是谁,但是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正当我疑神时,这女人来到我车窗外用手敲着玻璃。我降下车窗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真是你呢!看来你真是不记得我啊!”她略带失望的细声说道,语气淡然。
“你认识我?”我脑海里一阵搜索。
片刻之后,她见我还是没想起她是谁便优雅的用手把围巾往下一压,露出整张脸还有一个微笑。
当我看到这张脸时才惊讶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