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修依旧埋着头走没有接元兮的话,这让她有些失落,也跟着低下头沉默不语。正伤心着呢突然间感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元兮抬头正对上其修含笑的双眸。
“再坚持一下,等找完这个山谷,要是这里也没有大巫的话我们就回去。”
元兮一向听其修的话,当即点头。
在山谷中寻了良久依旧没有大巫的影子,不过元兮倒发现了一处山洞。
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其修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着。”
元兮有些担心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不让他进去,只拉住他的衣袖低低道:“哥哥…”
卫温言显然也是不愿让其修一个人进去冒险的,道:“一起进去吧,万一有什么东西我们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这一次其修没有拒绝。
洞里很黑,看不到尽头没有一丝光亮,其修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了一根火把勉强可以看清前面的一小截路。脚下的泥土并不平坦,怕元兮摔倒其修握紧了元兮的手,让她紧跟在自己后面。
就这样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能明显感觉到这走的是一条下坡路。
“大家小心点,前面有些陡。”其修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对后面的三人提醒道。
突然从前面窜出一堆蝙蝠其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它们叫着朝自己扑过来。
元兮被吓了一大跳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顺着前面的坡滚了下去。
这蝙蝠出现的太突然其修没能拉住元兮的手,眼睁睁看见元兮摔下去他直接扔了火把也跟着滚了下去。
洞里的地实在是凹凸不平,其修只觉得后背和胸前被硌的生疼,元兮同样也是如此,后脑勺还磕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差点昏过去。
好不容易滚到了平地一阵刺眼的光照过来,忽如其来的光亮晃地元兮睁不开眼,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山洞。
元兮扶着被磕的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从洞里滚出的其修直接压倒,那原本受伤的小脑袋又一次受到了创伤。
元兮疼得龇牙咧嘴,眉头眼睛都挤一块了。
见状其修赶忙将手伸到她的后脑勺下托住,双眸中满是担忧。
“元兮你没事吧?”
感受到喷在面上的鼻息和耳边近在咫尺的声音元兮只觉得一阵电流从背后滑过,这酥酥麻麻的反应竟让她一时间忘记了疼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元兮,疼吗?”其修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撑住自己,二人一起坐起。
“头疼,腿也疼。”元兮小声道。
其实背也疼,你压的。不过这句话元兮只是在心里腹诽。
其修将元兮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原本干净的粉色衣裙已经裹上了一层黄土,因为在山洞碰壁也有些破损,脸上也都是灰尘,实在是又狼狈又好笑又让他心疼。
“看你这样子估计也走不了路了,我背你。”
说着其修起身将元兮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半蹲着让她趴在自己背上。
“上来吧。”
元兮自然是乐意的。
刚刚的山洞并不是只有一个出口,其修跟着元兮滚下来的时候注意到洞中有很多分岔口,他一直盯着元兮这才没有跟丢。不过看现在卫温言和楚慕风迟迟没有过来多半是和他们走散了。
现在也只能他和元兮二人先找人了。
不比外面的荒凉破败,这山洞之中竟然别有洞天。
外面是干涸的草都在夹缝生存,没想到这里面竟有一处清澈的泉眼,旁边也是绿草茵茵,鲜花丛生,生机勃勃。
再往里走竟然出现了翻车,还有小处农田。
元兮趴在其修的背上看着周围景物的变化不禁发出感叹:“天呐,这里面真的有人住。”
其修应道:“嗯,说不定大巫就在里面。”
元兮啧啧了两声,道:“没想到啊,那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百晓生还挺有用的。”
“先过去看看吧,只是猜测,这里面也不一定是大巫。”
最里面是一座小木屋,却不见人影。
其修背着元兮走过去,将她放了下来去敲门。
“扣扣。”
没有人应。
“没人吗?”元兮将头凑过去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却冷不防的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睛。
“啊!”元兮惊叫出声,其修立马将她抱住转到自己身后,抽出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着迎接里面的人。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蹿出一直肥胖黄白的猫咪,跳到元兮身后冲她直叫。想来刚刚吓到元兮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它了。
“大黄,快回来,别吓到人家了。”
木门后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而出,那名叫大黄的肥猫听到主人的呼唤蹦跳着回到他的身边,虽然肥胖倒是挺灵活,乖巧地趴在他的脚边。
“你们是谁啊,为何到此处打扰老朽的清净?”
其修拱手道:“老伯,我们无意叨扰,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大巫。”
老人捻了捻胡须,问道:“大巫?你们找大巫所谓何事?”
其修回道:“实不相瞒我们有一位朋友身中蛊毒,命不久矣,故此远赴南疆来找大巫解蛊救他性命。”
老人眼神在其修和二人身上扫了一番,似乎是在打探他说话的真实性。
“为朋友而来,那你那个朋友是没来吗?”
“他还有一位师兄和我们一同前来,只是半路在山洞中走丢了。”
听到这话那老人竟然笑了起来,侧开身为其修和元兮让出一条道,指着门里。
“那你们进来看看你的朋友是不是这两位?”
听到这话其修和元兮相识一愣,继而朝里走了进去。只见里边的床榻上躺着两个人,一紫一白,正是楚慕风和卫温言。
其修回头,想问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却在转头的一瞬间闻到一阵香味昏迷过去没了知觉。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其修发现自己居然身处皇宫之中,而自己的母亲就坐在他面对的不远处,在梧桐树下坐在椅子上刺绣。
其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前面的母亲却抬起头,朝他温柔道:“阿离,过来。”
就想这十年他梦里一直出现的那样,母亲还活着,温柔地对他说话,一如从前。
其修说不出话,颤抖着慢慢向她走去,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吵醒自己,怕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忽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