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
这是南疆的蛊术,蛊虫寄生在中蛊之人体内,以人的血气为食,日复一日直至耗尽被寄生者身体的最后一点养分最后再从体内爬出。蛊虫刚进入人体有一个适应过程,被寄生者会头痛,精神萎靡,待过一段时间适应之后,表面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身体却会日渐消瘦,直到慢慢消耗死亡。期间若是接受太阳曝晒这蛊虫便会更为活跃,人受到的痛苦也是翻倍的。
卫温言也曾在医术上看过,这蛊虫无药可解,只能去南疆找到这蛊虫的蛊母,以人血和蛊母为引将蛊虫引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看着楚慕风紧皱的眉头想必是在这太阳下刺激的体内的蛊虫,卫温言连忙脱下外衣遮在他身上。
卫温言将楚慕风完全交给元兮扶住走到那人面前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说,蛊母在哪?”
那人抬头看了卫温言一眼,身后的伤和脖颈处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明明自己都命悬一线还在和他们谈条件。
“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别耍花招。”其修紧了紧手里的剑。
“我能耍什么花招,你们这么多人,若是觉得我撒谎了大可再把我抓回来,或者,现在杀了我也行。”
“放了他。”卫温言沉声道“盗天铃也不在他手里,留着也没什么用。”
“告诉我们蛊母在哪你就可以走了。”
那人道:“这血蛊都是由南疆的大巫养的,要想找到蛊母你们只需要找到大巫就行了。但大巫向来神秘,游历四方,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南疆的哪个角落。”
卫温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道:“你走吧。”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竟然真这么轻易就放自己走,愣了一会看确实没有人拦着自己连忙爬起身强撑自己用轻功逃离了这里。
其修给暗探一个眼色,暗探立马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楚慕风还在昏迷着,元兮扶着他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卫温言说完话之后过来又把人扶了过去。
其修赶过来搭把手道:“沐歌我已经让子念带下去了,等他醒过来我们再问清楚,现在先把楚师兄安置一下吧。”
这盗天铃还没有找回楚慕风又中蛊,出师不利。
楚慕风这回足足昏睡了三天,他们也就在驿站歇了三天没有赶路。虽然盗天铃事关重要但没有铜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眼下还是找到大巫替楚慕风清除蛊虫比较紧急。
楚慕风是在三天后的下午醒来的,头还昏昏沉沉脑子也不太清醒,三天没有吃东西竟也没什么胃口,只觉得口干舌燥。
元兮将水递到他的唇边喂他喝了下去。
“楚师兄你别急着下来先好好休息,哥哥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楚慕风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躺了回去。
疼,身体像是被抽干了的疼痛。
“他们去哪了?”几天没说话了,楚慕风的声音有些沙哑。
“沐歌也受了重伤,卫师兄一直在医治他,昨天刚把他从鬼门关拉出来,现在正和哥哥在审问着呢。”
元兮放下手里的水杯转身端起柜子上的小米粥吹了吹递了过去,楚慕风虽然没胃口却也感觉到胃里空荡荡的,说不清是胃痛还是哪里痛,总之就是哪哪都不舒服,想着可能是饿坏了索性喝了粥兴许会好点。
“真是见了鬼了,不过是被老头打了几掌竟然伤成这样,我以前身体有这么差吗?”楚慕风捂着自己的胸口闷闷道。
这哪是挨了两掌的事啊,若是这蛊虫真是南宫宇种的那他就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楚慕风活着回去。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南宫宇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元兮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出来,顺道把蛊虫的事情也都全盘托出。
“卫师兄说了,等你适应了这蛊虫在你体内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还有不要使用内力,不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也不要晒太阳,这些都会刺激蛊虫,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元兮特意加重了后面叮嘱的语气,这模样倒挺像个操心的小大人。
这边刚端着见底的碗打开门就看见了卫温言。
看着元兮端着的空碗卫温言问道:“慕风醒了?”
“嗯,卫师兄你先进去吧,我去把碗送走。”
元兮送完碗之后并没有回楚慕风的房间,而是端着一盘鸡腿转头敲起了其修的房门。
“谁?”
“哥哥是我。”元兮在门外很小声地说。
其修过来开了门元兮像只小泥鳅一样一下钻进了屋里,一边把鸡腿放在桌上一边道:“楚师兄醒了,我想着他现在也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就把鸡腿给你留着了,哥哥快来吃,还热乎的。”
其修坐在元兮对面却没有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鸡腿。
“元兮自己留着吃吧,不过少吃点,不然晚饭又该吃不进了。”
“哦。”元兮低着头,似是有些失落。
“那有从沐歌那得到什么消息吗?”元兮兀自啃着鸡腿问道。
“他什么都不肯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开口。”
其修撑着手就看着元兮在对面吃着,只回答了她的问题也不多言。
吃饱喝足盘里还剩一个鸡腿,元兮擦了擦嘴心满意足。
“那楚师兄醒了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要动身去南疆了。”
“嗯,先去找大巫,把他身上的蛊虫解了。”
没有多做停留第二日几人便收拾好了行装一早踏上了南疆的路途。
越北行越是干燥炎热,楚慕风不能见阳光,卫温言给他买了顶斗笠,把他包裹地严严实实塞进马车里。原本为了赶路他们早就在把马车换成了马匹,就是元兮也只和其修同乘一匹马,如今为了楚慕风不得不又重新找了一辆马车。
元兮坐在马匹前面背后紧贴着其修,本来一开始她还心里美滋滋地暗中窃喜,奈何天公不作美,太阳当空而挂一路上又没有什么阴凉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