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海,一个广阔无垠、无边无际的海域,它的范围究竟有多大,下沉处有多深,至今无人得知。
尔维亚大陆的人民只知道它的海面上常年被浓雾笼罩,神秘莫测,即使是经验最老道、出海航行最远的船长,亦或者是大陆上武阶最高、最厉害的强者,也仅以得见它的冰山一角而已。
传说,它的中心是一片巨大的漩涡,能将一切都吸进去,而海域之内,更是充斥着无数巨大是海兽,凶猛异常,很多海兽强大到无人能在它们擅长的海域里战胜它们,太多丧生于此的人成为前车之鉴,致使人类不敢再对丹海产生任何冒犯与僭越之心。
尔维亚大陆,三面环海,北面是无穷无尽充满危机的暗夜森林。在这片大陆上,坐落着三个国家,玛雅王国、教皇国和日黑帝国。
三个国家三足鼎立,国力相当,暂时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互不侵犯。
玛雅王国,被巴纳德家族统治了近千年,现任的国王是巴纳德十一世。
这位在位近七十年的人瑞,膝下有两儿一女,两个王子,一个公主,坐享天伦,玛雅王国在他的统治下,国力甚是昌盛。
在玛雅王国广袤的国土南部,坐落着一个普通平凡的小镇——克鲁镇,属于巴里特·贝尔男爵的领地,此外,他的领地还包含周边的三四个小村庄。
贝尔男爵育有一儿一女,三十六岁的大女儿弗丽达早经出嫁,妻子也已离世,留在身边的仅剩唯一儿子——十三岁的卡西·贝尔,但是他这个儿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臭名昭著的恶棍,年仅十三就酗酒、赌博、沉迷于烟花柳巷,整日浑浑噩噩度日,丝毫不思进取,其贝尔男爵年逾七十,对其失望至极,每每谈及他儿子卡西,就心痛不已大摇其头。
某天,镇上突然传来卡西·贝尔的死讯,镇上人民拍手叫好,然而,紧接着,又相继传来男爵死亡的讯息,老男爵宅心仁厚,在镇子上德高望重,想必是老男爵承受不住丧子之痛,过于悲痛才会哀痛而亡。
这真是一个悲喜交加的日子。
此时,占地五公顷,拥有一百多个房间,四面花园环绕的贝尔男爵府——月牙城堡的门槛都被众人踏破了,除了为其祈祷的神父之外,还有镇上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来参加他们的丧礼。
在月牙城堡内部,那偌大的花园里,一片百花锦簇绿色盎然之的上空,却飘散着挥之不去的浓郁悲痛气息。
可能是为了衬托这令人悲痛的气氛,天空之中下起了毛毛细雨,花园绿地上整齐的排列着一排排木质长椅,其上坐满了镇民,他们都是前来参加男爵丧礼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些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掩面哭啼的样子,无人顾及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肩头。
众人正前方,站立着一个身穿官袍的神父,正在深沉的悼念着悼亡词。
“巴里特·贝尔男爵,传说中带有半神血脉的子嗣,于维尔亚公历一七八八年五月十三日晚上七点,回归到天神的脚下去了,享年七十一岁,他的善良仁慈、热爱子民,他的去世,不仅仅是对于他的之女亲人是一场噩耗,对于克鲁镇上所有的镇民来说,更是犹如大树倾倒,晴天霹雳…………”
底下,第一排的长椅上,一个面戴黑纱看上去十分高贵的贵妇掩面啜涕,恸哭的尤为悲伤,她就是贝尔男爵之女——三十六岁的弗丽达,至今她已经嫁人十八年了,坐在她身边的就是她丈夫,也是镇子上知名商贾伯特·沃尔夫,但是在几年前,突然家道中落,后面基本上就是靠着老男爵的救济度日。
即使如此,弗丽达安分守己,善良贤惠,比起她的弟弟卡西的名声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如今,老男爵去见了天神,而法定继承人卡西也在同一天身亡,也这么一来,老男爵身后的遗产、封地以及爵位等等,肯定要继承给大女儿弗丽达无疑了,但毕竟女儿已为人妇,贝尔家族算是名存实亡了,众人微微惋惜,但是更多还是庆幸,再怎么说,也要比老男爵那无良恶棍的儿子卡西继承去要来的强,那家伙莫名其妙去世,说不定就是老天报应,给这家伙与老男爵一同安排丧礼,真是最好不过了。
不管其下的人怎么想,丧礼还要继续,神父宣读完了老男爵的悼亡词,又拿出另一张稿子,开始宣读卡西的悼亡词。
“卡西·贝尔勋爵,巴里特男爵健康活泼的十三岁儿子,在维尔亚公历一七八八年五月十三日下午上不幸夭折…………”
就在此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吱……”作响之声。
有数位镇民偷偷抬起头观看,突然浑身一震,与此同时“霍嚓、霍嚓!”天际电闪雷鸣声,白色的电芒映照在他们的面庞之上,无不是瞳孔巨睁充满恐惧。
“棺,棺,棺材打开了……”
“有鬼,鬼啊!”
各种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场面顿时一片惊慌失措。
弗丽达的脸上也充满了惊恐之色,满脸的不敢置信。
现场仅有的一位骑士——称号大地骑士的麦克,拔出了腰际明晃晃的长剑,他是原先男爵麾下三大骑士之一,都有着土阶七星的实力。
全场唯有神父马丁还勉强保持镇定,他凝声道:“在神的仆人手里,一切妖鬼都将片瓦不存,灰飞烟灭。”
大多数神父本身都还是一名圣光吟唱者,他举起神杖,神杖顶端的魔晶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将那晃动的——老男爵之子卡西·贝尔的棺材笼罩在内。
“霍嚓,霍嚓……”
此时那棺材上的木板还在一点一点向外移动,最后怦然倒地,紧接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从棺材之中猛然坐起。
只见这本该是具尸体的卡西·贝尔望着周围众人,面庞上浮现出似乎不能理解的呆滞错愕之色,就这般莫名其妙愣神了数秒,他的口里才蹦出一句话来。
“WC,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