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的脸色难掩失落之色,午后阳光那么温暖,她此刻竟觉得有些刺眼。
我与你一见钟情,奈何你心中已另有他人。遇见你,是何其幸运;爱上你,又是何其不幸。
只是当后来与他漫步在青城之地,赏那已近黄昏的夕阳时,便忍不住像是被猫儿挠过的心,问他道:“当初你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只有小雀儿?”
一袭白衣的谪公子木獬,宠溺地勾了勾依依的鼻翼,笑得如同腹黑的九尾狐:“我从未想过去抢仙君的女人。”因为走进我心里的人是你,喜欢我的人是你,而爱上你的人是我。
灵玉的瞳孔硕然放大,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剑她当然识得,青铜冥剑,这剑本是仙道之物,落入魔界妖界之后,受日月之精华与天地灵气,成为了一把魔剑。这剑曾在十八幽冥之首的手中出现过,为何今日,魔剑会在这个该死的魔君手里。
青铜冥剑冒着的丝丝冷意,足够冰冻人的灵魂。
魔君仅存的耐心几乎将要被耗尽,“灵玉,本君竟从未想到过,在自己身边看似忠心耿耿的狗,竟然会反咬主人一口。看来以前是本君太过于仁慈,才会铸下今日之大错。”
铜镜中灵玉的双眸已没有刚才那般惊恐的神色,相反的,铜镜中她的眼里这会呈现出的竟然是视死如归的处世之淡然。她无以所谓地冷笑:“若非因为她,魔君又怎会坠入魔道,永生永世不得回到九霄云外的天宫之中,若非因为她,魔君又怎会以我雀妖一族以性命相挟,既是红颜祸水,留她又有何用。灵玉只是替魔君做了魔君想要做,却未能去做的事情。魔君,灵玉此番话可有说对?”
孩子便是灵玉唯一的软肋,夫君临死之前,嘱托我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白白送死。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孩子,就算你是魔界的魔君,也绝不可以。
灵玉的此番话语,彻底地激怒了魔君,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燃烧着红色火苗,火苗下面暗藏着火红的岩浆,隐匿着欲喷而发的怒火,眼神压抑地翻腾着,仿佛是即将要喷发的火山,能够摧毁与吞噬一切的力量。青铜冥剑已是刺破灵玉的脖颈,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青铜冥剑上,便被此剑已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极快地吸入剑声之中。魔君离她愈进,灵玉的危险就要更增一分。
他竟是越发的琢磨不透此人,从开始的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到现在的指手画脚,多管闲事。看来,果真是本君对你们太过于纵容,竟让你们这些蝼蚁之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灵玉,你可知道,做了错事,便要承担后果;倘若她死了,本君便让整个青城为她陪葬,如何?”
魔君的手指抚摸着剑柄,青铜冥剑竟随着魔君的笑意嗡嗡作响,好似在欢呼雀跃。但任何人都不能忘记,这把美的令人窒息的青铜冥剑,是一把嗜血成性的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