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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噩耗

下午5:30分,下班时间到了,数据部的同事基本都关了电脑准备去餐厅吃饭了。陈渊还坐在电脑跟前看着业务人员刚发过来的项目文档。

“陈哥,不去吃饭吗?一起啊”同组的一个外包同事问道。

“你们先走吧,这会儿去了还得排队,等文档看完一会儿人少一点再去”陈渊回到。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嗯嗯,好的”。

正看着陈渊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妈妈打过来的电话。想想估计又是说相亲的事情,陈渊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关了电脑,起身走到楼梯间里接起了电话。

“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还在上班呢”。

“上什么班,都几点了早下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下午新的需求提了上来,今天估计要加班,大概10点左右回”。

“又加班,又加班,小兔崽子你怕不是故意的吧,你忘了我前几天给你说今天你李姨家的姑娘过来。赶快回来,我都给你订好餐厅了,你带人家姑娘出去吃个饭,聊聊天,听到了没”。

“妈,我今天真的有事,得加班,好了不说了,同事叫我去吃饭呢,我先去了”陈渊说着便挂了电话。

“喂,喂,小兔崽子又挂我电话有本事你今天就别回家”陈妈妈生气的打开微信给陈渊发着语音消息。

回到工位上陈渊无奈的看着手机微信里不停发过来的母上大人的信息,即使不点开听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关掉手机他彻底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情。作为新社会广大单身主义者的一员,陈渊多次和父母进行了交谈,可惜均未成功,不仅如此还被陈母以各种借口骗去相亲。

作为一个朝九晚十的码农,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不一定是每天按时按点的,剩余的一点点除去睡眠的时间,陈渊只想用来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打篮球,看电影等等。并不想也不觉得有时间来陪伴新家庭成员不论是妻子还是孩子。

捂着又开始有点泛疼的上腹,陈渊接了杯热水开始喝了起来。一杯水过半,身体也渐渐舒服了起来,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这会儿餐厅排队的人少了,拿着手机准备去吃饭。

晚上9:35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关上电脑,收拾收拾东西,拿着车钥匙和手机陈渊准备回家,只希望这会儿妈妈已经休息了,别正在等着他就好。

回到家中,刚一开门,陈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心想要遭。果不其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陈母立刻扔下手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看着来者不善的妈妈,感到大事不妙陈渊立刻捂着腹部喊疼。

“怎么回事儿,肚子又疼了吗,这都多久了让你去医院看看就是不听。每天都借口工作忙忙忙的,咋的,工作还能有命重要。这周末必须去医院给我好好查查”。看着又捂着腹部喊疼的儿子,陈妈又急又气的说到。

“周末可能还得加班呢,哪有时间”。

“去不去?不去医院就给我相亲去,我就不信了公司没了你还能破产不成”。

“额,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陈渊无奈妥协道。

“这还差不多,到时候妈和你一块去”。

“您去干嘛呀,我开车去看一下,开个药,很快就回来了”。

“呵,谁知道你是去医院还是去公司呀,我这次一定要看着你做检查”。

“我在您这儿是多没信誉呀,行行行,您去您去。妈我这会儿快累死,先去洗澡了”陈渊说着换好鞋越过母亲回了房间准备换衣服。

“你晚上吃饭了没,用不用我再给你做点”。

“不用了,我在公司食堂吃了晚饭”,陈渊隔着门回复道。

“那行,洗完记得早点睡,明天还上班呢”。

“好的”。

周六中午做完一系列检查,陈渊母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查询结果。

“妈,一会儿出去吃什么,我提前查查路线”陈渊拿着手机问道。

“不用,家里菜那么多,你想吃啥我给你做,而且你爸肯定还在家等着我给他做饭呢”。

“好吧,那一会儿问医生开点药,我们回去吃”,陈渊说着便收起了手机。

“016号,陈渊在吗?”刚说完就听到护士在问。

“在的,这里”,陈渊举手回应道,同时和母亲一块儿起身,走向护士。

“陈先生您好,从您的检查报告来看不确定有点像是肿瘤,请您跟我来一下”。护士说到。

“什么肿瘤呀,护士小姐是不是检查错了”,陈妈妈愣了一下着急的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一会儿需要做一下更细致的检查”护士解释道。

陈渊拿着检查报告,有一种漂浮在空中的不踏实的感觉,短短瞬间觉得既不真实又荒缪。看着慌张的妈妈,努力定了定神,安抚了下妈妈,跟着护士小姐去做检查。

回去的路上,陈渊开着车,母子二人同时沉默着。检查结果胃部确实有肿瘤,取了标本做最后的病理学诊断,七天后知晓最终结果。

陈渊努力想找个话题,可所有的话到嘴边却张不开口,发不出声。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家门口。

“先别跟你爸说,说不定是良性的呢,肯定没那么糟糕的”陈妈妈喃喃的说到。

“嗯,好的”。

七天一晃而过,头一遭尝到度日如年滋味的陈渊看着医院发来的诊断报告,确诊胃癌,中期正在向晚期发展,建议尽快住院治疗。

恍如梦境,从公司出来坐在车上,陈渊感到既无力又不甘。他无法想象回到家中要如何面对父母。所以他打开车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家电影院门口。随意的买了一张即将开场的电影走了进去。

正巧播的是最新上映的一部打拐的电影,看着影片最后亲人重逢拥抱哭泣的场面,陈渊不顾周围人的诧异,掩面痛哭起来。

晚上,不想回家的他附近找了个酒店准备休息一晚。躺在床上手机传来提示音,打开一看原来是晚上看的电影正在邀请他评价。想着恶贯满盈的人贩子都有着健康的身体,想着自己兢兢业业从未触犯法律的28年人生,愤怒涌上心间,在电影下评论到:人贩子该死。随后边关上手机闭着眼睛放空大脑不去想任何东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所写下的评价,慢慢的在网页中消失,并浮现在他的手臂上。霎时间,原本在放空意识的陈渊失去知觉,对他来说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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