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山,这是一座很特别的山。
从小村子里就有一段话来描述:
其山中之树,鲜有小者。其林中兽,亦鲜有见之者。其林间,静谧非常,无兽啼,无禽鸣。常有迷雾漫天,日照不散,罩之数日,而难以散。其地,覆有碎石,无杂草与旁枝。
如上这句话,便是村里私塾先生写的,村里人也确实都是这么说的,于是乎我们便深信??疑。
狐狸山,好像从我们刚认识它的时候,它就带有即浓重的神秘色彩。
自那次水塘边采野菜后,我们四个便经常到这边来,或采野菜,或玩耍。
去狐狸山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越来越熟悉了。
开始时只敢在山下玩,后面就敢到山里玩了,再后面,就开始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
我们四个六七岁的小娃子,哪里懂什么哪边能去哪边不能去。只顾着自个的开心,于是乎,往林子里便越走越深。
“恩慧,你看这是什么?好大的一个树洞啊!”胡依婷向着身后正弯腰采花的蒋恩慧说道。
蒋恩慧闻言,便直起腰来,手中挽着小半篮子的花,向着胡依婷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我闻言也提起了兴趣,赶忙拉起正跟我一起坐地上休息的李元,朝着胡依婷小跑过去。
“依婷姑姑,哪呢哪呢?”我边跑过去边喊着。
胡依婷是老村长小儿子的小女儿,年龄只大了我一岁,但辈分确是排在了我的姑姑位。
胡依婷提高了些嗓门,对着跑过来的我和李元招了招手,说道:“这呢这呢,你们快来看看,这个树洞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树洞。”
我看胡依婷的脸色有些潮红——由兴奋而引起的潮红,脚下不禁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儿,我便到了胡依婷的身边,朝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一个足足有半人高两个头一样宽的树洞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个树洞如此之大,简直就要把这棵古树给掏空了,只留下了一点点的边缘,仿佛只需要风轻轻一吹,这棵古树便会倒下。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树洞?”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但还是不得不被眼前的事实所折服。
不等他们回答,从小胆大的我,便直接弯下腰,把头伸了进去,想要探一个究竟。
抬头往上看,其实并没有多高,比外面的洞口只不过高出了五公分的样子,两边的框也没有往外延伸,但唯独往下,有一个凹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用手敲了敲下面的凹面,发现下面竟然是空的!
顿时我的兴趣大增,急忙用手去掰下面的木头,企图把那块隔开下面空间的木头给搬开。
但他盖的实在太紧了,严丝合缝,找不到下手点。
气急败坏之下,我直起身来往外退一步,然后用脚朝着树洞的底部使劲的往下踩。踩了好几下,终于是把那块木头给踩断了。
李元见状也来了兴趣,在我把木块踩断的那一刹,他便抢在我之前,用手去摸那木块底下。
这一摸,就被他摸出来了一块玉,和一块圆形的金属牌。
那块玉是一块白玉,不过并不纯白,而是中间有一些红色丝线。这块玉被做成了吊坠,连着玉的那根绳子已经差不多烂了,李元拿出来的时候,就干脆把那跟绳子给扯断了下来。
而那块金属牌,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似乎是一些文字。不过这对于当时的我们,并不重要。
在见到金属牌和玉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
虽然看不懂上面刻的字,但大体还是能猜到这个东西很重要。
当时见那绳子都烂了,便推测过了很长时间。而我作为他们中间的“老大”,于是李元便把这些东西交给了我。
而我当时也不过一个半大孩子,哪里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都已经乱掉了。
把东西胡乱往衣服袋子里塞下,便借着余留的兴奋,再往洞穴里摸去。
但是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摸出来什么东西,于是我们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途中,我们相约好,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跟别人说,要作为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我们几个人一路上都十分兴奋,纷纷讨论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是谁把东西留在这的?这紫东西有什么用?
讨论了一路,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最后我们只知道这两件东西很古老,来头很大。除此之外,我们便再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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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爷爷那两个东西现在还在吗?”我听的入迷,便问了一句。
爷爷似乎也陷入了回忆,过了好半天才回答我说:“还在呢,那玉佩在你爹的脖子上,至于说那金属牌,现在还在房间里呢。”
正说着,爷爷便慢慢起身,抖一抖手上的烟斗,朝房间里走去。
那个房间是爷爷的卧室,不过他并没有在卧室里停留,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卧室里面连通着的一个小房间,城里头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抱出来一个精细的小盒子。
而打开个盒子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块金属牌。
金属牌上面的文字还清晰可见,只不过我没文化,看不懂。爷爷也知道我看不懂,便笑着用手拿起那块金属牌,指着上面的字跟我说:“哈哈,这上面的字,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去问讨我那些见多识广的朋友,还有那些读书人朋友,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整的讲出来这上头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漫不经心的听着,然后接过爷爷手中的金属牌,认真的看着,端详着。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还有去狐狸山重新看过吗?”我问道一边端详着金属牌,一边问道。
爷爷略微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好像是没有那么仔细的去再搜索过了,现在想想,兴许还可以找到更多的新奇玩意儿也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