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回到仙山,匆匆忙忙把云生交给白烟后就去处理堆积三天的事务。
白烟抱怨了一会,把云生好好的清理了一番,换了一身弟子服,总算有点人样了。
“真麻烦。”白烟有点嫌弃,云生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白烟把他甩飞的阶段,即使是玄鹤嘱咐过还是充满敌意,躲在角落里。
天黑了玄鹤也还没回来,云生才小声问了白烟。
“仙主怎么还没回来?”
白烟看小小一坨的云生,心里说不上来的烦躁,“该回来的时候会回来,急什么急!”
被凶的云生默默地又缩回了角落。
直到夜半,宵禁早就过了,白烟也跑去睡觉,想带走云生却拉不动,只能独留云生一个人留在玄鹤的书房。
云生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门口才响起脚步声。
他瞬间清醒,冲到门口。
“铛~~~~”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推门进来的玄鹤有点懵,云生则被门撞得头脑发昏,捂着脑门跌坐在地上。
玄鹤见是云生,赶忙把他扶起来,弯下腰仔细查看伤口。
两人的脸凑的很近,近到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而云生一个小屁孩忘了哭,呆愣愣的看着玄鹤。
玄鹤见伤口没有流血,只是有点乌青,就牵着他的手,想拿点药涂抹,他一边牵着云生,一边翻找着药。
等他找到药转过身来一看,云生依旧呆着,在他面前晃了晃也没一点反应,心里纳闷着这小孩怕不是撞傻了,轻轻地喊了他几声,再次凑近他。
“铛~~~”
......
云生撞了第二次被撞清醒了,他刚才闻到了一点花香,不知道是不是玄鹤的,反观玄鹤,居然也呆住了。
他刚才那一撞,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有两个人,一人在看书,一人从后搂住,前一人抬头看他,后一人低下头,似乎是想吻他,结果前一人立刻低头躲闪,两人的脑门就这样撞上了。
玄鹤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忆记忆,确定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两人一人衣着青竹衣,几千年前流行的着装,而另一人则穿得极为华贵,身戴玉佩,还有.......这俩好像男的啊???
再仔细想想,那玉佩怎么和自己身上的玉佩那么像?可是自己也没吻过男的啊?
而且,这玉佩是前任玄鹤遗留下来的,总不能,是他.......吧。
把前任玄鹤的自传背下来的他,也没看到过关于前任玄鹤喜男喜女,不对啊!谁会在自传里写这玩意?
“铛~~~”
脑壳上的疼痛把他拉回现实,云生脑壳上经历了三次撞击,英勇流血。
刚刚见玄鹤呆愣许久,叫他也没回应,自己也是在第二次撞后才清醒,所以......
玄鹤甩了甩头,把那些荒唐想法甩了出去,把云生抱到书房隔壁的寝室的床上,拉着云生上药。
云生老实巴交地坐着,玄鹤蹲下给他流血的脑门涂抹着药。
这次云生闻清楚了,是昙花。
一年一开的昙花,虽短暂,但美好。
“是昙花香。”
玄鹤有点惊讶,回来的路上经过了昙花园,前任玄鹤特别喜爱昙花,在快离世时,种下了十里昙花,在那里,他布下阵法,让昙花永不凋谢,自传中也以这昙花结尾。
“我以命,换昙花永存。”
这让无数学官查了无数书籍,也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知,他在种下这昙花后不久,就仙逝了。
这让昙花永存的法阵可不足以要一个只差临门一脚便可成仙的玄鹤的命,而且玄鹤的死因成谜,连尸体都没留下,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句话就是玄鹤料到自己的死因而记录的,绝不止保护昙花那么简单。
“嗯,你喜欢?”
“很喜欢。”云生两眼冒星星,又闻了闻玄鹤身上的昙花香。
“改日带你去看。”玄鹤把药收了起来,习惯性的说着客套话,忘了云生还是小孩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云生开心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好啊好啊!要拉钩。”
“要拉钩!”
依旧是带着玉佩的一人,只不过另一个人换了,而且两人是儿童形态。
另一个人没拒绝这幼稚的做法,两人就这样拉起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嘿嘿嘿。”
“啪!”
玄鹤突然把药拍在桌上,云生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回过神,玄鹤扶额,这种画面已经不是第一第二次了,在此之前他也有时会有这样的症状,比如在偶见主人打骂奴才时,乞丐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山下瞎了一只眼的二虎抽水烟时,处在乱葬岗也会有,反正很多。
他没告诉过长老,怕他们把自己拉去驱邪。
而这些情况在吸取疑似拥有前任玄鹤的法力的之后,也有点频繁。
玄鹤安抚了一下云生,哄睡着后,在书房里奋斗,试图弄懂这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和那块冰。
因为,这些记忆可能属于前任玄鹤,并且在吸取法力后频繁起来,也就大有几率代表着。
前任玄鹤可能,要重生了。
他的重生,代表着现在的玄鹤,要死了。
一山不容二虎,同样,一体不容二魂。
他还不想死。
他现在的修为可以活到几百年。
现在去世,那就像昙花一般,转瞬即逝,而他开出的花瓣还并不美好。